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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夢雅

你可曾知道,十二歲的年華,情竇初開的芬芳會有多麼美麗?沒錯,在我享受音樂的過程中,我的天賦得到了周圍所有人的肯定,可是,在那時候,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或許我自己都不能定義喜歡的感覺的時候,這一切就發生了。她吹長笛,我吹薩克斯,軍樂隊排練,我就站在她的後邊。她很漂亮,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樑,小小的嘴唇,我不太會形容女孩子的美貌,但是她真的很漂亮,而我只知道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離開她的時候我很難受,就好像周圍的空氣都被抽乾了的那種窒息的感覺。男孩子們,你們知道女生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麼奇特嗎?她們很敏感,儘管你並沒有告訴她你偷偷喜歡著她,她也能察覺到,你的一言一行,在她們看來,你所有的“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幼稚的偽裝根本不值一提。

她叫夢雅,就和她的外貌一樣,夢幻而又雅緻。就是這樣一個在我心中完美無瑕的女生,在一次排練後的傍晚,轉過身來,大方地和我打招呼。

“汪潭,你好!我叫夢雅,是五年級三班的,”

“啊...啊,你...你...你好!我是六年級二班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我語無倫次,說實話想平靜下來但卻無能為力。

她微微一笑,“我不但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是個很勵志的好孩子呢!這是我的QQ號,加我吧,咱們倆算是朋友咯~”

說罷,便伸出了手,遞給我一張紙條,然後就笑嘻嘻地離開了,就剩我還傻傻地愣在那裡。是高興還是緊張,或許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我只知道那天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甜蜜。所以,一回到家,我就連忙開啟電腦,登陸了QQ,等待著那經典的咳嗽聲的到來。

十二歲的情感,純潔無暇,天真爛漫,就好像初冬裡的第一場雪,晶瑩剔透,又好像初春裡的第一場雨,萬物復甦。我們每天都會彼此瞭解很多很多事情,過去的往事,現在的朋友,還有學習的枯燥,生活的煩惱,談

天談地,卻彼此從不談“喜歡”二字。校園裡的盛夏,就在這彼此偷偷喜歡的間隙中如約而至,也迎來了我和她更進一步的機會--她的生日。我為此苦惱了很久,也因為她的禮物我在訓練的時候用了我珍藏的進口哨片,而把我存起來的五十塊拿了出來。五十塊能買來什麼?一塊表,一條圍巾,一條很好看的便宜的首飾,或者是一份未經雕琢的天真爛漫的青春。

我算的上是眾多渣男中最有心意的,最浪漫一 個男人,又或者可以說是眾多直男中最愚笨的那一個。我買了一些很好看的包裝紙和手提袋,買了一塊很好看但很便宜的手錶,又拿出了表姐送給我的青花瓷的書簪和一本《小上校》的精緻包裝的書,將他們打包好便小心翼翼地一起裝進了那個買來的手提袋裡,有點迫不及待想把他們連同我寶貴的情感交給她。

世界上最長的距離,就是那種咫尺天涯;世界上最長的等待,就是等你下課。我的教室在一樓,夢雅在二樓,那天是週五,還沒等放學我就已經早早收拾好書包,手裡緊緊攥著手提袋的帶子,抖著腿,看著表,生怕不知情的她會早早離開,錯過了這份驚喜。“五、四、三、二、一!”我很早就有這種習慣,為了向同學們炫耀我的表有多麼準時而準確地“推斷”下課的鈴聲,可今天我不是為了這個,所以鈴聲一響,我便如箭似地飛奔到二樓的樓梯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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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去她們班門口呢?說實話,我害怕她的朋友們起鬨拿這件事當成以後笑話她的把柄。現在想想我竟會如此體貼,我就在那裡等啊等,很多同學都揹著書包走了出來,匆匆忙忙地路過我站的拐角,可我就是沒有從那些人群中找到她的身影,一頭長髮,扎著馬尾,白暫的臉上露著酒窩,雖然穿著校服,但仍然氣質非凡。我更加焦急了,或許是她沒看到我,直接回家了,又或許是她走了另外一邊的樓梯,也有可能她看到我了但是怕同學們取笑她故意假裝沒看到......

放學的鈴聲還是那首悠揚的薩克斯曲《回家》,很好聽,但也很長,長到等到那首歌放完了我都沒有看見

她的身影。太陽落山了,只剩下那耀眼的夕陽還在西邊徘徊遊蕩,校園裡從剛才的人聲鼎沸到現在的寂寥無聲,像是經歷了上下五千年的滄桑之久。手錶報時了“現在時刻,晚上八點”無奈之下,我便要揚長而去。

“汪潭!你怎麼還不回家啊?”樓上傳來了熟悉的悅耳的聲音,沒錯,生活中總會出現電影裡的那種熟悉的爛橋段,但卻依然讓人百看不厭。

我不能把這種情感稱為愛情,或許我只能說是一種單純的對異性的好奇和渴望與異xing交往的懵懂,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時的我所擁有的情感,都比天下最美的寶石還要純潔狡黠,沒有任何雜質的晶體。那一霎,她轉身,我回頭;我微笑,她低頭。她向我走來,我站在原地,等待著在我那海里存在過無數次的場景在我眼前發生。

“生日快樂!”我伸直了手臂,將手中的祝福呈現在她的面前,“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收下吧!”

“哈哈,你真有心啊!”她揚起嘴角,淺淺微笑,那酒窩一下子顯得更加深邃,“那我就收下啦!謝謝你!”

“哎!現在幾點了?我們剛才打掃衛生來著,我是值日生,都忘了時間了,你的手錶能給我看一下嗎?”她忽然說道。

“哦哦。”沒等我說完,她便走上前拉起我的左手腕,頓時那種清涼的感覺如同觸電般傳遍了我整個身體,一下子不知所措,她將我的手舉到了眼前,我也只能妥協。她好像看了很久,還問我有關我手錶的問題,但我不記得,我只知道我好像羞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哇塞!夢雅!你在幹什麼!!”

“啊哈!我看到了哦!”

“哈哈哈哈,走吧走吧,我們從那邊走,不打擾他們了!”

她的同學們來了,而她好像並沒有生氣,只是象徵性地似罵非罵地反駁他們,手上依舊沒有放開我的手腕,於是她的朋友們笑著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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