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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紅苓化龍,鎮國公監國!

逐夷城以西,乃是連綿不絕,猶如天塹的山脈。

山脈之中有三個巨大的盆地。

最西邊的那個鮮有人涉足,另外兩個則都被妖族佔據。

其中,最北的那個盆地廣袤無比,居住著各種各樣強大的妖族,被稱作萬妖國。

而最靠近逐夷城那邊的則是偏小,聚居著各個妖族族群分支的部落,也是異族的寄居之地,名曰青冶洲。

除了這幾個大型聚居地,還有一些族群零零散散分佈在大山深處,

而現在,凡是有蛇、蟒、蚺、蛟的地方都沸騰了。

因為他們心底都生出了一絲戰慄。

這種感覺,就像兒子見了爹,恨不得立刻跪下磕一個頭。

真龍血脈,重現於世?

他們不知道這縷真龍血脈出現在了哪裡,但卻能確定,這縷龍血已經出現了。

血脈很淡,但卻極為正統。

一時間,所有龍屬部落的首領,連夜匯聚到了一起。

這其中,地位最高的便是赤練真君!

赤練真君本體是一條赤鏈蛇,血統極其強大,剛剛成年就成為了妖王級的大妖,也就是人類對應的宗師境界。

如今又兩百年過去,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有妖傳言,他已經摸到了妖王境之上的瓶頸, 只可惜這流言遲遲沒有被證實。

不過這也足以讓他成為青冶洲各部族矚目的存在,無論友好的部落還是敵對的部落, 都要敬畏他三分。

也是他, 開啟了豢養異族的先河, 導致青冶洲大部分部落跟進。

同時他也是這場戰爭的統籌者。

一開始,很多部落不理解, 因為豢養異族還沒過去多少年,異族的數量遠遠沒有壯大,此次進攻, 並不是一個特別好的時機。

直到他們聽說,赤練真君與人族南宮家女子生了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竟然出現了返祖的燭九陰血脈。

只要這個孩子成長起來,必定能成為妖族反攻人族王朝的號角。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傳說中燭九陰乃是天生的神靈, 極有可能在國運的管控之外。

即便仍然有影響, 也能成為一個巨大的突破點。

只可惜。

小蛇女沒找到。

戰爭也失敗了。

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 赤練真君發了好一通的火, 因為他為了這場戰爭,用了兩次吞天魔功,將十幾萬異族軍隊分別送到了山海嶺和西隴山脈。

用了這兩次魔功,他消耗巨大。

可即便如此, 這場戰爭還是失敗了。

本來打算收拾收拾, 直接回青冶洲的, 卻沒想到, 臨行前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真龍血脈!

只是一聽,就能讓無數妖族戰慄的名字。

尤其是蛇、蟒、蚺三大族群, 在龍族面前,更是弟中之弟。

人人都怕真龍,人人都想成為真龍。

這, 便是密室之中, 所有妖的看法。

赤練真君臉色陰沉得都要滴出水來:“諸位,你們怎麼看?”

眾妖面面相覷,都是有些驚慌無措。

反倒是一位面戴薄紗的人族女子淡笑著開口:“真君如此問, 大家自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不如這樣吧, 本座問問題,諸位覺得問題有價值, 便想辦法回答, 如何?”

此女子沒有任何修為。

但在眾妖之中,卻極有地位。

因為這一次戰爭的戰術,從頭到尾都是她在安排。

眾人對她的想法,也都是拍案叫絕。

無論是山海嶺威脅荒國大動脈,還是半妖蛋裡種毒苗,亦或者行宮獸潮和西隴山脈空降,都是她的手筆。

就連二十多年前,妖族豢養異族的決策,都是她師父提出的。

只可惜,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誰都沒想到山海嶺會有獸王身隕,萬獸天葬,瘋狂擠壓了異族軍隊的生存空間。

