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到底何時傳出去訊息已經無從得知,總之當寧家軍將趙承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九龍城的訊息,稟告給趙衍時,已經是今日早上。
顧不得告訴嬌嬌一聲,趙衍連忙披著衣服,急匆匆趕去九龍城。
令人意外的是,趙承一臉親切,上來緊緊抱著趙衍,就跟親兄弟一般開始嘮家常,絲毫不詢問他為什麼突然消失在京城裡,又為何帶著寧家軍一起出現在這裡。
更令人意外的是,上官傾雲也隨行侍奉在側。
不過她此刻也挺著肚子,溫順站在一旁服侍趙承。
正周旋間,容時直接突破層層守衛,闖到了二人面前。
趙承抬眸一瞧,精明眼眸漸漸眯緊,“南陽王可是從未告訴朕,小侯爺也離開了京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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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時現下顧不上這些,一個勁給趙衍眼色。
趙衍見他焦急這個模樣,甚至都顧不上犯了欺君之罪,頓時心生不安,第一反應就是嬌嬌出事了!
他立刻起身離開,趙承揚聲便道:“給朕攔住他!”
“聖上!”容時連忙跪在趙承面前,“臣有事啟奏。”
外面侍衛哪裡攔得住趙衍,來回幾下,趙衍快速趕回到小荒島。
此時此刻,嬌嬌已經虛弱得勉強睜開眼睛,現下十指勉強全開,她卻早已沒了繼續生下孩子的力氣。
正在此刻,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主子!”
趙衍大步流星衝進來,一步撲到嬌嬌床前,緊緊拉著她手,眼眸通紅,“對不起,是我沒陪在你身邊,嬌嬌!我應該寸步不離守著你的!”
聽到趙衍聲音,勉強喚回嬌嬌一絲理智,她偏頭看向他,見他眼角那顆淚痣早已被一滴淚珠所覆蓋,忍不住揚唇笑笑,“你還騙我你沒哭過,你看你這不是哭了嗎?”
趙衍雙手緊緊握住嬌嬌的手臂,嘴唇用力親吻她的手,滿是祈禱目光,“嬌嬌我們一起用力好不好?用力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到時候你想讓我怎麼哭都行!”
現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拿這個說笑的,嬌嬌忍俊不禁。
穩婆在一旁大喊,“夫人,用力!能看到孩子頭了!夫人!”
嬌嬌想要聽從穩婆話語,努力用力,奈何她現在真的虛弱不已,力氣到半路瞬間散了。
“夫人!”穩婆瞧著心急如焚。
現在嬌嬌直接提不起力氣,再這樣下去孩子真的容易憋死。
趙衍慌忙起身瞧了眼嬌嬌裙底,自打嬌嬌懷孕後,他也是惡補不少生產知識。
“趕緊去熬參湯來!”說著趙衍又重新撲到嬌嬌身邊,儘量緩解自己緊張安撫她,“嬌嬌我們再堅持一下下好不好?曾澤馬上就趕來了,再堅持一下!嗯?”
說著,他惡狠狠衝嬌嬌肚子兇道:“臭小子,再折騰你孃親,非把你屁股開啟花不可!”
嬌嬌無奈笑笑。
趙衍卻在下一秒強硬將自己手送到嬌嬌嘴邊,強硬掰開她咬破嘴唇,“乖嬌嬌,現在使勁咬我,知道嗎?你知道我最壞的,騙你要對我負責,找準日子灌醉你酒就是為了要個孩子,我心計叵測,我陰險狡詐,你打我、罵我、怎麼罰我都行,別傷害自己知不知道?乖,來咬我,使勁懲罰我好不好?”
肉眼可見的嬌嬌越來越虛弱,趙衍是真的害怕了。
他不該用孩子拴住嬌嬌的,害嬌嬌一腳踏進鬼門關,是他一手造成嬌嬌現在處境。
若是嬌嬌真的出了任何事,他到死都不能原諒自己。
他不信佛,不信上蒼,卻在這一刻,願意跪在神佛面前,祈求他們保佑自己的妻兒,他願意接受一切懲罰,一切罪責。
拿什麼去換都可以,哪怕是他的命!
只要嬌嬌安然無恙,他願意放下屠刀,一心向善,從此不再有殺念!
“來了!來了!”突然間,曾澤一聲呼喊,喚醒趙衍神志。
趙衍一臉驚喜望向來人。
只看見曾澤手拿一顆通體晶透的丹藥放到嬌嬌嘴裡。
趙衍二話不說用唇喂進去。
又拿著參湯一口口喂進嬌嬌嘴裡。
曾澤退到一邊,揚聲告訴趙衍,“這世上唯一一顆起死回生的丹藥了啊,這要是再沒用,老朽也沒任何法子了。”
這正是自打嬌嬌懷孕以來,趙衍命人去搜刮全天下各種靈丹妙藥,就是害怕關鍵時刻出現意外。
不得不佩服趙衍萬事俱備,終於是在最後找到這顆丹藥。
嬌嬌喂下後,頓時覺得力氣恢復很多。
見此,穩婆連忙出聲指導嬌嬌。
嬌嬌攢足力氣,聽著穩婆指揮,一個時辰後,穩婆驚喜大喊道:“頭出來了!看到頭了!”
趙衍就將胳膊湊到嬌嬌嘴前,任由她咬出血來,“啊!”
“用力!使勁!”
“啊!!”
最後用盡全身氣力,猛然身下一輕,孩子一下子從身體滑出去。
穩婆趕緊包住孩子,“生了!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曾澤順勢接過孩子,倒提起來,對著屁股拍了一巴掌。
“哇!”孩子頓時哇哇大哭起來。
穩婆連忙將孩子放進溫水裡收拾乾淨,裹起來要交給趙衍看看。
誰知道趙衍猛然起身,接過丫鬟手帕替嬌嬌開始收拾身下,一點也沒有要去抱孩子的意思,甚至若有若無表現出厭惡疏離的意思。
穩婆尷尬有些不知所措,還是嬌嬌戀戀不捨,虛弱抬了抬手,“讓我看看他。”
穩婆這才趕緊放到嬌嬌身邊。
“恭喜夫人是個大胖小子!夫人跟主子顏值都是一等一的好,小的接生過這麼多孩子,一出生都是皺皺巴巴的,就這個孩子生下來白淨均勻,粉嫩粉嫩的,一看就是未來模樣美的很!”
嬌嬌疲倦側眸看向孩子,似乎是母子之間心靈感應,剛才一直嬌聲哭啼的孩子立刻不哭了,吧砸吧砸小嘴,委屈擰起小鼻子,掙扎想要睜開小眼睛。
她不免笑著,手輕輕拍了拍他,柔聲喚著孩子小名,“歲歲。”
歲歲年年平安如意,他定要健康長大得好。
“衍之哥哥,看看我們的孩子。”嬌嬌虛弱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