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馳最為直觀地看到走馬弟子做“事”。
有點兒震撼，也很新奇，對劉杉的本事，又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這是給大仙兒的！”劉杉二爺爺拿來一個大信封，看厚度，錢不少。
劉杉笑著接了，“小叔沒事兒了，養個幾天身體就好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在一眾人崇拜和羨慕的目光裡，方馳和龐奎跟著劉杉離開了這裡。
“劉杉，可以啊！我今天算是才認識你！”龐奎一把摟住劉杉的脖子，“不過，你們不是自家人嗎？怎麼還收錢啊？”
劉杉笑道：“請仙家的規矩！”
龐奎又問：“對了，你們剛才出去到底怎麼樣？”
說著話，身邊還有不少人往一頭跑，還有認識的人跟劉杉喊道：“杉子，馬俊把他孃老子殺了，你去看看不？”
“……不去了！”劉杉回了一句。
“出命案了？”龐奎皺眉問道。
劉杉就把他和方馳剛剛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方馳說過會兒還要去看看，我們先回家，鬧騰一大早上的，肚子都餓癟了。”
劉家。
陸小小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還記得頭天似乎喝多了，也知道自己是在劉杉家裡。
但是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還是讓她有些不安，猛地從炕上坐了起來，扯了扯身上沒脫的衣服，全都皺巴巴的了。
“閨女，起了？”劉杉媽媽笑著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套衣服，“來，換上吧，你那衣服全都是煙味兒酒味兒的，回頭我一起洗了。”
“啊……不用了！”陸小小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看時間，“都這麼晚了。”
“不晚不晚！”劉杉媽媽笑著走過來，“他們一大早出去了，估計這會兒也能回來了，正好吃飯。”
陸小小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看了劉杉媽媽拿來的。
那是一套藍底兒白花的薄棉襖和黑色的薄棉褲，看做工都是手工做的。
不像是頭天穿的紅底綠花那種狂放風格，看起來還挺好看。
“外頭冷，穿吧，你穿的太少了，回頭凍壞了再感冒！”劉杉媽媽把棉襖抖開，居然還是老式紐襻的樣式。
陸小小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笑著點頭，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了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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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杉媽媽笑呵呵地看著，不住地點著頭，“嗯！真好看！也就你二嬸兒有這手藝了。”
“二嬸兒做的啊！”陸小小來回看著，很合身，就好像給她量身定做的似的。
“是！昨晚上就做好了！”劉杉媽媽說道，“她看一眼，就知道你穿多大的。”
陸小小詫異地抬起頭，“是昨晚上連夜做的？好厲害！”
“她做這個可快了！”劉杉媽媽笑著說，“走，我帶你去那邊洗臉去！”
陸小小跟著她出了房間，看到外面一間房間的被褥已經疊好，沒有人。
出了這裡，又穿過堂屋到了另一側，那邊有浴室和衛生間。
洗漱過後，劉杉媽媽還在外面等著她。
“走，我們去前面吃飯了！”劉杉媽媽笑著拉著陸小小出了門，一邊往前走一邊跟她閒聊，“小小，多大了？”
“二十四了！”陸小小笑著答道。
“二十四啊，那比我們杉子小兩歲！”
“……是吧！”陸小小總覺得劉杉媽
媽的語氣很奇怪。
“來這裡習慣不？”
“挺好的！”
“家裡還有什麼人啊？你爸媽身體好嗎……”
陸小小有些不習慣查戶口似的聊天，但是對劉杉媽媽這種熱情又不反感。
只是，等她們走到了最前面吃飯的地方後，正好方馳他們也從外面進來，劉杉媽媽最後一句話，終於讓陸小小覺得不太對勁了。
“等以後，我們把你們住的房子再翻蓋一下，到時候按照你喜歡的樣子裝修就行了！呦！他們回來了，趕緊進屋，馬上吃飯了！小小，你先進去吧，我讓他們擺桌子了！”
劉杉媽媽笑著往側面走去，陸小小張著嘴想說什麼，“我我……”了半天，也沒找到要說的那個詞該怎麼說。
“怎麼了？”方馳看她的樣子有些好笑，“昨晚上睡得好嗎？”
陸小小無奈放下手，更無奈地看著方馳，“你們出去幹什麼去了？怎麼不叫我一起？”
“說起來話長，等會兒邊吃邊說吧！”方馳說道，又往劉杉媽媽那邊看了一眼，“剛才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說什麼了？”
一提起這個，陸小小開始鬱悶了。
剛開始對於劉杉媽媽的熱情，她就是以為自己是劉杉同事，東北人對客人都很熱情，沒有什麼太多的想法。