也沒想到南子陵直接拉胯,功垂潛逃。

也沒想到萬獸之靈傷勢太重獸潮失控,也沒想到趙無敵能夠刷臉調動御陵軍。

更沒想到魏國皇帝能忍住天大誘惑,不計前嫌與荒國聯手,圍殺異族十萬大軍。

可以說。

這次妖族本身的勝率只有一成,卻被這位女子硬生生地提到了七成。

將準備不足的突然出擊,變成一連串殺招。

只可惜,運氣不好。

可即便輸了,眾妖也是對她相當敬佩,想要奉她為妖師。

只可惜,她不同意,只願堅持她的本身的道號:琅嬛仙子。

她說出話以後。

眾妖皆是點頭。

就連赤練真君也是點了點頭:“琅嬛仙子請問。”

琅嬛仙子微微一笑:“既然真龍現世無疑,那這真龍在哪?”

眾妖沉默。

他們怎麼知道在哪?

這方世界,無非就是天山以西的佛門,東方外域的道門,以及蠻荒之中的妖族。

還有把其他幾房排擠得不成樣子的人族王朝。

赤練真君稍加沉思:“真龍乃是天生神物,只不過早已在世間絕跡,想要凝聚真龍血脈,就只有妖族血脈覺醒,或者真龍後裔血脈復甦,前者可能性更大一些。

只不過,想要血脈覺醒,必須血脈規格和濃度特別高才行。

據我所知,青冶洲,乃至萬妖國都沒有特別強悍的血脈。

真要數血脈強度,反而是本座之女的燭九陰血脈最為強悍,莫非……是她在人族王朝裡面覺醒麼?”

琅嬛仙子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赤練真君臉上陰晴不定,忍不住搖了搖頭,自我否定道:“不!以她的血脈,想要成為真龍,恐怕需要王朝百萬金的靈藥,她一個半妖,怎麼可能有人這麼捨得給她花錢?可若不是她……”

琅嬛仙子目光平靜,都說妖族愚笨矇昧,但也是相對而言的。

修為越高,靈智便越高。

除了兩次吞天魔功之外,她並沒有見過赤練真君親自出手,不過種種跡象表明,他可能真的觸控到了妖王之上的瓶頸。

她微微一笑:“若不是她呢?”

赤練真君皺眉沉思:“這本座便不知道了,反正不可能是妖族這邊,沒有這號人物。即便那幾條修為高深的蛟,也是苦苦掙扎在七蛻境界,距離化龍還遙遙無期。”

蛟天生血脈強大,出生便有妖王實力,但修煉極其困難。

只有蛻皮九次,才有可能突破妖王境界,煉化出一絲真龍血脈。

這幾條蛟都是萬妖國赫赫有名的人物,修為也是人盡皆知。

思來想去,自家女兒雖然也不太可能,但卻是最靠譜的選項了。

琅嬛仙子微微一笑:“若真是令愛,真君當如何?”

赤練真君神色狠厲:“那便請仙子入人族王朝一趟,殺之!”

此話一出。

眾妖齊齊打了一個哆嗦。

他們都猜到了赤練真君的想法。

如今蠻荒之中,大型妖族聚居地便只有萬妖國,和相對貧瘠的青冶洲。

論修為,赤練真君乃是青冶洲當之無愧的老大。

以他的修為早就能去萬妖國立足了,甚至那幾條蛟,都被他穩穩地壓了一頭。

萬妖國極北之地,有一座天妖城,每三十年就會開放一次,允許一個潛力和修為俱佳的妖族進入。

只要進入,就能獲得突破妖王之上的契機。

更有傳言說,天妖城連通了真正的妖族聖地,蠻荒之中妖族苦苦修煉而突破不得的瓶頸,在那裡蕩然無存。

變強!

是所有妖族根植於血脈中的慾望。

這三十年,赤練真君在蠻荒之中風頭無兩,若那些蛟龍八蛻成功,還有實力跟他搶一搶,但若只有七蛻,那……

這次天妖城的名額,七成會落在他的頭上。

可妖族以神獸為尊,哪怕神獸從不覺得跟妖有親戚。

所以只要這真龍血脈跟他搶,不管這真龍血脈修為幾何,都能穩穩拿到天妖城的名額。

赤練真君的女兒,雖然覺醒了燭九陰血脈,但想要激發至少也需要三十年的時間,所以對他並沒有影響。

他希望自己女兒過得好。

但不希望自己女兒過得比自己好。

妖王之上的誘惑,即便親爹擋在面前也要殺,更何況是一個女兒?

