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華被暴怒的葉濤扇了幾巴掌,宋明康看不下去,走過去拉開葉濤。
“呸!臭娘們,你自己惹的禍你自己想辦法,不要牽連我和小源。”他再次看了眼宋家的人,很沒骨氣地轉身,“嘭”一聲將門甩上,離開了。
張秀華毫無顧忌,她慢慢站起來,見宋雅怯生生地看著自己,眼中重新燃起微弱的光。
“你叫雅雅是嗎?”她往宋雅身邊走了兩步,“雅雅,我是你媽媽。”
她期冀地看著宋雅,大約是太過期待聽到一句“媽媽”,她甚至微微張開了嘴。
宋雅心裡原本還存著一些僥倖,可是親眼見到了,由不得她否認。她的眼淚倏然落下,哭著搖頭。
“你不是!你不是我媽媽!”
“雅雅……”張秀華有些受傷地佝僂著背。
“不要這麼叫我!”宋雅絕望地捂住耳朵。“我不認識你!我沒有你這麼低賤的媽媽!”
“低賤?”
她啞著嗓子,將這兩個字在喉頭滾了一遍,愴然一笑,好像被傷透了似的,她隨即抬眼,上挑的長眼兇光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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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老孃,你早就死了!是我給了你生命,也是我換了你的人生讓你金尊玉貴地活到現在,你以為你是誰?你他媽現在嘴一張就說我低賤,可你是我這個低賤又卑微的人生的!你是大賤人生的小賤人,你以為你能好到哪兒去?”
宋雅從來沒聽過這麼粗鄙的話,而且這其中的惡意還是衝著她來的,當即愣在原地,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有眼淚不斷地往外流。
“夠了!”宋燁一聲斷喝。
從進屋起就一直鬧哄哄的葉家客廳終於安靜了一瞬。
“張女士,”他開口,“既然你是惡意調換孩子,我們容不下你。無法調解,法庭見吧。”
張秀華漠然垂下眼,沒什麼表情,幾乎是一副認命的模樣。
活成她這樣,還有什麼不認命的必要嗎?人到中年,丈夫帶著兒子離開,養女成仇,親女不認,到頭來,落了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從張秀華家離開,幾人都顯得有些沉默。
林蘭很久都沒說話,宋雅心裡慌得不行。
她好怕林蘭將張秀華的錯怪罪到她的頭上,如果讓她去那個家裡生活,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等回到家,宋雅依舊沒能等到來自宋燁和林蘭的審判。
她抿了抿唇,下定決心,給陳晨回了個電話。
“我答應你。”
次日下午,姜嫵收到宋雅的邀約,約她到一家名為“遇見”的咖啡館見面。
姜嫵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是想作妖。不過她還是準備去看看她有什麼打算。
咖啡館的裝潢非常高檔,只是不知為什麼,分明該是營業情況最好的時候,裡面卻沒有別的客人,只有宋雅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等她。
姜嫵在門口駐足片刻,推門進去。
宋雅坐在視角頗好的位置上,一眼就看見了剛進門的姜嫵。
自從姜嫵到了宋家,穿的衣服全換成了當季名牌,剪裁得體的連衣裙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一下子就與高中時那副土裡土氣的樣子大不相同了。
她看著姜嫵緩緩走近,那高貴的氣質,已經很有大小姐的樣子。
宋雅交疊著放在雙腿上的手暗暗攥緊,心裡恨恨地想:“過了今天,她就什麼都不是了。”
見姜嫵落座,宋雅廢了好大勁兒才勉強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對姜嫵道:“葉枝妹妹。”
“誰是你妹妹?”姜嫵毫不留情地回了一句:“你要是想當姐姐,該去葉家找葉源才對啊。”
怒火“噌”地升了起來。
一提到葉家宋雅就生氣,更不要說葉源那個粗俗又頑劣的小胖子。她宋雅才不會認那樣的弟弟。
她深吸一口氣,忍著怒火對姜嫵道:“葉枝,你還記得陳晨嗎?”
“哦,有事嗎?”姜嫵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四周,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她不由得捏緊了桌上放著的咖啡,指關節由於過分用力而泛白。
“他說他對你舊情難忘,希望你能見他一面。”
姜嫵笑了,抬眼注視著宋雅,臉上浮出幾分譏誚:“怎麼?當不了宋家大小姐,竟然就甘做陳晨的傳聲筒了?”
宋雅隱忍著怒火,問:“你見還是不見?”
“不見。”姜嫵晃了晃杯子,乾脆利落地拒絕。
宋雅露出一個詭異的笑。
“那可由不得你。”她拍了拍手,輕聲道。
隨著她話音落地,店內的咖啡師相視一眼,快步離開。而陳晨則慢慢從後廚走了出來。
“我的小女朋友,好久不見。”
陳晨走到姜嫵身邊上下打量,眼神充滿了讓人噁心欲嘔的垂涎:“真不錯,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麼一打扮還真挺誘人。”
姜嫵反唇相譏:“是啊,像你這種打扮了也稱不上衣冠禽獸的人多半連禽獸都不如吧?”
陳晨噎了一下,又道:“之前你家境差了點,現在倒是與我般配,考慮複合嗎?”
臉真大啊,姜嫵自愧弗如。
“對不起,現在你家境差了點,不考慮。”她果斷拒絕。
陳晨早就想到她不會就範,說這些無非是希望給她一個機會,見她再三拒絕,立即翻臉:“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成為本少爺的人。”
姜嫵嘆了口氣。
果然。
果然還是這些陰詭伎倆。
【不是說這個世界有規矩嗎?規矩在哪裡?他們還不是肆意妄為又無所畏懼?】
系統訕訕:【他們沒腦子,宿主不要跟他們一般見識。】
【真想乾脆點滅了他們。】
【冷靜啊——】
姜嫵有些厭倦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你們難道不知道我會功夫?”
武力威脅。
宋雅和陳晨相視一眼,見宋雅朝他點點頭,陳晨懸著的心立即放了下來。
他哈哈大笑:“會功夫?你小說看多了吧!那你知不知道有的是能把你藥倒的辦法?”
咖啡她並沒有喝,看來是在宋家時背地裡動的手腳。
姜嫵感到有點頭暈。
她咬著嘴唇勉力保持清醒,忽然覺得挺有趣。
原劇情裡,不也有這麼一段嗎?
真噁心啊。為什麼他們的腦子裡就只能想到這些呢?
“收拾你們倆綽綽有餘。”姜嫵腳一蹬地,看似輕飄飄地踹在陳晨胸口,實則誰被踢誰知道。陳晨捂著胸口,大叫道:“你們幹嘛呢,把她制住。”
隨著他話音落下,三個人高馬大肌肉緊實的保鏢衝了出來。
姜嫵笑了一下,拿出手機,對那面的人說:“您都聽清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