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長孫烽夜死的訊息,項曉禾無比無比的震驚!
蕭黯憂點頭,看了看她,“這個事,本不想與你說的,但想了想,還是跟你說一聲吧!”
然後把自己知道的跟她說了一遍。
大概,就是,周亂背叛了大家,算計了長孫烽夜,然後投靠了駱則歸。
聽著聽著,項曉禾眼裡忍不住閃著淚花。
當初離別之時,說好了將來會再見的,沒想到,卻是再也不見了!
幾年前的一別,竟是天人永隔!
與長孫烽夜相關的那一幕幕……不斷地在她腦海裡浮現、閃爍……
心間,猶如刀割!
啊,這該死的周亂!
傷心、悲痛、難受之後,她心中湧動著一股說不清的怒火!
死!
周亂必須給她去死!
她的眸子,都有些充血,看著腥紅腥紅的!
裡面洶湧著滔天的憤怒!
她想去找周亂報仇!
被蕭黯憂抓住了!
蕭黯憂道:“別衝動,周亂老奸巨猾,詭計多端,並沒有那麼好對付。而且,他現在已經逃走,想要追到他,也不容易。復仇之事,將來會有機會的,不要衝動於一時。我相信,惡人終有惡報。遲早,周亂會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項曉禾被他勸住了。
此刻的她,感覺好難受好難受。
這種難受,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也是此前沒有過的。
之後,一路回到滄河城,她都是有些渾渾噩噩的。
跟魂兒飛走了似的。
看到他們歸來,滄河城放下了吊橋,村民們出來歡迎!
“蕭公子,你回來了!”
項青州一臉鄭重,“這次,真是多虧了你,我們滄河城的危機才能得以解除!我項青州,代表整座滄河城,向你表達感謝!”
一堆村民,擠在左右,都在跟蕭黯憂說著感謝的話。
這次,要不是有蕭黯憂,滄河城真就要守不住了!
看看這城牆,都被砸出了好多的窟窿,遍體鱗傷,再來幾次攻擊,估計就要塌了。
蕭黯憂進了城。
周邊都是歡呼的聲音。
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項曉禾跟在蕭黯憂旁邊,神色很不好,但大家的焦點都在蕭黯憂身上,所以,一時間,很多人疏忽了她。
“禾禾,你怎麼了?”陳小昭將她拉過一邊問。
項曉禾沉默了一下,然後擠出了一絲淡淡的笑,說:“我沒事,可能就是有點累。”
長孫叔叔的事,她不打算說。
感覺……也沒必要說。
“累了,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陳小昭關心地道,“你辛苦了。”
她在城外與敵人的廝殺,陳小昭在城樓上的時候,是看見了的。
這丫頭,真是叫人心疼呢!
項曉禾跟陳小昭道別,回了家。
項青州是村長,蕭黯憂跟著到項家,也是正常的事。
他坐了下來,跟項青州談了談現在的情況。
“你是猜測,目前在西滄統領這些叛軍的,是駱則歸?”項青州驚訝。
蕭黯憂點頭,“周亂、傅名均都在,駱則歸應該也在。”
他其實也是剛到西滄,就看到周亂與傅名均帶著上萬之人在攻打滄河城。
周亂、傅名均都是駱則歸的人,駱則歸只要活著,肯定也在西滄。
項青州道:“如果一切如你預料,那麼,此刻,駱則歸應該是在欣河城。”
他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與蕭黯憂說了。
蕭黯憂目光微動,道:“應該就在欣河城。”
這樣的話,他的目標就更明確了——拿下欣河城!
蕭黯憂跟項青州聊了一番,然後起身告辭了。
他沒打算在城裡待,而是回到外面,在外面駐紮。
項曉禾沒有跟他出去。
見女兒神色不太對勁,項青州關心地詢問了一下。
她說自己沒事。
項青州還問了藥的事情,項曉禾搖頭,說自己的藥對那些敵軍沒用。
“沒用?”項青州驚訝。
“可能與周亂有關吧!”項曉禾道。
說到這個名字,她就有點咬牙切齒,想要殺人,“這個人擅長用毒,可能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讓這些人都服了什麼藥,所以,對我的藥就免疫了。”
要不是她的這個手段失效,哪裡由得傅名均他們那麼張狂?
想著蕭黯憂跟她說的,想著長孫烽夜的死,此刻的她,只想復仇。
休息了一日。
村民們趁機修復城牆。
一派忙碌的景象。
項曉禾去找了蕭黯憂,問:“什麼時候去攻打欣河城?”
她一副很急迫的樣子。
像是恨不得現在出發。
蕭黯憂道:“我的軍隊千里迢迢、爬山涉水來到這裡,需要調整幾日。不然,現在去攻打欣河城,舟車勞頓,而敵人卻是以逸待勞,對我們來說是很不利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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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看了看她,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有些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項曉禾咬了下嘴唇。
但是,仔細一想……
說到悲傷,說到難過,說到憤恨,蕭黯憂就沒有嗎?
有的!
這是毋庸置疑的!
畢竟,駱則歸、傅名均、周亂,哪一個不與他有仇?
說到仇……
事實上,自己其實比他淺很多。
蕭黯憂對長孫烽夜的情感,會不比自己深嗎?
何況,其中,還牽涉到了家族的仇恨。
當年,蕭家遭受駱則歸迫害,被發配南臨省荊天府。
蕭黯憂的爺爺就是在路上病死的。
在大乾的時候,她在路上遇到年少的蕭黯憂,那支隊伍抬的棺木,正是他爺爺的。
沒有駱則歸的迫害,他爺爺不會死……
所以,這個仇,沒法說。
這也是為何,蕭黯憂說,要追殺他們到天涯海角。
這麼一想,項曉禾內心平靜了很多。
蕭黯憂所揹負的仇恨,遠高於自己,自己憑啥要在他面前表現得像是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受害者呢?
見她像是平靜下來了,蕭黯憂道:“無論我們的心境是怎樣的,我想,我們都應該保持清醒。只有清醒,我們才能一步步的去實現我們所想要做的事情。不然,可能會起到反效果。”
項曉禾“嗯”了聲,沒說什麼。
蕭黯憂是理智的,一直來都是如此,似乎很少有被情緒衝昏頭腦的時候。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
在過去的幾年裡,他能一直打勝仗,替太子平定了天下的原因吧!
“沒想到,我離開幾年,你們這裡竟然修起了城池。”
蕭黯憂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城池之上,淡淡地開口說道。
他似乎在找尋著話題,不讓項曉禾老是去想那些負面的東西。
“是啊。”項曉禾抬起眼眸,也看向了遠處的城池,“這城池,可是花費了一兩年的時間,在全村的努力之下,才建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