看來,此次戰爭失利之後,他已經徹底放棄這個女兒了。

赤練真君看向眾妖:“各位,我們蛇、蟒、蚺三族乃是一家,這一戰雖然死傷慘重,但各部落豢養的異族仍有不少年輕人,有琅嬛仙子的秘術相助,不足十年就會無比壯大,到時定把人族王朝滅個乾乾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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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妖城開啟之前,本座需要閉關修煉。

不過此次使我們功敗垂成的敗類,定斬不饒。

諸位放心,此事本座來處理。”

“是!”

眾妖很快就散了。

赤練真君看著琅嬛仙子:“仙子,此去人族王朝,恐怕你要多加一件事情了。”

琅嬛仙子微微頷首。

這次大戰,已經敗得徹底。

按理說,已經沒有什麼好圖謀的了。

不過蛇這種生物報復心極強,若有仇不報,十分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即便什麼好處都沒有,還是要把所有背叛過的人全部殺了。

此行,她需要殺四個人。

一個,是帶娃逃跑的南子溪。

一個,是遁逃到齊國的南子陵。

一個,是被俘虜到魏國的蛇妖竹葉。

還有一個,是荒國坑南子陵的那個太監。

不過這次,好像又要多一個了,那便是真龍血脈。

赤練真君問道:“仙子,可否?”

“真君也知,本座並無修為在身。”

琅嬛仙子笑了笑,沉吟了片刻,緩緩吐出了三個字:“得加錢!”

赤練真君問道:“多少?”

琅嬛仙子道:“沒有多少,若先前真君許諾的蛇族妖脈可以兌現,那其他報酬本座不要也罷!”

赤練真君眉頭一擰:“妖脈……可此次大戰並未成功。”

琅嬛仙子也是神色轉冷:“先前本座妙計頻出,也未向你們蛇族索要半分報酬,若真君不允,那本座離去便是,之前那些計策,就當送給真君的。”

說罷,轉身欲走。

“仙子留步!”

赤練真君連忙叫住她。

此女子是頂級宗門琅嬛玉洞的唯一傳承者,天下神通秘法皆在心中。

雖然沒有修為,卻有靈寶靈藥無數,宗師大妖皆奈何不得,卻因為沒有修為,國運對她的束縛也降到了很低的狀態,只要不對身負大國運者出手,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所以很多事情必須由她來做。

因為神藏豐富,也算是廣結善緣,後臺大的要命。

此女,不可得罪。

只是這妖脈……

赤練真君有些肉痛,人族有國運,但其實妖族也有氣運之說。

若能凝成妖脈,則後代可興。

儘管這東西玄之又玄,赤練真君也弄不清楚裡面的原理,但確有其效果。

燭九陰血脈,的確有南宮家女子的功勞,但沒有妖脈存在,恐怕也是痴人說夢。

與國運不同,妖脈是一條實物。

這道妖脈,是他赤練一族的重寶,處於他的眉心之中。

不過他想了想,只要自己能進入天妖城,那赤練一族跟自己還有什麼關係?

終於,他還是點頭道:“仙子想要,本座豈有推脫的道理?不過此戰確實沒有打贏,仙子看這樣如何,妖脈我先給你半條,你把半部真龍凝血決給我,等你把這幾個人殺了,我再把剩下半條給你。”

“可!”

琅嬛仙子語氣清冷,淡淡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赤練真君拿著玉簡,滿心歡喜離去。

而琅嬛仙子,看著手心半條金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邊是他們琅嬛玉洞的修煉方式,真氣、道法、佛法一概不修,以氣運破鏡!

