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金庫的那些…全部取出來…再加上…”璃乃聽到父親病重的情況，小臉頓時發白。
“璃乃，沒事，錢的問題我已經解決了。”神宮和也握住了她的手，溫和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慌張。”
“那……？”璃乃腦子有點亂，她慢慢思考著剛才神宮和也說的話。
“現實有的時候比童話還要美好，比小說還要離奇，我在咖啡廳遇到一個女生，她願意幫我解決這些麻煩。”
“但是前提是，我需要和她定下婚約，也就是說…我提前找到了今後餘生的伴侶。”
“是不是挺幸運的？就像真的灰姑娘一樣，或者說，灰小子？”神宮和也含著笑說道。
“婚約…？”璃乃總算是明白他為什麼要多次強調灰姑娘的事情了，原來說的是他自己？
可是為什麼？
本來過得好好，為什麼…
記憶回倒一年。
那年，自己和他一起去登山看日出，但是因為自己的疏忽，在下山的階梯失去重心，最後因為要護住自己，他左手手腕處骨裂…
那時候他安慰自己的笑容，和現在一模一樣。
胸口止不住的發悶，神宮璃乃的眼角慢慢蓄滿淚水。
“歐尼醬，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神宮和也聞言，無奈一笑：“實話實說，確實沒有，醫療費用的金額實在太多，現在能夠順利解決這件事，已經是非常非常幸運了，我很感謝…那個女生。”
“…”璃乃緩緩低下頭，她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責怪神宮和也？
不，沒有神宮和也，這個家早就破碎了。
沒有他，父親可能也早就…
但是，這種以婚約作為交易，對他來說真的是好事嗎？
他是要跟一個陌生人定下婚約啊，以後真的會幸福嗎？
少女的手指攥成拳頭，將她的裙襬卷出一層又一層的褶皺，正如她此時的心情一般，複雜，又難受。
窮人，註定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他們沒有想的那麼自由。
“璃乃，沒跟你提前商量，是因為現在情況確實很緊迫，而且…這也是一件好事。”
“你不是經常陪美雪練習網球嗎？我雖然不懂這項運動，但能看得出來，你很熱愛，並且也打的很好。”
“不要因為家裡的事情，浪費了你的天賦，你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想要的。”
“以後，你可以繼續留在千葉高中這邊，也可以跟我一起轉學…不管去哪，你都可以正式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那你呢？”璃乃忽然變得冷靜許多，她收起淚水，眼神銳利地看向神宮和也。
“我也可以啊，我們兩個以後都可以不用為生活擔憂，顧慮，可以去認真想想，今後到底想做些什麼。”
“你騙人。”
話音落下，整個房間驟然安靜下來，靜的只能聽到彼此之間，呼吸的聲音。
“我以後，好好工作，努力攢錢，把這些債全部都還清之後，那個婚約可以解除嗎？”璃乃宛如變了一個人一般，眼眸裡彷彿燃燒著火焰。
“……”神宮和也苦笑一聲，“璃乃，這是恩情，不是用錢就能還清的。”
別人願意幫自己，這是莫大的恩情，那婚約更像是一個幫助自己的理由…
至少神宮和也是這麼想的。
雖然他不知道那個白髮紅瞳的少女，為什麼要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
但這絕對不是單純的交易。
“可你…”璃乃胸口的悶痛感依舊沒有消散，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該跟哥哥慪氣，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好了，璃乃，今晚一起收拾好東西，明天就可以搬家了。”
“……我…要見那個女的。”璃乃別過頭，語氣冷冷地說道。
“當然會讓你見的。”神宮和也看到妹妹鬧彆扭，心裡反而還好受了點，突然要改變環境，改變那麼多事情，妹妹之前卻毫不知情，這確實也是他的問題。
“…那就這樣，我回我房間了。”璃乃咬了咬嘴唇，很想對神宮和也說兩句狠話，但怎麼都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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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選擇獨自回房間冷靜一下。
——
璃乃站在自己的書桌前，她拿起了擺在最中央的相框。
裡面是自己和哥哥的合照。
而藏在相框裡面的，還有一張紙。
上面寫著一句話。
【我和他，不是親生兄妹】
璃乃將那張紙緩緩展開，在看完之後，一點一點地把它撕成碎片。
“什麼狗屁婚約…他絕對不能和別人結婚。”
“我不允許。”
……
翌日早晨，神宮和也和璃乃來到了東京清心醫院，他們在醫護人員的帶領下，順利來到已經更換過的病房。
“神宮秀田先生現在的狀態依舊不容樂觀，不過請二位放心，我們清心醫院配有二十四小時的專業護工，全程照顧神宮秀田先生。”
“一旦有什麼緊急情況，也會立刻送往救治。”
神宮和也看著那被呼吸機牢牢套住的父親，只能對醫生客氣地道謝。
而站在一側的神宮璃乃一言不發，從昨晚回房間到今天早上，她都沒跟神宮和也說過一句話。
走出醫院，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之後，神宮和也微笑看向璃乃，“那我們現在就去見千村小姐，差不多也到約好的時間了。”
“…”璃乃瞥了他一眼，依舊不說話。
神宮和也不知道為什麼，被她看的有點心虛。
但妹妹鬧彆扭，他也沒辦法，搬家結束後再好好安慰一下吧。
——
位於銀座的一家高階咖啡廳，棕褐色的幕布之下，是奢華的裝修風格，水晶吊燈之下，一個白髮少女正坐在卡座處，面無表情地看向玻璃之外的人群。
直到看到神宮和也的出現的時候，她才微微張開了紅唇。
少女今天穿的也是一身絨絲白長裙，本來就已經足夠白皙的肌膚，再配上這種裝扮，整個人就像是從天界下凡的天使一樣，光是看著就有種聖潔感。
精緻到無可挑剔的五官容貌，小巧微挺的瓊鼻，和那雙攝人心魄的紅色水晶眼瞳。
她像極了那些影視作品中典型的吸血鬼角色，不…應該稱她為吸血鬼公主，才夠準確。
既是天使，又是吸血鬼。
她天生就帶著這種矛盾的美感，讓人一旦注視到她，就無法挪開視線。
“兩位，西莉亞大小姐就在那邊。”
門口處傳來鈴鐺聲響，目光所至之處，是那個同自己見過七八次的少年，還有一個別樣靚麗可愛的少女，只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充斥著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