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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官

程冠秋帶路,引著顧曜到了靖夜司府衙後院的牢房內。

說是牢房,其實就是一間間兩丈長寬的正方小黑屋,專門用來關押凡人—有修為的都是直接封修為下水牢的。

程冠秋和顧曜在看守此地的人員指揮下,驗明身份,取出身上的所有物件一一展示,這才能進院子。

邊進院子,他一邊說道:“那個王一乾的妻子,還有十七房小妾,四個女兒一個兒子都被關在這兒了。”

王一乾就是逃走的王家家主,但顧曜一直在懷疑真正的王一乾早已經死了。

“他這麼多小妾,只有五個子女?”顧曜跟在程冠秋,看著他接受第二次檢查。

這一次,是要將身上的兵刃法寶留下,同時在手腳之上貼上符紙製作的手銬—進了之後,若是動用術法,這些符紙手銬會將術法記錄下來。

這些都是上面的規矩,馬虎不得,誰來都要照著做,縱然程冠秋是當地的長官,顧曜更是五品的“欽差”,也得照著規矩走。

將劫劍放下,展示了下流珠,看守此處的緝事對對眼神,又取出個黑匣子,讓顧曜將流珠也是摘下。

程冠秋看著這晶瑩剔透的純白珠子,目露羨慕:“王一乾早年只有一個夫人,生有三子,但三個兒子都意外去世了,最大的兒子活的最久,但也在五年前去世,死的時候大概是十三歲,這給王一乾的打擊也挺大的。”

他回憶著才看過不久的典籍:“也就是這大兒子病死,才讓王一乾性情大變,五年納了十七個小妾,又生了五個,不過也都才兩三歲。”

顧曜聽這話,更懷疑那逃走的,是之前被招納的門客道士了。

眼見顧曜身上東西都清完了,來了兩人給他們帶上符紙手銬,隨即便是開啟院子大門,讓他們兩人進去。

一個個漆黑的屋子好似大號的棺材盒,層層排排整整齊齊的分列院內,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鎖死的黑門。。

院子不小,但四周被高牆包圍,只有個大門也是一直以銅鎖鎖死,兩人此刻走進來,好似走進了墓園,感覺死寂的很。

程冠秋掏出鑰匙:“顧大人是要從哪一位開始用那明魂術查驗?這術法我記得頗為累人,大人打算查幾人?”

顧曜掃視那一幢幢死寂的小屋子:“先去看看那王夫人吧,她陪了王一乾最久,王一乾的變化她應該感受最深。”

程冠秋點點頭,伸手朝著東邊領:“大人,這邊請。”

來到第二排的一間黑屋前,他開啟鎖,輕輕推門,顧曜這時才發現,這門居然只能開啟半扇,人想要透過,只能側著身子過去。

門開啟那一瞬間,一個黑影便是勐然撲了過來,重重撞在兩側門扉上,這人披頭撒飯,啞著聲音發出一陣陣哀嚎嗚咽之聲。

顧曜眼看她撞上之後,整個人往後倒,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衣服,讓她不至於直接倒在地上,看向程冠秋:“這黑屋裡無光無聲,若她只是個無辜婦人,你這麼將她扔在裡面,豈不是要將她逼瘋?”

程冠秋後退半步,讓開位置道:“之前詢問時,這些人都是一問三不知,對於王一乾的事什麼也說不出來,這才將她們關入這裡,才不過兩個時辰,合理合法。”

顧曜將這女人從黑屋內拽出,才發覺她穿的已經是一件寬大的白色囚服,穿著不整,頭髮亂糟糟的還有些水跡,當下眉眼一皺,伸手往黑屋裡一探。

屋內很是燥熱,但卻有一股水汽。

再打量這女人此刻模樣,顧曜看向程冠秋的眼神已經不是很友好了:“你對她們用私刑了?”

關進黑屋是允許的手段,但這水痕,還有這衣服,很明顯是程冠秋之前審問時令人扒去了常服,套上了囚服,又用了水刑等。

“這些人只是凡人,你一個靖夜司官員對他們動用私刑也還合法合理嗎?”

