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耳側傳來低沉沙啞的耳語。
嬌嬌錯愕轉眸看去，只見他眼下一片青灰，本就冷白肌膚更加脆弱慘白，活脫脫一副久病床前的模樣。
“你，怎麼了？”驀然開口瞬間，嬌嬌這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可以。
有種喊了一夜的趕腳。
趙衍無比懊悔的緊緊擁抱她，心臟緊張不已，生怕下一秒從她嘴中出現什麼不好詞語，例如滾之類的話。
他害怕極了。
更懊悔極了。
不該被趙承輕易刺激到的，更不該傷害嬌嬌。
“不要離開我，除此以外，打我，罵我，罰我……怎麼都可以！”
他卑微乞求著。
嬌嬌則沉浸在兒時記憶裡，壓根不記得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衍之哥哥，你到底怎麼了？”
聞言，趙衍眼眸一頓，錯愕抬眸望向嬌嬌，只見她雙眸清澈明亮，沒有一絲責怪他，或者害怕他的樣子。
明明眼角還有淚痕，他還記得昨晚她多麼痛哭失聲，如今全然忘記，彷彿無事發生。
他試探性的問她，“你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
“昨晚……怎麼了？”
趙衍心尖狠狠一顫，忙道：“昨日你被趙承算計了，靠在他懷裡，我一時氣急……”
頓了頓，趙衍邊打量她的神色，邊謹慎措辭道：“罰了你。”
嬌嬌眨了眨眼睛，感覺自己身上確實有不少傷痕，而且基本是掐的青紫，青紫的。
一時間她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是慢慢回想昨晚的事情。
趙衍早早慌張抱緊她，“我知道我做錯了，怎麼罰我都可以，別離開我好嗎？？嗯？”
一股子卑微勁，完全沒了昨夜狠勁。
長風站在門外長嘆一口氣，他家主子到底是淪陷太深，心甘情願跪在人家腳下，已經難以自拔。
昨夜有多瘋狂，今日有多卑微。
偏偏他現在只能敲敲主子的門，稟告一聲，“主子，聖上來了。”
聞言，趙衍眼眸頓時寒光驟顯。
他果真來了！
故意前來看自己的好戲！
經歷過母妃的苦，趙衍哪裡還不明白趙承為何這麼樣做。
今日特地過來，無非就是想要看看嬌嬌甩他模樣。
他明明知道嬌嬌是他的軟肋，偏偏就是挑這根軟肋下手，狠狠叫他痛！
趙承對自己計謀似乎有著百分百的自信，迫不及待就要闖進房間，一睹兩個人爭吵的架勢。
嬌嬌則在聽到趙承來了，第一反應是，“我衣服呢？”
“撕了……”
嬌嬌眼眸微微眯起，這傢伙昨晚懲罰看上去有點不簡單。
不過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嬌嬌匆匆推開趙衍，“快幫我找件衣服！”
她總不能裹著被子見人吧？
趙衍一時間感到懷中空嘮嘮的，一時間呆呆愣在原地，無法回神。
“快啊！還愣在做什麼？”嬌嬌著急到處找衣服。
下一秒眼前突然翻天覆地，一時間她被趙衍壓在下面，眼睜睜看著他一把扯過被子。
兩手合十，他沉聲告訴嬌嬌，“那就讓他好好看看！”
看看他們親密模樣！
趙承想要看他的笑話，做夢！
嬌嬌不會離開自己的！他們絕對不會重蹈母妃跟趙承的結局！
“喂！你這……行嗎？”
話沒說完，趙衍堵住了嬌嬌的嘴。
一時間嬌嬌只能發出“唔！唔！”聲音。
趙承轉眼就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動靜，以及久久不能散去的曖昧。
他疑惑不已就要提步再進一步，長風一把攔住。
“聖上，走到這裡就到此為止了！再走就不禮貌了！”
趙承壓根不信嬌嬌能接受趙衍瘋狂一面，反問道：“朕喜歡孟嬌嬌那個丫頭，如今看到皇叔寵幸旁人，深感痛心，就不能過來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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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明明這一切就是他搞出來的，哪門子的深表痛心？！
趙衍冷笑一聲，扒開錦被一角，“來，嬌嬌，你也聽到了，皇侄對你十分喜愛，看來是認可你成為本王的正妃了，來，快謝謝皇侄！”
謝恩那講究就是一個快！
嬌嬌立刻從被子裡探出來頭，“謝過皇侄！”
真就是嬌嬌本人？！
趙承猛然瞪大眼睛，脫口而出四個字，“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趙衍冷眼怒視，“皇侄這是好奇長輩的閨房事了？！嗯？”
輩分壓制。
不管年齡多大，趙衍明面上輩分還是死死壓制住趙承的。
嬌嬌連連點頭贊成。
趙承氣得狼狽離開。
見他終於走了，嬌嬌總算松了一口氣，重新躺回到床上，目光直直看向趙衍，審問道：“現在可以說昨晚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趙衍：“……”
當嬌嬌走到浴室，面對簡直沒法看的場面，尤其是當趙衍叫人進來打掃時。
嬌嬌連忙阻攔道：“你給我親自打掃！”
這場面叫旁人看了去，她要不要臉啊！
趙衍委屈，“長風昨夜守著，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讓他進來打掃便是！”
“你還安排聽牆角的？！”嬌嬌抓狂。
長風笑嘻嘻提著桶出現在門口，“王妃勿怪，小的從小耳背，啥也聽不到！”
嬌嬌嘲諷扯了扯嘴角，“不光耳背，眼睛也是不好用！”
狠狠記仇，此人曾裝瞎過。
長風理虧，尷尬垂頭提著桶飛速跑過。
趙衍一味討好嬌嬌，哄著她，任由她拿自己出氣。
嬌嬌佯裝冷臉，但是內心哭笑不得。
明明昨晚才想起年少時跟他的初遇。
想要親口告訴他：嗨，我喜歡白衣原來是因為你！
想要感謝他，寵了自己那麼久，都快要將她寵壞。
明明想要迫不及待分享喜悅，回到現實卻發生這麼一出。
趙衍著急於嬌嬌懲罰自己，否則他膽戰心驚，生怕嬌嬌負氣離開。
左思右想，嬌嬌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罰你回去哄歲歲一個月，一個月都要陪歲歲睡覺！親自抱他，親自哄他，不準兇他！”
趙衍只覺眼前一黑，簡直是比要他命還要殘酷的處罰。
偏偏為了哄嬌嬌開心，趙衍苦笑著，“好！”
為了媳婦，他忍了！
下人很快將新的衣服送來，二人整理得當便去參加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