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有一件事需要言明!
陳雨寒保證:“武館涉入黔省殺手組織的事情,榮耀堂決不會對外透露!”
又一次讓步了?
但徐武迪明白陳雨寒的心思!如果沒有這一層保證,只怕大師兄林家棟一定會拼個魚死網破,倘若能保住武館的名譽,雙方都會就此罷手!
為了鋪墊出合理性!徐武迪微笑:“那就心照不宣,我們也像你保證,絕不對任何人提及你寒少的身份,包括殺手組織!”
寒少的身份早晚會被殺手組織打聽到!這一點他並不在意,不過只要能讓雙方暫時罷手:“那就一言為定!”
陳雨寒有自己的顧慮,就算遊輪這裡佔據優勢,可是想要制服這些人未免死傷慘重。更何況遵城碼頭,還留有拳館的人手。解決了這裡,也收拾不了那一頭!
眼前還不是時候和殺手組織正面交鋒!陳雨寒索性退一步忍讓求全...
但林家棟並不知道榮耀堂的實力不堪一擊。所以只感覺費解,事情怎麼可能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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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棟原以為,陳雨寒會以此要挾他們透露殺手組織的事情!會逼他們認罪,再不濟,也會將他們的罪行公布於世...
沒想到他居然對此隻字不提!林家棟不得不謹慎:“少耍花樣!你究竟想怎麼樣?最好還是說清楚!”
這還不夠清楚?
陳雨寒回以顏色:“我對貴武館沒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無論是我還是榮耀堂,都不曾冒犯貴武館半分...”
相反!現在真相大白,無淚這些年被你們冠以殺人兇手之名,又該誰去說清楚?而你們武館的人,在遵城的所作所為,那才應該給榮耀堂一個交代!
居然還有臉指責我耍花樣?
陳雨寒語帶嘲諷:“我耍花樣為難了你們,還是殺了你們當中的誰?反倒是各位盲目報仇一在想要取我的命,我只求自保罷了,而且自保的同時,幫諸位查明當年的真相,救了你們師叔!”
即便如此!陳雨寒說句不中聽的:“各位直到最後,都還想著取我性命,以掩蓋你們加入殺手組織的事實,保全武館的名聲!”
說來還真是諷刺!
以這樣無恥的手段去維護一個武館的名譽...
陳雨寒是真的不屑:“紙永遠包不住火!終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世,到時候你難不成要殺盡天下人來掩蓋事實?”
你...林家棟氣氛的指著陳雨寒!
看來,是被說到了痛處?
陳雨寒眉目一挑:“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9減去4等於多少嗎?”
這還用問?林家棟詫異:“當然是等於5!”
不!陳雨寒搖頭:“應該等於7減去2才對!當然,你要說8減去3也可以...”
這不就是5有什麼不一樣?林家棟面色一變:“你這是在羞辱我,耍我?”
當然不是耍你!陳雨寒言外之意:“因為年輕人,是不講5的!”
分明就是羞辱!林家棟按耐不住:“你是在罵我不講武德!”
難道你還有武德?口口聲聲維護武館名譽...
陳雨寒直接羞辱:“倘若一燈法師在世,這種方式換來的榮譽,同樣只不過是對他的侮辱!”
這話都敢說!徐武迪暗暗擔憂,可別因為這些話,再度劍拔弩張...
可這卻是陳雨寒的實話:“一燈法師之所以受人尊敬!絕不是因為眾人畏懼他習武殺人,他早年行醫治人,功成名就思考的也是國民體質,雖然他的武功稱不上當時第一,但是他仁義情懷卻少有比肩之人。雖然死後二十年飽受爭議,但是他臨終也無愧於心!”
而你們呢?
陳雨寒靈魂拷問:“只學其武,疏於醫學!為了復仇不惜殺人如麻,一燈法師的武館隨著上一任館長的離去,名聲衰落不是武學一脈沒人繼承!而是狹義精神後繼無人!”
為了復仇而練功!陳雨寒在清楚不過其中的滋味:“你們完全違背了一燈法師的宏願!武館即便還在,但是名存實亡,要不了多久,就連江湖上也不會再有人提及。因為那所武館,是當地家鄉百姓修築,為的是感念一燈法師懸壺濟世救人病痛,以武授人改善國民體質!武館是因此而獲得。”
只可笑,當年一燈法師醫武兩大聖手,提倡醫武不分家!他既是中醫權威也是武道大拿...沒想到門下落到今天,遊輪上自己人身受重傷,武館卻沒有一個學醫的門徒...
陳雨寒不禁惋嘆:“丟棄了祖師的技藝,還好意思說是上了我當,指責我耍花樣!”
希望你們將這些話原話轉告令師叔!
