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感謝昨天晚上張松那麼給力地幫自己尋找甘子瑩，李澤生早早地就起來出門買了趟菜，準備下廚。
說是早早起來，其實也已經十點多了。
畢竟昨天睡得晚。
她雖然不是什麼烹調聖手，但是鼓搗鼓搗做一桌子色香味均可的飯菜，還是沒問題的。
只不過這個時間嘛，可能就會稍微長一點點。
從十一點開始做飯，一直做到了十二點出頭，這一桌飯菜才算做好。
好在老闆也十分給面子，現在這已經十二點多了，竟然還沒有起床。
即便是最愛睡懶覺的甘子瑩，現在也都已經坐在餐桌旁邊嗷嗷待哺了。
算了，睡太多也不好，還是去叫他起床吃飯吧。
李澤生擦了擦手，又叮囑了甘子瑩一句不要偷吃，才走到張松的臥室門前準備敲門。
她的手剛抬起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隱約從張松的臥室內傳出——
“啊～～～”
李澤生：……
原來老闆已經起床了啊！
李澤生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衝動，要不然現在就把老闆臥室的門推開？
想必能看到非常刺激的一幕，腦海裡的那副畫面和場景中最後的一個細節也就能補上了。
……算了，萬一長個針眼，划不來。
只不過，老闆天天這麼搞，身體吃得消嗎？
看來得讓艾菲再主動一點了。
她默默地收回準備敲門的手，扭身又走向廚房。
甘子瑩好奇地看著李澤生想要敲門卻又放下手：“怎麼了？快叫他起床啊！我都快餓死了！”
“沒什麼，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個菜沒做，做完再喊他。”
“什麼菜？”
“韭菜。”
“韭菜炒什麼？雞蛋嗎？”
“就韭菜，幹炒韭菜。”
……
下載完成！
洶湧的原子能知識再次湧向張松的腦海，被填滿的感覺讓張松脹到忍不住發出了一些難以描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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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十幾年，王昱冉帶著她的科研團隊將中子控制技術徹底落實，甚至還第一次將中子控制技術應用到了核聚變的實驗中。
與預測的一樣，核聚變的研發進度向前跨越了一大步。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我國最大的“人造太陽”超導託卡馬克可以將等離子體加熱到一億度以上且持續超過一百秒。
制約超導託卡馬克執行時間的因素有很多，其中中子衝撞就是主要原因之一。
而中子控制技術實現以後，就可以將託卡馬克的執行時間拉長到可供科研人員研究其內部反應的程度。
這樣一來，只要不發生等離子體大破裂，研究人員就可以開始著手研究可控核聚變的輸出產能問題。
總得來說，本次模擬獲取的技術並不多，只是完善了中子控制技術。
但張松的心思卻並不在這項技術上面。
那個被填滿的感覺褪去之後，他立刻拿起手機，開啟搜索引擎，輸入了“科塔爾綜合症”。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病症？
搜索引擎上跳出的第一個解釋：
“科塔爾綜合症，以虛無妄想和否定妄想為核心症狀，與大腦內的頂葉和前額葉皮層密切相關。
患者主要是認為自身軀體和內部器官發生了變化，部分或全部已經不存在了，如某患者稱自己的肺爛了，腸子也爛了，甚至整個身體都沒了。
嚴重時會否定自己和周圍世界的存在。
儘管科塔爾綜合症的確切機制仍不為人所知，但患這種疾病的人可能會用瀕死體驗來試圖合理化他們所經歷的奇異體驗。”
張松越看越心驚。
配合上帝視角來看，昨天晚上甘子瑩說她的胃裡缺點什麼，可能就是這個科塔爾綜合症的初期症狀。
他繼續看下去，卻看到了這個病症令人心驚的別名：
“行屍綜合症”！
單從這個名字就能看出這個科塔爾綜合症有多麼可怕。
甘子瑩怎麼會得這種病？
不是說她只有輕度的精神分裂嗎？
張松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想到了很多。
從第二次模擬中，自己就認識了李澤生，如果甘子瑩命中註定有這麼一劫，遲早會有那“我不存在”的一躍，那麼在以往的模擬中，這件事情應該會反應在李澤生的狀態上。
就算自己不能從李澤生那裡間接獲取這件事情的資訊，那麼從第三次模擬開始，自己就已經認識甘子瑩了，為什麼這幾次模擬中也沒有提到這件事？
難道說……
在甘子瑩原本的人生軌跡中，並不會經歷這樣令人絕望的遭遇？
難道……是自己的出現，從某種意義上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才讓她經歷了某種精神層面的煎熬，從而導致了這種疾病？
這……
張松忽然對這次模擬開始的那句話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你是一隻扇動翅膀的蝴蝶，卻不知道你給這個世界到底帶來了怎樣的颶風。】
如果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話，那自己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張松又在網上搜尋了一下這個病症的資訊，得到的卻全都是因為這個病症的別名與時下比較熱門的喪屍題材有所關聯，而衍生的一些博眼球的營銷內容。
看這些內容毫無意義！
張松煩躁地將手機甩在床上，整個人也向後仰去，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屋頂。
要不……
算了？
太麻煩了……
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這個病症是由於自己的影響才產生的。
反正自己跟她也算不上多麼熟悉的關係，她縱身一躍頂多會影響李澤生的狀態，進而影響一點自己賺錢的速度而已。
更何況自己身上還背負著消滅小行星，拯救全人類的重任，在這種偉大的目標面前，選擇性地忽略一些個人因素的影響，應該也無傷大雅吧？
可是……
“二哥二哥！你起床了沒！”張松的臥室門被拍得咣咣響，甘子瑩的大聲叫門打斷了他的思緒：“太陽都曬屁股了！你再不起床我都要餓死啦！”
“來了來了！”
張松不再多想甘子瑩科塔爾綜合症的事情，畢竟這件事距離現在還有足夠長的時間，長到自己可要好好思考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