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
艾菲雙手微微顫抖地捧著手機，看著上面的一條條證據，眼中開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文件中簡單的幾張照片立即勾起了她童年時與父親母親一起快樂生活的美好回憶，那時候的她無憂無慮，完全不用擔心周圍虎狼環飼。
但是這一切美好，都被艾正西這個禽獸親手葬送了！
在張松提供的材料檔案裡，詳細論述了艾正西謀殺艾振東的全過程。
事情的起因非常狗血，艾老爺子身體不好，白手起家打拼出的企業艾氏集團自然就引起了艾振東和艾正西兩兄弟明裡暗裡的搶奪。
艾老爺子屬意艾振東，這就讓艾正西起了殺心。
艾正西買通一個亡命徒，讓亡命徒喝酒之後，駕車以超高的速度撞向了艾振東乘坐的車輛。
車裡的艾振東和艾菲的母親當場死亡。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中間並沒有太多的波瀾與起承轉合，但是張松提供的檔案中，證據卻堪稱滴水不漏。
不僅有艾正西與那個亡命徒之間的聯絡內容，艾正西給那個亡命徒的家人送錢的畫面，甚至於還有艾正西與亡命徒在一起密談的照片記錄也都極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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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可是十九年前，還是諾基亞的時代。
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照片留存。
而且艾正西與那個亡命徒密談，怎麼會留下什麼影像證據！
張松又怎麼會將這些東西拿到手裡！
但此時的艾菲卻並沒有在意這些不合理的細節，她看著檔案中那張色彩飽和度明顯很高的照片，滿臉的悲慼與淚水。
這張照片所記錄的，正是她的父母宣佈死亡，被蓋上白布的剎那。
張松坐在一旁，見艾菲沉浸在悲傷之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更不大好意思打擾她，就開始兀自上手鼓搗起這輛跑車裡的中控。
既然這輛車以後就要改姓張了，那麼就先給你連上你主人的大藍芽吧！
張松簡單操作了一番，就將手機與車載中控連了起來。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艾菲擦擦眼淚，將手機收起來，鄭重地對張松道：
“謝謝你，你發給我的這份材料，對我而言十分重要。”
“沒關係，應該的。”
“那你現在可以送我回家嗎？我有點累了。”
“好，沒問題。”
得知了艾菲家的地址，張松理所當然地駕車準備把她送回家。
一路上，艾菲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挑逗張松，而是一直抱著胳膊，側頭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景象。
張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許這種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什麼也不要說。
畢竟這種事情，還是要她自己去消化。
“原諒我一生不羈放蕩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車裡突然響起一陣音樂，張松立刻按下了方向盤上的一顆按鍵。
接聽電話。
“張先生你好，我是王昱冉！”
邁凱倫的車載音箱裡傳出王昱冉有些興奮的聲音。
坐在副駕駛的艾菲聽到來電鈴聲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反應，但是聽到電話裡傳出來的是一個聽上去青春靚麗的女聲之後，她才扭過頭看了張松一眼。
見張松沒有想要斷開藍芽避諱她的意思，艾菲也絲毫不客氣地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嗯！怎麼了？”
“我收到你給我發的檔案了，這個想法簡直精妙絕倫，很有可能能夠實現對自由中子的控制，只不過在一些演算法邏輯和理論論證上，還不怎麼完善……”
“噢，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還準備晚點找你呢，在這個控制中子的技術上，我又有了點想法，可能對你所說的演算法邏輯和理論論證能起到點幫助。”
艾菲：……
我算知道你為什麼絲毫不避諱地當著我的面和其他小姑娘聊天了。
你們聊的東西我完全聽不懂啊我摔！
對自由中子的控制？
那是什麼啊？
為什麼要控制中子？中子做錯了什麼？
自由有罪嗎？
“好的，那我等你的檔案……對了，關於快中子增殖反應堆的技術……”
王昱冉的聲音不復剛剛的興奮，反而有些心虛似的，聲音小了很多。
“怎麼了？”
“我準備把這項技術的專利權直接捐給國家……”
“我都說了這是你的技術，你想怎麼樣處理都可以，沒有必要跟我彙報。”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這畢竟是你的研究成果，我能有加入中科院的機會，已經是承了你天大的人情了，可是把專利權捐給國家之後，經濟收益可能會少很多，保守估計……幾百個億吧……”
聽著車載音箱裡傳出來的越來越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的女聲，艾菲的瞳孔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盯著張松。
這回我可聽明白了！
雖然並不知道快中子增殖反應堆是什麼，但這並不妨礙自己聽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好像張松送給了這個女的一個什麼技術，這個技術的含金量之高，甚至可以讓這個女的進入國家科學界的最高殿堂，中科院！
而且這門技術單單依靠專利權，就能創造幾百個億的經濟利潤，但是這個女的……竟然把這門技術上交給了國家！
該說什麼好呢！
這個女的也太不懂事了！
這技術好歹是張松給你的，你也不跟他商量商量就做了這種決定，現在還來馬後炮地跟張松彙報？
就顯著你悲天憫人造福大眾了是嗎？
太聖母婊了吧？
死了能燒出幾顆舍利子來呀？
艾菲知道她此時不方便說話，不然非得嘲諷電話那頭的這個女的一番不可。
估計張松可能會發脾氣，俗話說在一個人發脾氣的時候才最能看出一個人的秉性，自己要好好觀察……
“這是好事呀！把技術捐給國家，國家就能免去後顧之憂，放開手腳往這個技術的方向發展，進而提高整個國家的核電產能，降低核電汙染和全國人民的用電成本，功德無量呀！”
張松的聲音裡充滿了愉悅。
如果國家掌控了這項技術，就說明將會有更多的科研人員進行這方面的研究，他模擬時的科研進度也就會相應地快一些。
說到最後，張松又補了一句：“想不到你還能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
一旁的艾菲：？？？
除了我一個個都是在世活佛是吧？
你如果燒了的話，燒出來的舍利子應該還能比她多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