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自己身下躺著的人,還帶著個可怖獠牙面具,試問誰頂得住?
她咬牙用手撐住,堅決不能趴下去!這個冷麵煞神可是有潔癖的!她要真不小心碰到這人,會死的!
嬌嬌趕緊撐著手臂要起身,趙衍眼神一沉,突然伸手勾住她的腰肢,將正要起來的人又拉了回來。
砰,嬌嬌撞到硬邦邦胸膛,對方清晰有力的心跳聲就在耳邊,她頓時一臉驚恐睜大眼睛。完了完了!竟然碰上了!她說有股莫名力量又把自己推回來,你會信嗎?會不會跟剛才一樣又給她兩個恐怖選擇?
不不,絕不能這麼說,“我……不是……那個因為船突然顛簸下,我沒站穩就……”嬌嬌僵硬到是真的笑不出來。
趙衍就悠閒躺在甲板上,眼神高深莫測看著她瞎編。
咔嚓!
有什麼東西碎裂聲音傳來,突然“砰”得一聲下層的船艙突然破裂,外面的水奔騰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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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豐起身一瞧,竟然是爆炸後的旋渦開始席捲大船!
這下嬌嬌真沒瞎編,瞎貓碰上個死老鼠,趙衍攬著她腰時還就真碰上旋渦捲入大船。
一股海水瘋狂衝擊船艙,沖毀一切障礙後,就不顧一切湧上甲板!一瞬間,甲板就開始側傾,東西、人紛紛向右側倒去。
危機時刻,嬌嬌神色陡然嚴肅看著昏迷不醒鳳清,忽略掉身下這人,她就要起來去抓鳳清。
誰知道趙衍先她一步,抱住她,將人緊緊攬在懷裡。
“喂,你幹嘛,放開我!”
“閉嘴!”關鍵時刻,趙衍只有將人護在自己身邊才算安心,“長風、長青,準備棄船!”
“是!”
側翻角度越發大,鳳清沒有任何阻力衝向船邊。
“鳳清!”嬌嬌心感不妙,大喊一聲,只想推開趙衍去抓鳳清。
“再動一下,本王打暈你!”趙衍毫無在意鳳清如何,抱著嬌嬌腳步輕點,幾個躍身站到船最高點,觀察環境。
“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喂!”嬌嬌眼裡就只有鳳清,不停扭動身體,抗拒這人。
眼看即將呈現一個九十度傾斜角時,鳳清滑出甲板,無力墜向水面。
“不要!鳳清!”嬌嬌絕望大喊一聲。
千鈞一髮,一襲白衣衝出去,一把將她抱住,隨後二人重重跌落水裡。
門主?鳳清?嬌嬌瞳孔驀然瞪大。
趙衍親眼目睹這一切,嗤笑一句,“倒是同生共死的感人得很!”
“你這個見死不救的混蛋!”嬌嬌突然怒急,一口咬住他抱著自己腰身的手不放,沒有留絲毫餘地,一抹血腥味頓時瀰漫在她嘴裡。
趙衍只是悶哼一聲,一言不發盯著她。
“她竟敢傷了主子!”長青看到這一幕就要上手。
長風一把拉住他,“噓,主子的私事輪不到你這條忠心耿耿的狗去過問!”
因為孟嬌嬌,主子早就不再是那個毫無弱點、刀槍不入的模樣。而作為他唯一的弱點,這世上除了主子誰敢傷孟姑娘?即便被咬,也是主子心甘情願。
嬌嬌意識到他半天都沒說什麼,就平靜讓自己咬,詫異鬆開了嘴。
趙衍低沉陰冷問道:“咬夠了?沒咬夠繼續咬?”
“你!”嬌嬌欲言又止,最後怒罵他一聲,“你就是個瘋子!”
“呵,你才知道嗎?”他突然彎腰,貼近她耳邊,輕聲低語,“孟嬌嬌,這個瘋子已經盯上你了,你該怎麼辦?”
嬌嬌未來得及回覆他,身體就突然一空,眼前一花。
下一秒,她驚愕發現趙衍抱著自己,竟然一步步走在水面上,如履平地。
什麼鬼?這世上有如此強大輕功?比蜻蜓點水還恐怖?!
再抬頭望向他身後,大船已然被吞沒。長風長青輕功雖不如趙衍,倒是聰明知道踩著木板漂在水面;南豐較為廢柴的輕功如今只能抱著浮板在水裡遊。
“船艙那些下人……”嬌嬌喃喃自語。
趙衍平靜回她一句,“都死了。”
嬌嬌瞳孔一顫,不敢置信望著他的下巴,“為什麼要爆炸了還要把船停在那裡?如果不是你的命令,他們怎會死死守在那裡不走?”
趙衍面無表情垂眼望著她,沒有言語。
周圍死寂一片,只有風聲吹拂二人。
良久,趙衍扯了下嘴角,冷嘲熱諷,“所以說,到底為什麼你沒第一時間到船上來?”如果不是固執在等她,如果不是倔強一定要守好與她的諾言,他又何苦冒著這麼大風險在那裡等她?
“我到船上……你在等我?”嬌嬌猛然反應過來什麼,“無名?!是無名拜託你來的?!無名呢!”
聽著她口中擔心無名的緊張,那是她在面對寧王從未有過的擔憂。
莫名其妙心裡浮現一抹嫉妒,他竟然深深嫉妒著另外一個自己,那個可以讓她現在如此擔心的那個人。
突然有種衝動,揭開面具,就讓她看看自己究竟是誰!
“孟嬌嬌,你可知……”
話音未落,遠方砰然炸開煙火。
一艘龐然大物的船緩緩駛來,金碧輝煌,通體黃金打造的大船,是屬於皇帝的象徵,更代表著大秦最高統治者的紙醉金迷。
趙衍一目千里,一眼看到站在船頭望向這裡的那人,他頓時嚥下未曾來得及說出話語,笑容逐漸歸於虛無,一抹寒意緩緩襲來。
嬌嬌敏銳感受到身邊這人情緒變幻,他是在警惕船上來人?會是他的敵人嗎?
……
刺骨海水爭先恐後湧入他的身體,顧長卿手臂發軟,再也無力託舉鳳清。
就這樣要死去了嗎?被無盡海水湮滅,從此沉浸在暗無天日的黑暗裡。
這樣也好,他覺得自己眼皮很沉,整個人這些年來也累了……
突然,一隻手緊緊拉住他,顧長卿驀然向上看去,鳳清面無表情拉住了他。
下一秒,她從海里一躍而出,腳尖輕點水面,如蜻蜓點水一般,即便此刻拉著一個成年男性體重,依舊沒有任何阻力,飛快駛向岸邊。
一到岸邊,她突然甩手扔開顧長卿,語氣更是前所未有冰冷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