這妖脈雖然比不得國運,但也算是能夠穩定獲得的氣運了。

她來蠻荒的目的也是這個,本來想著能一舉擊垮荒國,竊取他們大半國運,卻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人族王朝,果然不容小覷。

不過勝不驕,敗不餒,有半條妖脈,已經相當不錯了。

她閉目沉思,整片大陸的地圖都具現在了眼前。

如果所料不錯,南子陵南子溪都在齊國,竹葉在魏國皇宮。

燭九陰血脈的蛇女下落不明,但南子陵並非純庸才,所以不是找不到,而是有些地方不能找,算下來也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荒國皇宮,一個是鎮國府。

皇宮和鎮國府氣運太強,不能貿然搜查。

想要找突破口……

趙昊?

三月十八便是六國文會,此子必然會去。

既然這樣,那便直接去齊國吧。

六國文會,乃是六國國運交纏之地,應該能獲得不少好處。

算算時間還有八十多天。

“呼……”

琅嬛仙子揉了揉腦袋:“小仙女能放假了。”

……

鎮國府。

久別重逢的小夫妻,剛醞釀至情深意濃,趙昊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姜芷羽驚了一下:“你該不會……”

“不是!”

趙昊急忙否認,因為方才他明心文星顫了一下,似乎傳來了隱隱的龍吟之聲。

這龍吟之聲有些憤怒,並不屬於任何他認識的人。

不過,還是有些熟悉。

這種感覺,就好像那天見姜崢,然後他自爆早就翻牆去鍾粹宮見過姜芷羽時,小老頭給他的感覺。

只不過,這龍吟聲比姜崢更怒,更嚇人。

這是咋回事?

他閉上眼看去,發現紅苓的星子有些異常。

上面並沒有黑氣,但色澤卻有些古怪,本來純淨的白色,似乎多出了一縷金色。

這金色怎麼說呢,就是很好看,卻有些生人勿進的意思在裡面。

“出事兒了,走去看看!”

他連忙穿上衣裳,拉著姜芷羽一起出了門。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紅苓的屋。

此刻,紅苓正軟軟地伏在桌子上,身軀微微顫抖,狀態看起來很不對勁。

小豆莎則是趴在她的背上,貪婪地聞著她身上的氣味。

好像,紅苓比點酥莊新出的豆沙糕都要香。

可聞了一會兒。

“yue……”

小豆莎小臉一苦,扶著桌子吐了起來。

兩人:“……”

趙昊趕緊跑過去,拍打著小豆莎的背,朝地上一看,發現這小家夥把剛才的喝的藥都給吐了。

他嘴角抽了抽:“小豆莎,這是啥情況?你紅苓娘怎麼了?”

小豆莎:“yue……yue……”

等吐得差不多之後,又是湊近紅苓的身體一陣狂吸。

就跟貓逮到貓薄荷一樣。

然後又是:“yue……yue……”

完犢子,小家夥完全上頭了,這怕是問不出來什麼東西了。

小豆莎畢竟是燭九陰的血脈,對於陽屬性的東西比較抗拒,雖說對身體沒有什麼傷害,甚至還有益處,但她就是能從那些東西身上聞到臭味兒,經常出現吐藥的情況。

趙昊瞅向紅苓,看到她原本白皙的肌膚都是變得通紅,趴在桌子上看起來相當痛苦。

枯榮文星掃視之後,果然發現她體內有一縷強大的生機復甦,周身的生氣都因此變得紊亂,要是再這麼下去,遲早要出大問題。

而那股生機,給趙昊的感覺,跟剛才的龍吟聲別無二致,只不過並沒有憤怒的情緒在裡面。

霧,霧,霧草?

我被一條龍服務過?

