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的前一天，魏凱一大早就打來電話，問我整理好沒，來接我一起，說反正他從沙鎮來，要過我們都郵街上。
雖然我爸媽都見過他人，可我總是不好意思讓人來接我，於是自己走到路口等著他。我已經二十幾歲，怕周圍鄰里見著了說三道四的，那以後我帶男朋友回來，別人會說一些閒言碎語。
後來，到惠城的時候，魏凱直接把車開到了瞭望臺，這上邊車很少，隨便找了位置把車停下。
“上去看看吧，已經好多年沒有來，不知道變化大不大。”
“說起來，我也好多年沒有來了，上一次來，還是高中的時候呢。”
停車場過去一些就是高速收費站，原本的兩條小公路，現在成了幾條交錯的大道。
山腳加了很多花壇，可能因為修了大道的緣故，印象中比較難爬的階梯都緩了很多，感覺少了一小半的路程。
兩旁的綠植修剪得格外平整，一直延伸到山頂，山頂上的平臺到也沒加寬多少，只是換了石板，換了圍欄，加了花壇，移栽了更多的綠植。
望著頗有變化的瞭望臺，有些感慨。也因為那群人不在的緣故，再上來，居然覺得有些無趣。
以前的樣子，記得不太清楚了，只記得有兩個平臺，從這下幾級臺階還有個小平臺，可以看到惠城河的上游，現在都填平了……
“怎麼突然想到要來這?受打擊了?”靠近圍欄，俯瞰惠城。笑問魏凱。
“我言語滿腹，總想一吐為快，可是這時候你問起，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關於哪個女孩的嗎?”
“什麼?”他有些疑惑，聲音也提高了一些。“這有什麼關係?”
“脖子。”
“脖子?我脖子怎麼了?”
我指了指牙印的位置:“這裡，你別告訴我是你自己咬的，你可咬不到。難道，你想和我說的不是這個?我還以為，牙印的主人，讓你困惑了呢。”
他的脖子上，耳朵下邊有一個淺淺的牙印，這是我在車上的時候看到的。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還有印子……早上洗臉都沒注意，你拍照給我看看，深不深?”說著拿出手機讓我拍給他看，看到後松了一口氣，隨即笑了起來。“這麼淺你都注意到，觀察我觀察得那麼仔細?你在車上偷看我就是因為這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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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偷看你了?我那是不小心撇見的。”
“被人啃了。”魏凱的眼裡，滿是柔情。
“嗯?沒聽說你談女朋友啊?什麼時候的事?也不知會一聲，怕我吃喜糖?”
“這語氣，吃醋?”他一臉戲謔。
“嘁，才沒有，我是琢磨著，以後得注意與你保持距離。”
“是我小侄女。”
“嗯?”
“我哥家的孩子，我抱她的時候她啃的。”
小孩啊?侄女啊!我還以為……談物件了呢。
“真的假的?我怎麼瞅著和你說的不像呢。”
“很在意?”
“我在意個頭，誰管你是誰咬的。那你想和我說什麼來著?”
“沒啥，就只是單純的想來看風景。”
“鬼才信你，早不看晚不看，偏偏今天就想看?”
“這以前都一個人回來，哪有這閒心?你上次不是和我說路過這，想起很久沒來了嘛。這不剛好今天你在，就帶你來看看唄，反正走高速也要走這個收費站。”
嗯?我有說過?我怎麼不記得了?
“那你怎麼看著心事重重的樣子?難不成五一酒期，遇上前女友或是前前女友了?”
“倒是真遇上了。”
“我這嘴，要不要這麼靈?然後呢?是不是人家已經結婚生子了?”
“嗯～”
“哈哈哈哈，所以，你這惆悵啥?後悔了?”
“也不是，就是覺得，嗯～突然有了想成家的念頭。”
“有這念頭是好事啊，那你愁啥?難不成你真想孤獨終生?覺得這念頭不該有?”
“沒有……我就是……想問你……”
他話沒說完，我手機就響了起來。嗯?許逸空?
“我先接個電話，你等等。”說著走開了幾步，接起了許逸空的電話。“喂?”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之前你問我的話。羅言，我對你，不止有執念，也有喜歡……”兩樣都有嗎?那，為什麼要招惹別人?
“嗯。”
“你當時問我，如果是喜歡，為什麼還要招惹別人。這個，我想來想去，的確是我的不對。我那時候，只是想著多個朋友，可我沒想到我無意間會給別人帶去錯覺。”
“你還瞭解我嗎?”
那一頭，沉默了一會，說道:“我記憶裡你的習慣，都是高中那會，現在的話，似乎真的不是很熟悉。畢竟長大和小時候，生活不一樣。”
“我也是，這些年過去，記憶裡很熟悉的你，我已經不瞭解。我覺得，對於你，我更多的，應該是我告訴你的那種執念。”
我想起了華琦蓉，還有她說的那些話。
“那天我見了華琦蓉，她結婚了，然後她和我說了很多，我也想明白了很多。許逸空，如果我還是十幾歲，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你甚至主動的去提，可是我已經二十幾歲了。”
“為什麼?”他問。
“如果只是談戀愛，我會想著去試一試。可我已經過了只談戀愛的年紀，我想要的，不止是戀愛，還有婚姻。可是婚姻裡瑣事太多，如果我們一直是這樣的性子，那這關係不會長久，反而最後兩個人反目成仇。”
“我努力去改。”
“許逸空，我不敢賭……我已經輸了一次，不想再輸了。所以，對不起，這一次，我還是辜負你了。”
說著不等他回答，就掛了電話。其實我很怕，我怕他再說些什麼，然後我會失去理智，不管不顧的去試一試。我有愧於他，雖然這個結果和他有一些關係，可拒絕的人，始終一直是我。
掛了電話後之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心裡很是煩躁。
“怎麼了?”魏凱問我。
“沒事。對了，你剛才，說想問我什麼?”
“沒什麼。”
“那下去?回南區?”
“不想呆了?”
“心裡煩躁，想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