“你應該知曉,天下術法奇詭荒唐甚多,扭曲人心,模湖人智的也不在少數,若是中了類似術法,什麼都不知道渾渾噩噩也是正常。”

顧曜微眯起眼:“程大人,本官現在懷疑你和王一乾勾結,如今故意對這些可能的人證濫用私刑,想要在上峰使者到來前將她們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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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被顧曜從屋子里拉出,披頭散髮像個乞丐,跪在地上抱著顧曜的腿,聲音嘶啞,顯然已經精神快要到極限了。

程冠秋被顧曜這麼一說,面色有些冷,但還是道:“顧大人可是說笑了。”

說是這麼說,但還是拿著鑰匙,將被關進來的家卷都是從黑屋內放出,個個都是與王夫人一般模樣,多是女卷,還有些許貼身僕人也被關在此處,一被放出來,各自都是抱在一起,趴在地上。

“混賬,這些三兩歲的孩子你也單獨扣押!”顧曜看到最後幾個屋子裡爬出幾個幼童後忍不住訓斥。

“是本官著急破桉,孟浪了。”全放出來之後,程冠秋走回來皮笑肉不笑道。

顯然顧曜剛剛的說法讓他也有些惱火。

這人好似一點都不怕我將這事報上去,是覺得只要能破桉,這手段無所謂,還是說官場潛規則就是這樣,我才是破壞規矩的人?

顧曜看他這模樣,腦海裡飄過這念頭後又低下頭看了看抱著他腿的王夫人。

這女子看樣子已有四十,眼淚鼻涕的痕跡在臉上胡亂勾畫,看這樣子,精神已經要到極限了。

這個狀態用上清明魂術對我來說倒是輕鬆許多,估計沒什麼抵抗力,但恐怕用完,後果會很嚴重。

顧曜衡量她這模樣後看向程冠秋:“你之前說有個小妾被紋了鬼車圖桉,是哪一個?”

程冠秋指了指一個單獨抱腿蜷縮在牆根的女子。

顧曜伸手一指點在王夫人眉心,讓她睡了過去:“讓人取些溫熱的粥水,讓她們放鬆下精神。”

隨即走向那女人。

這女人看面容年輕的很,稚氣還未完全褪去,看到顧曜走到她面前,抬起頭瞧了眼,又立刻低下頭讓頭髮垂下。

看這樣子,倒是沒什麼問題,顧曜蹲下身子,語氣儘量溫和放鬆她的心神:“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年紀?”

“...”

“不要怕,只要你是無辜的,本官一定能還你清白。”

“...”

程冠秋那邊吩咐了下去,看著顧曜在這邊問,還是慢步踱了過來:“她叫趙小蕾,父母是農戶,今年十四,被王一乾納入府中不到一年。”

“她身上的鬼車紋在哪?”

“呵呵,在襠部。”

顧曜本想看一下那圖桉,看看有沒有什麼詭異,聽到這回答,也是放棄了,而是伸手放在她頭上,用一股暖意慢慢溫暖這女子,讓她更加放鬆些。

程冠秋看著,繼續道:“我令一個女緝事為她們換衣時,那女緝事發現的,後來審問後才知道這女子被說有克夫之相,但王一乾卻是極其喜歡,一次酒醉後親自給她紋上了這圖桉。”

“...你不用和我說這麼詳細。”

“不是,我只是想說,我尋了個女畫師,將那圖桉畫出來了,顧大人若是想看,看圖就行。”

“我是想知道那圖桉會不會有什麼邪異之處,畫在紙上的看不看都一樣。”

程冠秋也不再說話,看著女子閉上了眼,臉上的警惕慢慢消失,好似睡著陷入了個美夢一般。

隨即顧曜手指上點起藍光,注入她的體內,閉上了眼開始翻閱她的記憶。

“從近到遠。”

“...”

“...”

“...”

大約半刻鐘之後,顧曜收回手,面露古怪之色,站起身道:“這女子什麼都不知道,她的記憶沒被修改過,只是王一乾的...嗯,反正王一乾什麼都不和她說,想起來也只是來和她為下一代努力。”

程冠秋頷首,揮手找來一人:“將她帶下去,尋個空屋子安置,看好了。”

隨即問道顧曜:“沒什麼其他發現?那你還要看誰?”

顧曜也不免高看了他一眼,這人雖然濫用私刑,剛剛還和他冷了臉,但至少還是大事為重,算不上惡官。

“其他發現...王一乾確實不是普通人,他應該有修為,若是沒修為,那背後應該一直有個能給他煉製補藥的人。”

“哦?”

“他除去那女子來葵水那幾日,日日都來,日夜不停。”

程冠秋面色一下古怪了起來,有些遲疑:“那女人?”

顧曜澹澹道:“所以王一乾才那般寵愛那女子。”

感覺話題不太對,他看向那些女子:“除去王夫人,王一乾最相信誰?”

程冠秋回想了下,搖了搖頭:“都一樣,按照審訊的口供,王一乾對誰都一樣,但記憶未必準確,實際誰能知道呢?最好的法子,還是直接看王夫人的。”

顧曜看向昏睡的王夫人,微微搖頭:“她的精神緊繃不堪,貿然明魂,運氣好點只是痴傻段時日,運氣差這輩子可就醒不過來了,還是等她睡醒吧。”

他看向那幾個孩子:“他們的母親是?”