可是聊著聊著，她就感覺不對味兒了，怎麼都覺得劉杉媽媽像是跟自己說些不像是對兒子同事才說的話。
尤其是最後一句，什麼叫把你們住的房子翻蓋一下，到時候按照你喜歡的樣子裝修？
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沒說什麼，就是閒聊！”陸小小說道，“霍聞呢？”
龐奎從後面走過來，臉上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笑，“小小，等會兒給你看個好東西！”
“什麼？”陸小小被龐奎拿著手機上的畫面給吸引了注意力，“這是誰？快給我看看！”
她追著龐奎進了屋，方馳也笑著跟了進去。
霍聞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屋子裡和劉杉幾個大爺聊天說話。
“你們過來了！”霍聞笑著說道，“昨天那酒喝得不少，你們還行嗎？”
門一開，劉杉媽媽指揮著人進來擺桌子，又往桌子上擺碗筷。
劉杉二大爺笑著問道：“吃飯了！喝點兒白的還是啤的？”
“啊？還喝啊！不成不成！不能再喝了！”霍聞一聽趕緊擺手。
劉杉二大爺又來了一句，“那就整點兒啤的，透透，不然昨晚上的酒勁兒過不去！”
方馳和陸小小全都笑了，龐奎更是笑得不行，但還是有些受不了一大早就喝酒的習慣。
劉杉端著一盆稀飯進來了，“二大爺，您別勸酒了，他們南方人，沒有一大早喝酒的習慣。”
“不喝了？”他二大爺又問了一句。
“不喝了不喝了！”霍聞一個勁兒的擺手。
“我們吃過飯，還有事情，回頭等事情忙完了，我們再陪您喝！”方馳只好下場說話了。
“那行！那就吃飯！”
早飯沒有太多別的人，就是劉杉媽媽和劉杉二大爺和二大娘，再加上他堂弟三兒。
飯桌上，劉杉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二大爺嚇了一跳，筷子都掉了，“你說什麼？馬俊把他孃老子殺了？”
“是！還是我和方處把人按住的！”
劉杉點頭。
“這癟犢子，我早就看出來不是個好餅！”劉杉二大爺說道，“早些年打架捅了人，判了十年才回來幾天啊？不行，我要去看看去！”
“先吃飯！”二大娘用筷子敲敲他的碗，“哪兒都有你！”
一屋子人全都笑了，劉杉說道：“別急了，我爸過去了，回頭你問他。”
一時間，桌上的話題就被馬俊給帶走了，二大爺細數著馬俊之前做的各種各樣的缺德事。
“當年他們一家三口逃難來到這邊，就不該收留他們！”二大爺最後做了總結發言，就沒再說話了。
二大娘接過話，“我還記得，當年他娘瘦的皮包骨頭，懷著馬俊都要死了，他爹跪著求你太爺爺，才給了他們家一個落腳的地方，誰能想到……唉！”
三兒咬著饅頭，說道：“你們說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還記得小時候被他揍過呢，要不是我三叔拿著鐵鍬追出去一條街，把他揍服了，還不知道怎麼欺負我們呢！”
方馳聽完有些感慨，當年那一家人，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什麼債！
吃過飯後，劉杉媽媽和劉杉二大娘收拾飯桌，方馳他們起身準備出去。
方馳說道：“劉家大仙兒的事情，我們總要去山上看看，這就出門了！”
“好好，你們忙！三兒，去開大門去！”劉杉二大爺趕緊披上衣服，送方馳他們出門，“從這兒去山裡，要開車過去，車停在山底下，山上路不好走，當心點兒！”
一行人出了門，劉杉開車，和家裡打了聲招呼就開走了。
“山離這裡不遠，算是長白山的尾巴。”劉杉說道，“我們這邊保護的挺好，山上靈氣也足，大仙兒基本上都是從那邊修煉出靈智來的。”
“東北山脈是龍脈，靈氣肯定充足！”方馳說道，“能修出大仙兒這樣的靈物也不奇怪。你不是說你們家很多人的大仙兒都跑了嗎？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劉杉說：“剛開始大家都嚇了一跳，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我回來一看，只是被嚇得躲起來了，後來陸陸續續地都回來了！今天我小叔這種情況，我還是頭回見。”
“你打個電話問問你七哥，讓他去問馬俊，之前他有沒有進過山？”方馳又說道，“我總覺得他命宮的血煞很蹊蹺，不像是在周圍沾染上的！”
他們沒有時間去派出所了，只能看看警察能不能問出點兒什麼來。
劉杉掏出電話，連上了車上的藍芽，撥通了他七哥的電話，車裡人都能聽到。
“七哥！我是杉子！你能幫我問問馬俊嗎？他之前有沒有進過山？”電話一通，劉杉就直接問道。
“你們不是要來嗎？”他七哥反問道。
“我們要進山看看，沒空過去了！你幫我問問吧！”劉杉說。
“剛剛審問過！”他七哥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他是進過山，還下了陷阱夾子捕了一隻火狐狸，皮扒了賣了，然後就一直待在家裡過年。”
方馳微微蹙眉，心裡有了一些想法，直接問道：“我是方馳！他有沒有說為什麼殺了他爸媽？”
七哥微微停頓了一下，“哦，方處啊！問過了，他說當時看到他爸媽被東西附身了，要殺他，他才拿刀把他們殺了的！這不扯淡嗎？”
車裡人相互看了看，都覺得這個答案，馬俊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