陳雨寒依照江湖規矩拱手:“我救你們師叔一命,他也放了我一馬,讓我有機會脫困!這份情就各不相欠了!”
放你一馬?林家棟沒有聽懂:“這話什麼意思?”
你還沒看透嗎?徐武迪解釋:“師叔知道兇手不是無淚後,怕自己遇難,陳雨寒和蘇雪靜無法脫身,所以留給了陳雨寒逃生的機會!”
今晚與其說我們中了陳雨寒的計,倒不如說師叔幫了他一把!
徐武迪分析:“既然師叔早有安排,當時為什麼要趕你離開休息室?為什麼不把房內有關鏡子的機關告訴你,而且還要將蘇雪靜藏匿在裡面...”
為的就是倘若真有不測,出於對無淚的愧疚!蘇雪靜能拿著影像證據,活下來...
所以徐武迪確定:“你根本不用等師叔醒來請示陳雨寒他們的去留,因為師叔做的已經很明顯了!”
他這一生的確放不下仇恨,可是當他發現仇人不是無淚的時候,衍生了愧疚,說不定他今晚直面兇手,為的就是一心求死!之所以安排自己,死在蘇雪靜面前,也算是對冤枉無淚的名聲,有所交代!
大師兄收手吧!
徐武迪勸誡:“別在殺手組織助紂為虐!看了陳雨寒和周祗勳,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像陳雨寒和周祗勳一樣,武館鎮守的應該是一方正義,江湖的太平!而不是...”
用不著你來教訓我!
收手?林家棟怒聲喝止:“手下多少人沾滿了血腥,碰觸了人命案,我們已經回不了頭!”
但是...
林家棟轉身看向了徐武迪:“師弟,你是師傅唯一的兒子,我們維護你,從沒讓你沾染過命案是非,他們不會為難你!所以從今天起,你帶著沒有沾染命案的師兄弟留守縣醫院,待師叔好轉就回川省繼承武館,重振當年的名望...”
那麼!徐武迪擔心:“你呢?”
我?林家棟將衣角扯落:“從此,我們就割袍斷義,那些跟我離開的師兄弟也全部退出武館,師傅大仇得報,算我們還了養育之恩。此後,我們所作所為都與武館,在不相關,從此道不同,不相為謀!”
大師兄!徐武迪拉住林家棟:“你這是何苦!”
我意已決!林家棟甩開了徐武迪徑直離去...
“今天的事情就依照寒少所言,下一次再見!那就是生死相博的時刻!”
隨著這道傲慢的聲音...
眼睜睜看著林家棟聯絡遵城人手回省城殺手組織,甚至帶走遊輪上的大部分武館人員離開!
陳雨寒吩咐薛寒雪不得阻攔,徐武迪也沒有出言挽留...
畢竟他開不了口!說起來林家棟他們一行淪落至從,的確已經無法回頭。他們當初也是為了給收養他們的前任館長,也就是徐武迪的親生父親報仇,才行將踏錯加入殺手組織!
現在徐武迪怎麼阻止?勸他們回頭,不就等於讓他們自首,等待炎夏律令的裁決?
林家棟他們沒有回頭的路,大師兄這個人不壞,只是固執!他不是不肯低頭,是放不下那些跟他一樣無法回頭的師兄弟...
目送著他們的背影,徐武迪目光閃爍!心裡說不出的內疚...說什麼退出武館?連最後一刻,這個大師兄本性,還是在維護武館的名譽!
但是他從此脫離武館,意味著以後,他將為那些跟他一起的師兄弟而活。放下武館榮譽的束縛,他一定會換一種活法!
徐武迪不免擔心:“興許他們從此,會徹底淪為殺手組織的工具人。也可能過了今晚,他會痛恨師叔,痛恨武館!為了復仇,才讓他們這些人,走上了不歸路...”
陳雨寒沒有說話,的確這件事,武館和那個殘疾老者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徐武迪也沒有在說話,但心裡不禁為陳雨寒而擔憂起來。如果榮耀堂,今天想打一出感情牌,留下情分,那算是枉費心機,白瞎了!
畢竟情分,是武館的人欠的,而林家棟他們從此便是殺手組織的人,往後這些人倘若再和陳雨寒見面,一定會為了活著,而不講情面,非殺他不可!
根據事後統計,包括林家棟在列,共計34人回了省城殺手組織,他們都牽扯命案,沾染了血腥!
當然...武館二師兄張志良也在其中!
據說當縣醫院將傷者搶救甦醒後,張志良就立刻回了省城殺手組織,不過他並沒有傷害蘇雪靜和周祗勳!
也算是最後的良知..
但殺手組織絕不會善罷甘休,只怕接下來就沒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