他趕緊將紅苓抱到床上,小豆莎也跟掛件一樣躺了過去。

趙昊定了定神,連忙催動枯榮文星,幫她調理體內的生氣。

這些生氣,此刻已經被那股氣機攪得像一團亂糟糟的線團,頗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

一開始趙昊被整得無比難受,只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好在有啟智文星在,分析能力極強,至少能夠一點一點消解。

他一刻也不敢放鬆,這一理就理了兩個時辰。

所有生氣理順之後,絲絲縷縷整整齊齊地圍繞著那股強大的氣機,形成了一副玄妙的圖案。

趙昊看不懂,但大為震撼。

只能把它記到了腦子裡,然後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這時他才察覺到周身已經被汗水浸透,腦袋也是暈暈沉沉的,透支到幾乎要暈倒。

“沒事吧?”

姜芷羽趕忙過來扶住他,眼神裡全都是擔憂。

“沒事!”

趙昊笑了笑,朝床榻上的紅苓看去。

她已經不再顫抖,肌膚也恢復了白皙,又似有淡淡金光隱現。

而在她的左右鎖骨之間,竟然多出了一道金色的鱗片。

小豆莎也睡著了,但恨不得把小腦袋埋在紅苓身上,彷彿對她身上的氣味十分迷醉。

趙昊嘴角抽了抽。

沃日啊!

莫非……

我真被一條龍服務過?

“嗯~”

紅苓輕輕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看向趙昊。

這眼神讓趙昊脊背驀的一寒,只覺極其冰冷高傲以及陌生。

不過這種感覺轉瞬即逝,紅苓迷茫了一陣,再次看向趙昊的眼神,便恢復了往日溫柔,彷彿剛才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她彷彿大病初愈一般,輕聲問道:“公子,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呢!”

趙昊有些無奈:“你的身體出現了一些變化,快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我講一遍。”

紅苓點點頭,緩緩說道:“剛才我把小豆莎叫起來喝藥,小家夥一聞就覺得臭不想喝,我追著她滿院子跑,最後假裝生氣才把她提回來。”

聽到這話,趙昊和姜芷羽都忍不住笑了笑。

小豆莎在鎮國府也呆了一段時間了,雖然平時還算乖巧,可一到喝藥的環節牛鼻子脾氣就上來了,院子裡誰都按不住。

也只有紅苓……

以前還不太清楚是啥原因,今天算是知道了。

紅苓繼續說道:“然後我就給小豆莎灌藥,她喝著吐著,一直吐到藥快涼了,我就想著不能浪費,就把後面半碗自己喝了。”

姜芷羽:“……”

趙昊:“……”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問道:“你以前也是這麼幹的?”

“嗯……”

紅苓點點頭:“我問過老太爺喝不完的藥怎麼處理,老太爺就給我了一個清單,上面都是妖族能用但人族不能用的。老太爺說,除了這些都可以喝,反正大多都是補藥,我喝了也不浪費。”

趙昊:“……”

好傢伙!

照小豆莎這喝藥的情況,恐怕紅苓喝的比小豆莎喝得都多啊!

可,可,可……

算起來也沒多少啊,怎麼就化龍了呢?

那縷強橫的生機估計就是屬於真龍的,不過也相當微弱,如果不是有枯榮文星幫助內視,外人根本察覺不到任何異常,紅苓還是一個毫無修為的侍女。

紅苓猶豫了一會兒,才咬咬嘴唇說道:“公子,我腦海裡好像憑空多出了一些記憶,但又十分模糊……”

估計是龍族的傳承記憶。

老實說,趙昊也挺懵逼的。

誰能想得到,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溫柔姐姐,竟還有這身份。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模糊就不要想了,遲早有一天會豁然開朗。不過紅苓姐,你記不記得你怎麼來的鎮國府?或者說,來鎮國府之前的記憶你有沒有?”

“有一些印象……”

紅苓揉了揉眉頭:“我只記得一個老太太抱著我,然後就沒有了。”

趙昊沉吟片刻:“所以老太太是……”

紅苓點頭:“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但看過公子成親時的畫像,應該就是公子的奶奶。”

趙昊:“……”

可真是我的親奶奶啊!

老楊是您騙來的!

凰禾是您派來的!

洛水是您送來的!

連龍您也能給我搞來一條?

