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
張松道了一聲謝,結束通話電話,扭頭向滿臉期待的李澤生道:“果然,就在市中心醫院!”
“那我們快去吧!”
“嗯!我去攔計程車!”
好在二人住的地方就在市中心,計程車的數量還是很可觀的,在過去七八個顯示“有客”字樣的計程車之後,張松終於攔到了一輛。
而這時候,已經過去兩分鍾了。
看來買一輛代步車的事情必須要提上日程了。
要不然以後如果再遇到這種突發狀況,還需要在打車上浪費時間。
而打車這種東西,就和打麻將一樣,非常看臉。
運氣好的時候,招手就能截停一輛,而運氣不好的時候,幹等二十分鍾可能都等不到一輛空載的計程車。
二十分鍾左右,計程車就將二人帶到了撫城市中心醫院。
一路上,李澤生也大概向張松描述了甘子瑩的情況。
總得來說就是甘子瑩的媽媽患有可遺傳性的精神分裂,而且甘子瑩在青少年時期就確診了輕度型精神分裂。
但是甘子瑩自從確診了輕度精神分裂以後,從來沒有顯露過有關精神分裂疾病的任何症狀。
她不焦慮,也不抑鬱,更沒有什麼自殘乃至自殺的傾向。
甚至於她的心態比李澤生還要健康,整天樂樂呵呵嘻嘻哈哈的極其樂觀,彷佛永遠都長不大一般,就連身體也是很少生病。
所以李澤生時常懷疑,當初給甘子瑩確診輕度精神分裂的那個醫生是不是誤診了?
張松和李澤生徑直來到急診部門。
按照甘子瑩給李澤生髮資訊的時間,七點多鍾醫院門診已經下班了,她只能來急診部門掛號。
二人到前臺一問,得知甘子瑩已經轉去了內科。
一聽到這個科室,張松和甘子瑩頓時松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心理科或者精神科。
這就說明甘子瑩並不是精神分裂的症狀爆發,而是單純的生理層面的身體不適。
兩個人一邊找路一邊問護士,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內科科室。
剛轉過轉角,就看到甘子瑩一個人坐在空曠的樓道裡的一張長椅上,百無聊賴地低頭看著正在不斷踢動的雙腳。
“甘子瑩!”
李澤生當即喊了一聲,然後快速向著甘子瑩跑過去。
甘子瑩聽到李澤生的聲音,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已經站在自己眼前的李澤生,又看看慢慢走過來的張松。
“你們怎麼來了?”
“你說我們怎麼來了!你怎麼不接電話?”李澤生的聲音裡滿是帶著後怕的責備。
甘子瑩撅撅嘴,把自己的手機舉起來給李澤生看了一眼,委屈巴巴地道:“打遊戲打沒電了……”
“……你怎麼樣了?哪裡不舒服?”
“感覺胃裡不舒服。”
“怎麼個不舒服法?是胃疼嗎?脹氣?還是反胃?”
“都不是……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
“那你現在在這裡坐著是在等什麼嗎?”
“嗯我剛剛做了好多檢查,現在正在等檢查的結果。”
“你真是……”
“甘子瑩?結果出來了!”
樓道裡的一個房門突然開啟,裡面探出一個中年女性的頭,在樓道裡喊了一嗓子。
這房門正好開在了張松身邊。
“在在在!”
張松立刻應了一聲。
三人先後進了值班醫生的辦公室,胖胖的中年值班大夫從桌子上拿起兩份檢查結果報告。
“甘子瑩,從檢查結果上來看,你胃裡並沒有任何病變,也不缺少任何微量元素,剛剛的胃鏡也看不見任何息肉或者潰瘍,總的來說,你除了有一點點貧血,胃部沒有任何問題!”
“不能吧?大夫,我總覺得我的胃裡……缺點什麼。”
值班大夫樂了:“我的胃裡也缺點什麼,主要是缺肉,尤其是燒烤的肉。”
“大夫?”
張松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怎麼說話呢?
甘子瑩是覺得不舒服才來醫院的,又不是來聽你講段子的!
你覺得自己很幽默嗎?
值班大夫看了張松一眼,不知道是見甘子瑩並非一個人了,人多勢眾,還是覺得自己這麼跟病人說話顯得非常不專業,就繼續找補道:“小姑娘,你說你的胃裡既不疼也不脹,就是覺得胃裡缺點什麼,讓我給你查,我這又是胃鏡又是驗血又是影像,能查的都查了一個遍了,確實沒有任何問題。”
“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胃裡缺點什麼……”甘子瑩小聲都囔了一句。
李澤生看看值班醫生,又看看甘子瑩,湊到甘子瑩耳邊小聲問了一句:“晚上吃飯了嗎?”
“吃了,只不過吃的不多……怎麼?你是不是也以為我就是單純的餓了?難道我還不知道餓是什麼感覺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我們去吃點宵夜?試一試吃點宵夜會不會好受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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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子瑩撅了撅嘴:“好吧……”
一行三人告別了值班醫生,從醫院裡出來,打車找了一家還在營業中的粥鋪。
宵夜喝點粥,暖胃。
“老闆,謝謝你啊。”
坐在粥鋪,李澤生依舊有點心有餘季地向張松道謝。
還真是多虧了老闆,如果不是他在家裡,自己突然遇到這種突發的情況,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管理公司,自己可能還可以,畢竟那是自己的專業領域,但是涉及到處理日常的各種突發狀況,自己就不行了。
老闆就不一樣了。
當時張松那種臨危不亂,果斷決定出去找甘子瑩,立刻想到的給附近醫院打電話詢問的辦法,甚至還細緻地拿了兩件外套這種細節,無一不讓李澤生覺得張松確實十分可靠。
細節殺人吶。
她摸著披在身上的那件男士外套,心裡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似乎,如果老闆不搬走,也挺好。
“這有什麼好謝的,大家都是朋友,伸手幫忙是應該的!”
張松擺擺手,絲毫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只要甘子瑩沒有出大事就好。
畢竟自己可是她的“二哥”,她可是自己的“三弟”。
誰讓自己義薄雲天呢!
張松看著悶頭幹了半碗粥的甘子瑩,輕輕扣了扣桌子。
“三弟,慢點吃。”
“三弟?”甘子瑩一愣,有些不知所以。
這都哪跟哪啊?
自己怎麼突然成了三弟了?
就算論起年齡來,起碼也應該是“三妹”吧?
看著甘子瑩一臉懵逼的樣子,李澤生噗嗤一笑,湊到甘子瑩耳邊把這個“三弟”的來歷講了一遍。
每次她成為“三弟”,都是在醉酒之後,而醒完酒,“酒桌三結義”的事情也就成為了斷片中的那個片。
“呃……”
“你怎麼樣?好點了嗎?”李澤生講完甘子瑩的醉酒小故事,又滿臉關切地問了一句。
“好像好點了,難道真是餓得?”
甘子瑩也有點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