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目光微沉，倒是長風忍不住脾氣，出口就要解釋道：“其實當時事情比較復雜，解釋起來淵源太深，但我們主子絕非那種奪取手下虛名之人，只是因為……”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老三冷漠打斷話語，目光冷冰冰看著長風，“大哥已經死在燕山，你們現在怎麼瞎編都行，不覺得可笑至極？”
“這不是瞎編……”
“夠了！”趙衍厲聲打斷，驀然起身，隨後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嬌嬌望見這一幕，也立刻追出去。
“趙衍！趙……”
在她喊第二聲的時候，前面那人已經停住腳步，平靜站在原地，孤傲背影等著她主動靠近。
見此，嬌嬌也不多說什麼，直接徑直上前，對上他面具之下幽深眼眸，“寧王殿下，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多有冒犯，但我依舊想要確認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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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衍一言不發，嬌嬌深呼一口氣，嚴肅認真詢問他，“寧王殿下，可是認識六扇門的無名？”
他依舊沒有說什麼。
嬌嬌只好大著膽子，慢慢伸手，伸向他臉上的面具，“我想要確認一件事情，冒犯寧王殿下……”
“想看本王真面目？”眼看著她就要碰到面具邊沿時，趙衍突然開口，嘴角揚起一抹壞笑，“好啊。不過本王發過誓，只要是第一個揭下本王面具的人就要嫁給本王，從此以後一生一世一雙人，永遠逃不掉！你……敢賭嗎？”
嬌嬌指尖一顫，本能又縮回手來，呆呆望著他，“那要是男子摘了，寧王殿下也會娶嗎？”
瞬間，趙衍臉都黑成碳。
嬌嬌不好意思收回來撓撓頭，“不是殿下說摘了就要嫁？”
“你閉嘴！”
“哦！”嬌嬌乖乖閉嘴。
這下換趙衍奇怪，側眸好奇看著她，“真就乖乖閉嘴？”
“恩……寧王殿下面前哪敢隨意造次？”嬌嬌陪笑著，藉此靠近趙衍，鼻尖輕嗅他身上的味道。
趙衍眼眸一閃，目光複雜垂眸望著她。
“孟嬌嬌？”
“恩？”嬌嬌瞧好抬眸望著他，驀然撞進眼前這人眸底，一時間自己也愣住。
四目對視，他望見她清澈眼眸裡清晰倒映著自己的身影，那般深刻，久久不能磨滅。
聽說，人的眼睛不會騙人，當你眼底有了一個人身影，證明你的心早已不知不覺間屬於那個人。
她會嗎？
在不知不覺間，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
良久，嬌嬌尷尬挪開目光，忍不住摸了下鼻子，“怎麼了？”
趙衍同樣迅速挪開目光，沉吟良久後，嘴角突然揚起一抹溫柔笑意，“要出戰追擊若曷，不要隨意離開城裡，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寧王殿下不需要我幫忙嗎？”
趙衍不假思索回答道：“你安全就是對我最大幫助，明白嗎？”
嬌嬌略微遲疑點了下頭。
趙衍卻認真告訴她，“等我回來，我回來就把全部事情親自告訴你！”
他的身份、他的過去、他的一切！一切，他都會托盤而出。
“等我！”
這是他上戰場最後對她說的話語。
而嬌嬌望著他漸行漸遠，孑然一身的背影，心尖一條，匆忙邁開腳步追上他，扯著嗓子大喊道：“寧王殿下，請你一定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頓了頓小聲喃喃自語道：“你也是人，不是神，逃跑也沒關係的。”
只要活著，哪怕失敗，還有機會挽救！
嬌嬌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呼喊，滿心緊張遙望他離開背影。
忍不住雙拳緊握，心裡默默祈禱一定要平安無事。
……
長風眼看著自家主子不知道剛才經歷了什麼，一臉懷春笑意慢慢走過來。
春風拂面，嚇得長風以為自家主子是不是經歷什麼刺激，瘋狂眨眼看著他。
趙衍撇了一眼，“眼睛抽了？”
長風：“……沒！”
趙衍：“準備點兵，直擊腹地！”
“是！！”
趙衍嘴角弧度不減，緩緩回眸，看著嬌嬌剛才的方向，偷笑揚唇。
他聽到了，一定一定會安然無恙回來見她的！
若曷一族大本營距離大秦邊境十幾公裡遠，但最困難的是，他們藏於深山幽谷。
這座山名為雪狐山，常年白雪皚皚，溫度極低，必須帶好保暖裝備才能上去。
趙衍則只允許手下搜查幾個時辰，日落一到必須離開！不準夜晚獨留山上！
哪怕搜尋不到若曷蹤跡也必須離開。
寧家軍訓練有素，聽到命令後立即新活動。
另外一邊嬌嬌還就真乖乖聽話沒有去戰場，一連幾天，她都沉默不語擺弄手中檀香。
各式各樣的味道，她想辦法一一記住。
“應該不是我嗅錯了吧？”
“不好了！”
原本處於後勤的陸離年突然一臉慌張跑進城主府裡來，邊跑邊大喊著，“快跑快跑！”
嬌嬌疑惑放下手中香料，平靜看著陸離年。
陸離年一進門看到嬌嬌，立刻伸手道：“快跟我走！若曷就是個大幌子，調虎離山！真正匈奴大部隊已經破城衝進來！”
“破城？！”嬌嬌第一次聽這話，皺起眉頭，第一反應是質疑陸離年的話，手當然不會給他。
現在寧家軍全力追逐若曷，這個時間被破城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陸離年略微僵硬放下自己的手，接下來話語有些憤懣，“我就說趙衍有如今成就都是長陽的功勞！他現在不光中調虎離山之計，自己死了就罷！結果現在連累全城百姓性命！就不應該相信他！”
話音未落，有個寧家軍裝扮的士兵也匆匆跑進來，大喊道：“不好了！雪狐山出現雪崩！寧王殿下以及寧家軍都被埋在雪崩之下！”
“什麼？雪崩？！”嬌嬌心尖一顫，瞳孔震盪不已。
依舊第一反應是質疑這一切！
不是說大秦戰神？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出事？他可是寧王殿下，不敗戰神啊！
“嬌嬌，跟我走吧，我現在就帶你離開西北！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陸離年言辭懇切，只願帶走嬌嬌。
嬌嬌低頭垂眸，久久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