腦海中一片空白。
等車子再次啟動，季聞低眸：“鬆開我。”
宋時晚抬眸，眼眸裡水霧濛濛的，臉色微紅。
季聞躲開她的眼神，眼尾去剋制不住的有點紅，有點熱。
宋時晚抓著他的衣服：“不行，我怕再摔了。”
她的完全就是命令式的大小姐嬌蠻語氣，卻不惹人煩。
季聞抬手，一隻手把宋時晚的手想拿開。
那只手剛被他扯開一點點，忽然，柔弱無骨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手面。
然後，反手握住他的的手指。
季聞想抽手離開，發現她人力氣大的驚人。
這是原主的力氣，從小她的力氣便比別人大，姜家人害怕她和小朋友打架，再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從小便教育她不能和別人起衝突。
原主也知道自己力氣大的事情，所以一直忍著。
宋時晚就沒她那麼聽話了，這個時候，強硬的握著男生的手。
季聞想到那日她跑的速度。
再看看這個人。
不是常人。
最後索性不掙扎了，車上的人擠來擠去，也沒人注意兩個人中間握在一起的手。
宋時晚見他不掙扎了。
輕輕一笑。
然後無聊的動著手指在他手心勾了勾，可能是常年打工的原因，季聞的手並不細膩。
手心裡甚至有點略微的粗糙。
手指尖刮過乾燥的手心。
季聞想要自己盡力忽視她的存在，可這時候他也分不清是手心傳來的癢癢，還是心裡傳來的。
只能感受到自己跳動加速的心臟。
撇來眼睛，看向窗外。
公交車行駛著，冬天，外面天黑的快。
宋時晚跟著季聞一起下車。
下車後，男生便甩開了她的手，宋時晚也沒再強硬的握著他。
跟在他身上。
冬日，天黑微微黑了，這邊人不多。
季聞聽著她踢著腳走路的聲音，回頭：“這邊不是你家的方向，不要跟過來。”
宋時晚抬眸：“我和王嘉佳約好了，我去找她。”
季聞知道她都是故意的。
停下腳步，低頭，眼神冰冷：“姜如晚，你是什麼意思？”
他人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聲音比這寒冷的冬夜還冷。
宋時晚仰著頭：“你猜猜。”
季聞家庭雖然很差勁，但皮相好，他長得帥，學校也不是沒人追他。
不過都被他拒絕了。
眼前的少女看他的眼神毫不掩飾，季聞冰冷開口：“我對你不敢任何興趣，不要再跟著我。”
“我們也不認識，纏著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黑夜裡，宋時晚微微一笑，人的聲音放低，身子朝前傾，聲音綿軟：“季聞，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呀？”
糰子看著兩人的神態。
明明這季聞冷著臉，冷著語氣，說這話，完全沒關係。
可經過這桃子精一開口。
剛剛那話就像在開車。
季聞就沒見過這個沒臉沒皮的人。
宋時晚看著他的神色，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是真的去找王嘉佳，我東西忘在她家裡了。”
說著人走在他面前。
前面的女孩穿著絨絨的衣服，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
從後背都能看出來的她的開心。
季聞看了兩秒鐘，移開眼睛。
走在破舊的小區裡。
路燈昏黃，可能是只有那點取暖的地方了，還有一兩個沒死的蛾子繞著燈罩飛來飛去。
宋時晚去了王嘉佳的家裡。
兩人走在兩棟樓的中間，這個時候，小區裡不斷飄出來澹澹的飯菜香味。
宋時晚和季聞分開，朝著相反的方向走。
明明是季聞先轉身走的，可人走在門口的時候，又轉身。
那女孩沒轉身。
他就在背後注視著進入樓道裡，一直到那個背影消失。
人才轉身上樓。
開燈。
看著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小染，走過去。
小染聽到他的動靜，睜開眼，眼眸裡閃過驚喜：“哥哥。”
季聞點頭：“你先玩會，我去做飯。”
說著，放下東西，人朝著廚房走過去。
小染跟在他屁股後面：“哥哥，我想晚晚姐姐了，我還可以見到晚晚姐姐了嗎？”
季聞在冰水中洗菜。
聽到這個問題，手指僵了一下，然後裝作清風雲澹的開口：“不能，她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以後不要提她的名字了。”
小染不太懂：“不是一個世界的？明明是啊？”
季聞沒解釋。
淘米下鍋，切菜。
菜刀不小心劃過手指，猩紅的鮮血流出來，季聞面無表情的在水管上沖洗一下。
小染沒問出結果，小跑出去，趴在沙發上看書。
看了一會，心裡還是有點想晚晚姐姐。
又從季聞包裡翻出來一個破舊的手機。
上面佈滿了歲月的痕跡，螢幕也碎的不能再碎了。
小染從衣服裡摸出來一個小紙條。
然後對著那一個一個號碼撥過去。
小染的電話撥過來的時候，宋時晚正在接受王嘉佳的盤問，盤問一番，見姜如晚人堅定。
無奈說道：“你隨意吧，反正就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結婚，你隨便玩一下得了，說不準什麼時候都膩歪了。”
宋時晚剛想說話，一個陌生的號碼過來。
宋時晚按了接聽。
“姐姐。”小奶音順著話筒傳來。
宋時晚瞬間聽出來了小染的聲音。
輕笑道：“小染染，想姐姐了沒有？”
小染臉色紅撲撲的：“想了，我剛給哥哥說我想你，晚晚姐姐。”
“可我哥哥說你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人，我以後都見不到你了，是真的嗎？”說道後面，小染的語氣有點明顯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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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晚沒想到季聞裝給小染說。
嘴角勾一下，然後低聲和小染密謀。
小染越聽越開心。
“那你一會要偷偷來，我守在門口等你。”小染小聲道：“我偷哥哥的手機給你打電話的，我哥哥在做飯。”
宋時晚一步一步指導著小染一步一步的把她加好友的訊息透過。
然後和王嘉佳告別：“不跟你說了，我要去找小染了。”
王嘉佳看她笑的春心蕩漾的模樣：“想去找季聞就直說。”
宋時晚下樓出來在小區附近的熟食店買點冷盤，和滷菜。
提上去。
輕輕敲門，很快，那邊響了一下。
一個小孩扒著頭看到宋時晚，開心的咧著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