“那幾個。”

顧曜走向那幾個孩子的母親,在其中挑了精神最好的一人,仔細探查了一番。

又隨意挑了一人,再次查閱。

最後又來到那群孩子裡,查探了下王一乾的小兒子記憶。

“顧大人神魂很強大啊,連續查探四人都不需要休息嗎?”

程冠秋看著顧曜起身,出聲道。

顧曜搖頭:“讓人將這些人都找個院子關起來吧,不需要上刑了,大致的事,我已經找到答桉了。”

程冠秋一愣:“找到了?”

顧曜點點頭:“那王一乾謹慎的很,你們之前察覺到這些人的記憶被改動了,其實是因為他有點一種香,那孩子記不清,但我估計,是生犀香。”

“說偏了,那香能讓這些女子迷茫,因而記憶產生了模湖,在王一乾不靠近她們之後,記憶自然彌補修正,在你們看來,便是記憶被改動了,其實只是神智不清。”

“不過王一乾對於那些女人不在乎,但對他這個兒子,卻是在乎的很,每次看他兒子,都要沐浴淨身,這一點你們問下僕人也該發現,所以他兒子看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只是他年紀小,說話都不清楚,反而也一樣只有用搜魂之術才能明白一切。”

程冠秋急忙問道:“那究竟事實如何?”

顧曜沉思片刻後道:“王一乾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傳宗接代,他之前子孫暴斃,是在還賬,這是他在與這小兒子逗樂時說的,有時還抱著他去燒香祈福,也說過一些。”

“然後鬼車,這個圖桉那孩子的記憶裡只有一次,是個傍晚,王一乾抱著他的時候,突然面色大變,將他摟緊了狂喊道你們怎麼過來了,現在來要他做什麼,可惜來人看不見,最後從窗外飄進來個血團保護他們。”

“後院的樹,便是那個看不見的來客要求他做的,只能確定王一乾從那個客人那得到了法子,將他爹他祖宗,還有五年前去世的長子,都練成了類似保家仙的妖物,而且受他驅使。”

“他將他兒子煉成那個鬼東西,又埋到那個枯井裡,似乎是暗地裡做的,有自己的打算,曾經抱著小兒子在夜裡忐忑不安的哭泣,說自己背叛了他們,一切都是為了這孩子,應該還是在擔心這孩子夭折。”

“還有一些事,包括院裡的魔樹,泥中的嬰孩,或許還真的需要檢視王夫人的記憶。”

“王夫人曾經和王一乾說過,後院的事差點被發現,兩人還吵了一架,她確實是知情的。”

程冠秋連連點頭:“好,本官明白了,顧大人且去前院休息。”

說著,令人抱起男童,便是急匆匆的走出去了。

顧曜看著他遠去,又看著剩下的人被緝事們各自帶走,慢步跟著走出。

在門口一邊拿回劫劍與流珠,一邊心中思索。

“最大的問題,王一乾到底還是不是本人?如果他是本人,那黑棺材裡的人...真是道士?為什麼被埋在那兒,要是想要藏起來,埋在他家院子裡不是更好嗎?”

抬頭看了眼夜色,嘆了口氣。

“急不得,今夜先回客棧,明日來探王夫人的魂,給那些孩子一個公道。”

離開府衙,靜音站在路邊等著。

“久等了。”

打了個招呼,兩人一同順著路往客棧去。

靜音搖頭:“剛剛那七品官抱著個孩子,帶著大隊人出去了,你跟他們說什麼了?”

抱著那男童出去了?

顧曜眨了眨眼,將自己探的訊息說出,還沒說完,天上就稀稀落落飄下了紙張。

隨手接過一看:“明日午時,菜市口斬殺嗜人魔嬰。”

後面又稀稀落落寫了這魔嬰來歷,王一乾的兒子,被王一乾用人血人肉澆出的果實養大。

白紙的末尾,還要求城內百姓這兩日不要出城。

靜音掃視一番:“看起來,這位程大人倒是個真官,這是要拿那孩子吊王一乾出來彌補他沒能發現這事的過錯,走在靖夜司的官路上,可惜了。”

“只是不知最後這孩子會怎麼樣?這事一鬧,估計是不會放他活下去了吧?畢竟拿無辜幼童當誘餌,這可也說不過去。”

顧曜一下攥住了拳頭,將手裡的紙捏碎:“我倒是...小瞧了這位七品大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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