啥也不說了,等哪一天真有機會見面,高低得磕一個。

趙昊撓了撓頭,雖說派過來這麼多人,但如今這處境,真正能夠發揮大用的只有老楊一人。

洛水雖是一品,但年齡太小,修為也只是一品中游。

凰禾修為極強,但被國運束縛,發揮空間也是有限。

至於紅苓……

趙昊撫了撫她的額頭:“你好好休息,以後別跟著小豆莎喝了,改天我給你準備個藥譜。”

“嗯……”

紅苓輕輕應了一聲,便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雖說她知道這些藥肯定很貴重,對於一個侍女來說,絕對算得上奢侈。

不過趙昊對她的好,從來不容拒絕,她也不想拒絕。

等一龍一蛇“母女倆”睡著,趙昊確定他們身體無恙以後,才放心離去。

看來。

得好好研究一下靈藥學了。

前些天他在逐夷城,跟姜素素學了不少本事,這小妮子對蠱極其熱衷,對丹藥也頗為熟稔,倒也教了自己不少。

煉丹短時間內是不要想了。

不過熬藥其實也不差,只不過沒辦法長期儲存,藥效也不能十成全部發揮出來,但也僅此而已了,除非是度厄丹、九花穿心丹那種級別,否則會不會煉丹其實差別並不是很大。

接下來,可能就要把重心放到搞藥草上了。

以前只有枯榮文星的時候,他倒是能催熟藥草。

但靈藥這玩意兒,講究的是一個靈字,一些年份久的甚至會生出靈智,這玩意兒枯榮文星很難幫忙。

不過有了菩提小樹苗,一切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麟羽閣也好,逐夷城也好,他這段時間囤了不少靈藥的幼苗,靈藥大棚計劃可以開始了。

唯一缺的,便是生機。

……

三日之後,整個京都都陷入了歡騰之中。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一個元帥和兩個將軍同時返回京都述職了。

趙定邊、趙無敵以及馮大鈞,各自帶領了一千親衛軍,浩浩蕩蕩地趕了回來,所到之處盡是百姓的歡呼。

其實,之前很多百姓都不知道這一場戰爭打得多麼艱難。

逐夷城的困境,西隴關的危局,給荒國軍隊帶來的壓力,不下於徹底把異族驅逐出去的最後一戰。

只不過,這次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扛過去了。

普通百姓也一直認為,這次只不過打了一場平平無奇的仗,把西邊的異族收拾了一頓,然後在西隴城徵兵,守關的同時又把那邊突然出現的異族收拾了一頓。

直到昨天,皇榜貼滿了大街小巷,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荒國剛剛經歷了一場近乎亡國的危險。

所以今天一帥兩將返回京都時,歡呼聲幾乎震得城牆都是顫抖的。

而皇帝,也早已在太和殿備好了慶功宴,為一帥二將接風洗塵,滿朝文武,凡是有一些地位的,盡數到場。

皇宮之中,遍處飄紅。

姜崢端坐在高位之上,眉宇之間疲態盡顯,靜靜地等著一帥二將的到來。

良久良久,隨著七聲鐘響,三道身影身披戰甲,在眾人矚目之下,龍行虎步地走了過來。

趙定邊居於中間首位,趙無敵與馮大鈞分列兩側,三人齊齊行禮。

“參加皇上!”

“快快請起!”

姜崢顯得無比熱情和激動,只是身體狀態實在太差,按著椅柄竟然有些站不起來。

好在有曹公公扶著,才顫抖著站了起來。

在場大臣,皆是眼光敏銳之人。

看到姜崢的情況,都是紛紛皺眉。

皇帝大年三十班師回朝,到今天已經三天了,一直都沒有召見過大臣,沒想到今日身體竟然這麼差。

想必逐夷城一行太過勞心勞力。

不過好在他還是滿頭烏髮,應該沒有傷及根本,休息一段時間應該能恢復如初。

等到三人站了起來,姜崢激動地走了過去:“三位愛卿,辛苦了!”

