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你覺得用一個餡餅砸我還不夠，還想用更多的餡餅來砸我？
而且你以為這種程度的技術突破是馬路邊的大白菜嗎？
能讓你取得一次成功就屬於祖墳冒青煙了，你還想多來幾次？
但對方畢竟剛剛突破了快堆的科技壁壘，屬於優質潛力股，萬一真的再有點什麼奇思妙想。
所以雖然心裡想著對方不知天高地厚，但嘴上還是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如果您有任何想法，歡迎隨時和我溝通！”
“不瞞你說，我現在就有個想法……”
王昱冉隔著手機，似乎聽到了“邦”的一聲拍腦袋的聲音。
你竟然還真的有想法了。
“……您這個想法是關於什麼的？”
“你也知道快中子增殖反應堆的原理是利用高速移動的中子來撞擊鈾238來生成新的鈽239，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高溫產生的高速中子，我在想，有沒有什麼辦法來約束這些中子呢？”
“約束中子？您不是已經透過液態金屬合金慢化劑間接控制了反應堆中的反應速率了嗎？為什麼還要去約束中子？”
“中子速度極快，除去與鈾238發生反應的部分中子外，其餘的中子會對裝置造成不可逆的損耗，這也是快中子增殖反應堆建造難度大的難點之一。
常規的方法就是增加反應爐的壁厚來儘量減小這些中子對反應爐的損耗，如果能夠約束這些中子，使之既能發生增殖反應，又不至於衝撞反應爐，那麼反應堆的執行時間就可以更加持久，冷卻和養護的時間就能大大縮短，換言之就是效率更高了！”
王昱冉：“……”
您想屁吃呢？
這可能嗎？
中子不像電子，帶有電荷可以透過磁場進行控制。
中子可是沒有任何正負電荷之分的，它們高速移動起來，那簡直就是微觀世界中的子彈，你還想約束它們？
試想，你要怎麼約束一顆向你發射的子彈？
預判躲子彈嗎？
上一個這麼做的的人，墳頭的草已經一人高了！
所以面對子彈，除了防彈衣，別無他法！
同樣，面對高速中子，除了增加反應爐的壁厚以及進行冷卻養護以外，別無他法！
“呵呵，王先生您的思路確實天馬行空，那您有什麼辦法來約束中子嗎？”
“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可以在反應爐再生區域中加入額外電子，讓這些沒有參與增殖反應的中子附上帶電粒子，從而讓它帶上電荷，然後再利用磁場實現對帶電中子的約束和控制。”
張松簡單提出了他的猜想。
這個猜想是他上次模擬中最尖端也最前沿的技術，正是由十幾年後的王昱冉本人提出來的。
但套理論剛剛提出，隕石事件就爆發了，在全球動亂的背景下，這項技術終究是沒有被徹底研發。
可即便沒有完全開發，在實驗階段，這套給中子附著電子的理論也展現了足夠驚人的潛力。
由於這套理論，不僅將快中子增殖反應堆的執行效率大大提升，還將號稱“人造太陽”的可控核聚變研究推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而可控核聚變，才是張松真正的目標。
“可是要如何讓電子附著在中子上？中子上沒有電荷正負之分，若想讓中子附著電子，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其實還蠻複雜的，在電話裡也跟你說不清楚，這樣吧，我把我的想法整理一下，明天發給你，這個想法可能並不完善，還沒有完善到可以進行實驗的階段，全當是給你們這些科研工作者提供一個新的研究方向。
對了，你的手機號就是微訊號吧？”
“沒錯……等等，你不會是想透過微信把檔案發給我吧？”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還有什麼不對嗎?
這可太不對了！
您一個在逃人員就不能有點防範意識嗎？
“……張先生，您上次透過微博把那麼重要的檔案發給我，就已經讓我被老師罵了一頓了，他老人家還火急火燎地聯絡了網信辦，讓網信辦加密了那份文件才能防止檔案洩露出去！
您還是給我發郵件吧，微信其實也並不是太安全。”
“呃……原來還有這個說法，那你回頭把你的郵箱發給我吧。”
“好的張先生，但是關於這次取得的技術突破，您真的不準備來一趟秦山核電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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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擬器裡怎麼沒有說過王昱冉這麼墨跡呢？
都說了給你給你給你，你還要問多少遍啊?
你是上天派來考驗我對金錢和榮譽的定力的嗎?
“不去！
你就對外宣稱這項科技突破的理論研究和證實實驗全都是由你一個人完成的，這項技術的專利權也歸你持有，以後的任何事情都與我無關，如果你心裡實在過意不去，也可以把你的人給我。”
“我的人？”王昱冉驚了。
“人民幣！”張松趕緊找補。
呼！
張松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
說話說快了，好懸洩露了自己想讓她在模擬器裡給自己打工的想法。
“呃……人民幣還能這麼簡稱嗎？”
“當然了！這是我們撫市的方言，你看美刀都簡稱刀，歐元都簡稱歐，人民幣簡稱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方言？撫市的方言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們這裡一般都把人民幣簡稱為錢。”
“那你們那裡不夠嚴謹，畢竟從美刀到辛巴威元，都可以稱作是錢。”
王昱冉笑了笑，不再和張松耍貧，而是認真地答應道：
“張先生，您願意把這麼大的榮譽送給我，我確實無以為報，當牛做馬的話我就不說了，既然您需要錢，那這項技術產生的任何收益，我都會儘量一分不差地轉交給您，如果您以後有什麼需求，也可以儘管來找我，只要我能幫上忙，我一定不皺一下眉頭。”
“你還真別說，我現在就有一個你能幫上的忙。”
呃……
想到對方的身份，不會是想讓自己給對方解決什麼違法犯罪的記錄吧？
關鍵自己也沒有那個本事啊！
“你說，只要不讓我犯法。”
“我希望你能努力學習，努力搞科研，最好是原子能方面的研究，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