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公在御馬監登記的,是後天修為。”簫月回答說。
簫正石只感覺一股熱血上湧,女兒的話,如同晴天霹靂,噼開了他的腦袋!
“你居然讓他隱藏了修為,而且還是內丹隱藏成後天!”簫正石盡力壓低聲音,嗓音因此十分沙啞。
他的眼珠,快瞪出來了:“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是想刺殺陛下嗎!”
一個隱藏的內丹,挑永寧帝鬆懈時候動手,有很大機率,刺殺成功!
“真能刺殺?”柳琴興奮起來。
“賤婦,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簫正石罵她。
柳琴哼一聲:“要是永寧帝死了,就沒人關係姓張的事情了吧?”
說出口後,她也曉得這話很沒道理,看向女兒:“你娘我就說著玩玩,你可別真打這主意。”
簫月習慣了母親的奇思妙想,她可憐地看一眼父親。
剛剛那一聲罵,父親現在是爽了,等她走後,少不了被母親提著耳朵,訓好幾天。
日後,每次因為什麼事有了爭執,母親一定翻出這句話,拷打父親。
“月兒,別看你娘了,快回答我!”簫正石盯著女兒,怕她轉移話題。
簫月想了想,說:“南公公是女兒的掌事公公,相遇不過是運氣。南公公並非有意隱藏修為,而是他的修為……太聳人聽聞。”
簫正石皺著眉,以為女兒在敷衍他:“內丹境是強,但何至於聳人聽聞?怎麼,南公公是內丹十重?”
“南公公今年19歲。”
簫正石腳一哆嗦,踢在身下椅子腿上,人和椅子一齊,翻倒在地。
他爬起身,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你說什麼,那南公公才49歲?”他問。
“是19歲。”
“39歲?”
“19歲。”
“29歲?”
“19歲!”
“這不可能,你莫要騙我!”簫正石一揮手,拒絕相信簫月的話。
能在半百前,步入內丹,已經是了不得的天才,有生之年,有望進入內丹後期,肯定能進入內丹中期。
簫月居然說那南公公,入內丹的現在才19歲,開什麼玩笑!
19歲的內丹,有生之前,能到什麼修為?內丹大圓滿?傳說中的內丹之上?
簫正石不敢想。
“父親知道,月兒不會在這方面誆騙您。”簫月認真地看簫正石。
柳琴不清楚武功的事,但從夫君的反應,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她輕手輕腳地扶起椅子,沒說話。
屋子裡,沉默在聚集。
過了許久,簫正石張開口,他舔了舔唇,口很幹:“真的?”
簫月點頭:“女兒很確定。”
前世,簫月親眼見到,南舟半步踏入人仙境,大開殺戒,這做不了假。
簫正石懵住了,他還是不相信,還是想要反駁女兒。
但他知道,女兒像他,不是有十分把握,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19歲內丹,天縱之資,為什麼不上報陛下?”他找到個疑點。
“南公公不是自願進宮的。”簫月答。
前世,南舟的身世,被查了清楚。
他是私生子,被生父的正妻陷害,才去了宮裡。
“你是說,他有怨恨?”簫正石更驚訝了,這事居然這麼複雜。
簫月點頭。
前世,所有人都這麼認為。一個好好的男人,被切了根兒,送入了宮,怎麼能沒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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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正石咽一口唾沫,舌尖泛苦:“他不會真的刺殺陛下吧?”
簫月搖頭:“父親放心,南公公為人和藹,並不偏激。”
她想,前世,要不是蘭嬪死了,南公公也不會痛下殺手。
而且,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南公公都沒殺那個的毒婦,那個害他入宮的女人。
她不知道,南舟是完全沒想起來這件事。
南公公在倚春軒有她,有寧青娥,還有陰陽轉輪功修復身體,快活得很。
前院書房。
偷聽著的南公公,喝茶的手一頓。
雖然他已經不在乎當初的事,但該報的仇,還是要報的。
不急,那毒婦哪有簫月和寧青娥重要。
他繼續聽簫家的談話。
簫正石放了心,他問出最後的問題:“那位南公公,是為了什麼,才跟著你?”
簫月沉默了一會兒,說:“女兒也不知。”
“你也不知道?他平時怎麼對你?”簫正石詫異。
“就是送吃食,送首飾,一起聽聽琴,聊聊天。”簫月回答。
“奇了,他總要圖點啥吧。”
簫月忽然想到,南舟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灼熱,她猶豫一下,沒有說。
她對父親說:“南公公天縱之資,不與俗人相同。以他的修為,什麼得不到呢?”
簫正石點點頭:“這倒是。”
他摸摸鬍鬚,想要分析一番:“你給我說說,南公公的身世。”
簫月將前世瞭解的,隱去細節,告訴父親。
“私生子,生母死得早,一個人生活,被陷害入宮……”簫正石概括了女兒的話。
他緊皺眉頭。
柳琴插話:“還能因為什麼,因為你女兒漂亮唄,那樣貌,我是南公公,我也喜歡得緊!”
簫月紅了臉,有些惱。
她沒想到,自家母親,也和青娥一樣,說出這麼不靠譜的話!
簫正石斜夫人一眼:“哼,婦人之見!南公公可是公公!”
柳琴坐在椅子上,喝口茶,澹澹地說:“我們婦人,比你們男人更曉得男人。公公不過少了一塊,就算不得男人了?他肯定是中意我家月兒!”
“呵,絕無可能!”簫正石自信滿滿,“我尋思,南公公可能是被月兒的才情打動,把月兒當做了妹妹,宮中孤寂,能有個可以貼心的人兒,不容易。”
簫月感動,終於見著了個,想法和她一樣的人!
不過有一點,她需要辯解一下:“南公公19歲,女兒已經23。”
她的意思是,她不是妹妹,該是姐姐。
她又說:“南公公親近,也可能不是因為女兒,而是因為青娥。”
“哦?”簫正石看著她。
“南公公與青娥很要好,青娥要什麼,便給什麼。”
簫月有些挫敗,沒想到自己,居然比不上那個調皮鬼女兒。
“青娥也喜歡南公公?”簫正石摸著鬍鬚,開始思考。
“嗯。”簫月點頭。
“那就讓青娥,認南公公為義父。”簫正石輕敲桌子。
“女兒已經這麼做了。”簫月笑起來。
“不愧是我女兒,和她娘就是不一樣。”簫正石笑很開懷。
他沒注意到柳琴危險的視線。
書房。
南舟捂著額頭,嘆氣,很無奈。
為什麼你們總是首先排除了正確答桉?公公我,當然是喜歡漂亮的小主啊!
他揉揉額頭,再聽。
三人結束了關於他的交談,開始說起家常。
過一炷香,他們又談起比武的事情。
簫月過來,請他去屋裡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