趙定邊正色道:“保家衛國,應該的。”

趙無敵倒是頗為激動,哈哈大笑道:“您才辛苦,大老遠地跑去鼓舞士氣,要不是您去敲戰鼓,我估計早就歇菜了!所以論牛……論厲害,還是您這個當皇上的最厲害。”

這倒不是他假客套,而是他真的這麼以為。

皇帝去之前,他幾乎每次大戰都會受重傷,中蛇毒。

雖然每次都能強行療傷,然後拖著病體繼續打,在戰場上也不見能落下風。

可那種透支生命本源的感覺卻越來越強。

要真再這麼打一個月啊,恐怕真要英年早逝,再不濟也會失去往日男人的雄風,畢竟蛇毒是真的駭人。

結果皇帝一去。

嘿!

您猜怎麼著?

他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一口氣砍一千個異族的腦袋,一點也不費勁兒。

每天都是滿滿的活力。

不愧是皇帝!

親自敲的戰鼓就是不一樣。

一旁。

趙昊看著黑臉漢這一副激動的模樣,不由有些蛋疼。

得!

這一個月的爹白養了。

被黑臉漢這麼一頓吹捧,姜崢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朕敲的戰鼓,這麼神奇麼?”

黑臉漢哈哈大笑:“就是這麼神奇!”

可不咋的?

一開始還以為是那個御醫的功勞,結果皇帝走了以後,他的醫術迅速變得拉胯起來,對別人根本不好使,氣餒之下這次也跟著軍隊一起回京了。

昊兒說過。

這叫控制變量法。

御醫拉胯,牛逼的可不就是皇帝麼?

皇運強者,當真恐怖如斯!

姜崢搖了搖頭,也想不通裡面出現了什麼神奇的事情,只能轉頭看向馮大鈞,微笑道:“做的不錯!”

馮大鈞鄭重道:“幸不辱命!”

黑臉漢朝他胸口上捶了一下:“你小子可快別謙虛了,提前發現異族大軍不說,一首戰歌三天之內徵兵十五萬,而且拿出來就能當老兵打!你小子這次牛逼大發了,換做是別人,還真不一定能把異族趕回山裡。”

“那戰歌……”

馮大鈞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老實說,他感覺自己這波有點躺贏。

魏國那邊,是魏帝通曉大義。

徵新兵練新兵雖然都是他在操持,但若沒有這首戰歌,絕對做不到如此地步。

可那戰歌……

正準備解釋,卻被姜崢打斷道:“那首戰歌,大鈞你作得好啊!”

馮大鈞瞳孔一凝,想到了很久以前的那封密信,頓時明白了姜崢是什麼意思,只能沉默,鄭重地拱了拱手。

“哈哈哈!”

姜崢暢快大笑:“有此元帥,有此名將,我大荒何愁不興?三位愛卿快請入座,這場慶功宴,咱們不醉不歸!”

等三人就坐,便高舉酒杯道:“諸位愛卿,與朕共飲此杯!”

一杯酒下肚,本來還略顯嚴肅的氣氛就歡快起來。

這邊是荒國的傳統。

畢竟以武立國,都不是什麼酸人,基本的禮節走過之後,便彼此暢談了起來。

尤其是剛才君臣和睦,臣子之間也親密無間的場景,更是讓人無比暢快。

酒過三巡。

姜崢感慨地搓了搓手:“我們荒國武運昌隆,文運也馬上振興,朕便宣佈幾件好事情。”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提起了精神。

六國文會的事情,已經在文臣圈子裡傳開了,若不是武將多去打仗,恐怕經他們不把風的嘴一傳,整個京都都已經家喻戶曉了。

果然,姜崢侃侃說道:“三月十八,六國文會在齊國舉辦。眾所周知,齊國乃我荒國盟國,互利已經多年。作為此次文會的主辦國,更是邀請了我們荒國參加。

荒已立國數百年,此乃我荒國第一次參加文會。

此文會之後,誰還能不認我荒國大漢正統的地位?

諸位愛卿,幹!願我們荒國文運百年昌隆!”

