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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憶的來路

你還記得你初中的所有美好嗎?如果說,每個人都是棵大樹,那麼他不斷長大的過程就是讓自己變得枝繁葉茂的過程,而那些枝枝蔓蔓,就是我們的回憶和經歷。樹有高有矮,是枝枝蔓蔓抽取了養分,高大的樹會把所有的痛苦的回憶,沒用的藤曼切掉,讓自己撐起一片綠蔭;低矮的樹任憑枝蔓生長,止步不前,享受著別的大樹創造的陰涼;還有的樹,索性將所有的枝蔓全部砍掉,渴望著站得更高,可到最後枯朽了都沒能完成這個願望......

有的人,總會在臨近生命的盡頭,折路返回,回來尋找自己的枝枝蔓蔓。

我的四班,我們的石老師,我們的家。石老師曾告訴我們,在她上學的時候,她的前面坐著一位男孩,就是在忽然的一天沉默不語,開始努力學習,努力拼搏,就是因為有個女孩告訴他一句話---你認真時的樣子真好看。後來她把這句話送給我們所有人,送進我們的心裡。我記得那時候,在一進教室的牆邊,就貼著這麼一句話,“你認真時的樣子真美”,這些字也是王琦寫的,我坐的位置總是可以一抬頭就看到,有時候我也會因為那句話感動很久,鼓舞著我,努力拼搏。

於是,那時候班裡就開始流行寫這些勵志的文字。“三年努力為一搏,此時不搏何時搏”、“我對得起過去的所有時間”、“努力奔跑吧,我們都是未來的駿馬”......那些話,現在想起來,也依然會振奮我的心靈,會讓我熱淚盈眶。

可讓我感動的遠遠不止這些。記得那是2014年的第一場雪,10月28日,那個下午,我們所有人都在忙碌,然而我們不是在忙學習,而是忙著準備一個大事情。沒錯,那天是我們石老師的生日,作為班長就是我策劃了這所有的活動。我們大家一起湊錢,買了一個特別大的三層蛋糕,把過元旦的氣球,拉花全部掛了起來,我們所有人,都在默默地等待下午放學的鈴聲。

那天下午,老師沒有課,但要來看晚自習,所以我們也就有機會給她準備

這麼多的驚喜。我讓同學們在黑板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老師您辛苦了,祝您生日快樂!”,都心裡期待著老師看到這一幕的表情。

五分鐘、三分鐘、十秒鐘.......放學了,可同學們都沒有著急著收拾書包,都默默地等著任課老師離開教室。隨後,我們便按照計劃,派了一位同學,騙老師說班裡有同學打架,必須請她來看一下。很顯然,我們得逞了。

當老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推開門的一瞬間,我們所有人起立,齊聲大喊:“祝珍姐生日快樂!”。窗外大雪紛飛,落在地上被大地的熱情融化;窗裡歡樂沸騰,老師的眼睛也被我們的熱熱情融化,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珍姐大聲說道:“謝謝你們!我的孩子們!我們是一家人!四班相聚,我們不散!”

那一刻,她是我們的珍姐,也是我們的親人。

這是我第一次體會到這世界上,在這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幾百萬分之一的土地上,我有另一個家,這個家裡有七十六個人,七十五個孩子,和一個姐姐。

後來的畢業聚會上,每當她想起那天,她依然會紅了眼眶,自豪地和別人說:“他們是我第一屆帶的學生,他們是我的親人,以後再也遇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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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她笑得最開心,或者說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享受著單純的快樂,純粹的感動。那天我們一起唱歌,一起拍照合影,就連最後的收尾工作,都令人感動。

從那以後,我們班便是年級裡最讓人羨慕的班,最優秀的班級,因為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能體會到那種溫馨,那種團結的氣氛。

這就是我的初中,我的班級,我的故事。它沒有電影般跌宕起伏的劇情,沒有想象的那麼完美無瑕,更沒有童話般那麼夢幻,一切都可以幻想成真。他有的就是生活裡的平淡,但也不會平庸,有的就是平日裡的磕磕絆絆,但也不會沒有感動。

現實裡總有人會抱怨現實和想象的差距,會抱怨自己的命運為何不會

像書裡寫的那樣令人嚮往。但其實,他們都錯了。

你自己主宰著你的生活,你有生活的決定權。

我也希望我的生活會令人羨慕,所以我會把經歷的所有痛苦歡樂,相聚與別離牢記在心,用最浪漫的心態面對骨感的現實,為自己的心裡留下一片夢幻的淨土,讓受挫的心靈得以安撫,就連走路的時候聽一首歌,都會感覺自己在錄MV,每天告訴自己,一切都會好,只要我繼續努力,不要放棄。

陽光總會到來,你所失去的都會以不同的方式讓你得到補償,你只需要靜靜守候,守候自己一塵不變的初心。

如果有如果,我會選擇重新來過,重新回到我的初中,坐在我熟悉的課堂裡,看著同學們有的無精打采,有的偷偷走神,有的奮筆疾書的樣子,聽著老師嚴整的思路,認真地做著筆記。也許老師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可是我自己早已經會解開當時束手無策的難題,看著熟悉的二次函式、三角函數、一元二次方程組,看著熟悉的《駱駝祥子》、《背影》。看著再也不會覺得陌生的受力分析圖,看著英語書的Unite 1--Hello!,不知道我會不會讓淚水打溼課本,會不會突然在課堂上站起來,告訴老師“好久不見”,會不會再坐在她的身旁,遞給她一張紙,讓她再為我寫一次我的名字和那句詩......

會不會?我不知道,或許我早就有了答案。

但是那只是如果。

小的時候喜歡彩虹,因為它五彩繽紛;長大了依舊喜歡彩虹,因為它會轉瞬成空。我曾經把淚水灑在了我回憶裡的每個角落,如今,他們幻化成笑聲,幻化成歌聲,訴說著,清唱著我的過去,我的現在,和我的未來。

於是,我把回憶寫成一首詩,在風裡,在山上,在河邊,在夢裡,悠揚迴盪,我不怕沒有人懂得欣賞,因為我知道,在未來的某一天,總會有那麼一個人,會坐在我的門前,與我推杯換盞,聽我講昨天的雨疏風驟,和我那無人問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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