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瞧著不遠處的這對璧人，郎才女貌，親密無間的模樣，忍不住心裡泛酸，拍了下身邊的兒子，“臭小子，你什麼時候帶回個姑娘讓娘回家看看？”
本來偷偷盯著嬌嬌跟趙衍看，現在被阿婆一說，就像是被抓包一般，陸離年慌亂挪開目光，“娘說什麼呢？我現在就想陪在娘身邊！”
“你啊！”
阿婆都是過來人，哪裡看不出來陸離年那點小心思，嘆口氣後，幽幽道：“當初想要介紹嬌嬌，你瞧你嫌棄的……現在後悔有什麼用？”
“娘！”
陸離年忍不住喊出聲，嬌嬌目光望著看過來後，他又連忙嚥下話語，“咳咳……”
“別亂看，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趙衍毫不客氣拍了嬌嬌手一下。
嬌嬌無非一笑，“我又說不好嗎？”
緊接著，嬌嬌從袖中拿出來了個香囊，羞紅著臉，將香囊放在他手心裡。
趙衍心下一喜，立馬拿起這個香囊一瞧……
兩隻看不出來到底是鴨子還是鴛鴦模樣的動作，遊在水面上。
“這是……”憑藉多年經驗，趙衍推測出來，“鴛鴦是嗎？嬌嬌女紅越發的好了！”
誰知道嬌嬌幽幽凝視著他，幽幽開口道：“這是鴨子。”
趙衍：“？？！”
為什麼給他繡香囊，要繡鴨子？
趙衍：“所以代表了什麼？”
嬌嬌誠懇解釋道：“因為鴨子看上去比較簡單。至於代表什麼，沒有代表什麼，你不是說讓我給秀香囊？我就繡了啊！”
趙衍沉默又沉默，還是默不作聲，將一直帶著破舊的香囊換了下來，換上了新的。
甚至炫耀站起來，故意晃著香囊，就是為了炫耀給旁人看。
而嬌嬌看到這醜陋的鴨子，只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趕緊拉住趙衍，“好啦，好啦，別炫耀！等下次，下次我女紅漸長，我再給你重新縫個，你到時候在炫耀好不好？”
趙衍更開心的炫耀了。
嬌嬌：“？？”
趙衍卻告訴她，“下次，嬌嬌重新繡的，我會更加賣力炫耀！”
嬌嬌：“……”
吃碗麵，嬌嬌的臉基本跟煮熟的蝦成為同一種顏色，都沒有任何印象，是何時跟阿婆告別的。
然後任由趙衍拉著她又回到了寧王府。
劍聖瞧著嬌嬌終於回來了，那淚光閃爍的，差點就要哭出聲來。
“你可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些天過的什麼苦日子？！！”
嬌嬌一聽，便以為趙衍沒有做到答應自己的條件，又拿人亂發脾氣，連忙緊張問道：“又是拿歲歲出氣了？”
“這倒不至於！就是整天跟唸經似的，就在我們耳邊念：你什麼時候回來，千萬不能跟蘇玉那狗有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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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著放心，背地裡的心還是不放心著。
嬌嬌無奈笑笑，他就知道趙衍是這樣的。
不過，奇跡般地是趙衍倒是不再折騰歲歲了。
原因就在於，歲歲竟然主動喊趙衍：“父親……”
一開始趙衍還愣在當場，滿眼都是不敢置信，甚至還有點懼怕眼前這個小鬼頭，生怕是著了他道一般。
但是後面，歲歲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喊著趙衍，弄得趙衍表面上再淡定，實際上內心還是繃不住的心花怒放。
身體非常誠實的開始對歲歲有好臉色，甚至忍不住對他笑，竟然開始翻閱書籍，給歲歲取名字。
劍聖在一旁，如同過來人一般，坦言道：“這就是孩子的魅力啊，再嘴上說著不愛孩子的人，跟孩子朝夕相處間哪裡能不愛呢？”
是啊，哪裡能不愛呢？
嬌嬌笑著望著父子倆的相處，只覺得一顆心被包裹的暖暖的。
從來沒有後悔生下歲歲，正是歲歲的存在，才讓嬌嬌開始對生命有了期待。
劍聖尋思良久後，還是對嬌嬌說道：“老夫打算去找找孟甫雲那老家夥了！”
嬌嬌目光一愣，一時間，喉嚨發緊，“能不能等我一會，我想……這邊事情結束之後，一塊去找他們。”
劍聖看出她的糾結，忍不住笑笑，“那歲歲這麼小，你願意帶著他顛沛流離的到處跑？”
“我……”
嬌嬌話語一頓，卻說不出來什麼。
劍聖拍拍她，“得了吧，趙承現在壓根不會叫你們隨意離開京城的，離開意味著威脅。更何況，京城裡面有最好的資源，歲歲這麼小，需要教導學習的。”
頓了頓，又告訴她，“老夫這身子骨還硬朗著，也是時候趁這個機會，到大江南北走一走咯！你就好好跟趙衍這個臭小子過日子吧，看住他，就是最大功績了！”
嬌嬌沉默良久後，囑咐道：“要是有情況，或者有難處，一定要跟我們說！這也是我們的責任……謝謝您。”
“說什麼呢，孟甫雲那個老東西也是我朋友！”
劍聖沒有跟趙衍打招呼，跟嬌嬌匆匆對話完之後，像是早有準備了一般，拿起行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等到嬌嬌告訴趙衍這件事情後，他也是明顯愣了一瞬間，後面忍不住笑笑，“沒關係的，那個臭老頭，現在天底下還沒有傷得了他的人！更何況禍害遺千年，他估計得長命百歲，煩死其他人！！”
嬌嬌使勁點點頭，拉過趙衍的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衍之哥哥，我們一定要好好的！”
“嗯，一定會！”
……
次日，趙承的聖旨傳了下來，自然是封嬌嬌正妃的聖旨，甚至七日後完婚。
這麼著急的事情，連婚服都不可能做出來，嬌嬌都覺得是趙承故意難為他們。
結果，萬萬沒想到，趙衍早就叫人準備好了婚服。
是江南最有名十八秀娘，連用六個月手工縫製而成的，上面的金邊縫製花紋，精巧繁美，躍然裙襬，尤其是上面仙鶴簡直就要飛出來一般真實。
嬌嬌受寵若驚，不敢置信望著趙衍，“你都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很久，很久……”大抵是見到你的第一眼，他連你穿上婚服的模樣都想象出來了。
嬌嬌眼睫毛微微顫抖著，依舊覺得就跟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