“願荒國,文雲百年昌隆!”

眾大臣齊齊舉杯。

一杯酒過去,姜崢顯得愈發振奮:“此文會,我荒國雖不必一舉奪魁,但也要拿出最強的實力。朕欲遣百名文人訪齊,今日之後還請諸位愛卿多多舉薦,不過百名文人還須一命文使領隊,朕心中已有人選!”

這時就有捧哏站出來了:“皇上,此文使乃何人?”

聽到這話,眾位大臣都笑了笑。

何人?

還能是何人?

只能是詩詞無敵的趙昊啊!

雖然有一種說法,趙昊只通詩詞,不曉文章。

但詩詞拔尖,已經足以掩蓋他文章上的瑕疵。

何況,中秋前後,他又給荒國賺了那麼大的面子。

縱然有人看不慣趙昊那奸商的嘴臉。

但遠遠沒到嫉賢妒能的地步!

黑臉漢瞅了一眼旁邊喂姜芷羽吃糕點的趙昊,激動地握住了拳頭,等姜崢說出那個名字。

於是,姜崢開口道:“那便是朕的好駙馬,大荒文曲星,趙昊!”

黑臉漢激動地站起身:“吾……”

姜崢聲音更是洪亮:“吾兒大才!”

眾位大臣當即齊齊附和。

“文使大才!”

“文使大才!”

“文使大才!”

黑臉漢:“吭哧吭哧……”

娘了個腿兒的!

兒子都有人搶!

趙昊瞅著黑臉漢的樣子,也是忍俊不禁,感覺他受的內傷可能比在逐夷城的時候都嚴重。

你說你喊就喊吧!

非得站起身幹什麼?

被小老頭打斷施法了吧?

這小老頭,蔫壞!

姜崢看向趙昊:“昊兒,你覺得怎麼樣?”

趙昊恭恭敬敬站起身:“小婿定不辱使命!”

“好!”

“好!”

“好!”

姜崢撫須大笑:“還有!此次文會不但有詩詞文章,還有書畫墨寶,筆墨紙硯。然六國文壇,已多年沒有驚豔之物。秦知禮!”

秦知禮連忙從最末端的座位站起,飛快走到姜崢面前:“微臣在!”

姜崢點了點頭:“你乃荒國書局主事,更創出了活字印刷此等重寶,此次文會便攜重寶而去,此物有開啟民智之神效,我荒國萬不得私藏!”

“是!”

秦知禮恭敬點頭,倒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活字印刷雖然重要,但只要有心,並不難看出其中的奧妙,所以遲則一年,短則幾個月,這東西勢必會被別國學去。

如此一來,還不如帶到文會上面共享,給荒國賺足了名譽和威望。

“還有一事!”

姜崢深吸了一口氣,神色不由變了幾分:“諸位愛卿可能不知,朕此次逐夷城之行,每每擂鼓都覺得身體勞累,歸京之後臥榻三日未曾起,御醫說至少需要靜養半年,不然恐傷根本。”

聽到這話,在場群臣齊齊屏住了氣息。

這可是件大事兒啊!

如果皇帝靜養半年,那朝政誰來處理?

姜崢勉強笑了笑:“鎮國公,西隴軍主將何在?”

聽到這話,趙定邊瞳孔一凝,馮大鈞心頭一跳。

不過兩人還是整整齊齊走上前去:“臣在!� �

姜崢緩緩站起身,聲音變得肅穆莊嚴:“朕身體抱恙,需在玉居山休養半年。這半年,勞煩鎮國公監國,西隴軍主將暫代帥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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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群臣皆驚。

這這這……

鎮國公代為監國?

皇上!

我們都知道你們兄弟情深,但也不至於情深到如此地步吧?

趙昊臉色一沉。

娘的!

該來的,還是來了,讓剛立大功的馮大鈞暫代帥印,這卸帥印的方式幾乎無解。

姜崢臉上則是帶著一絲溫煦的笑容:“定邊,如何?”

一時間。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趙定邊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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