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騫呆滯的雙眸因秦舒的話而豁然回神,死死的盯著她,眸底是毀天滅地的恨意。
“秦舒,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父親,你這麼對我,不怕遭天譴嗎?”
“不怕,因為我是在替天行道,被所有人唾棄的滋味怎麼樣?
你可能不知道,這次遊街的網路直播,創造了點選神話,你出名了啊,蘇騫!”
看著笑得好不得意的秦舒,蘇騫氣得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可轉瞬,他又被秦舒用銀針扎醒。
“蘇騫,你的折磨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日子,好好享受吧!”
就如秦舒所說,蘇騫接下來的日子,都會受不同的折磨,他想要的面子、金錢、名譽、錢財和權利,都被毀得乾乾淨淨。
醫院傳來訊息,說蘇騫不行了,每天都吐幾口血的他,再加上病毒的折磨,已經油盡燈枯。
秦舒握著手機,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就將他關進小黑屋,每天一頓飯,讓他自生自滅吧!”
黑暗又無聲的環境,能放大人的恐懼。
她要蘇騫好好的回憶一下,這些年所做的惡事,所殺的人!
電話那邊的醫生沒意見,因為上面交代過,蘇騫是秦舒的,隨便她怎麼折騰,只要她不親自動手殺人就行。
蘇騫以為自己會被繼續羞辱,可是沒有,被關進漆黑一片的房間後,除了每日定時給他送飯之外,他再也見不到任何人,也看不到半點光亮。
起初兩天還好,他就當休息了。
可從第三天開始,他不僅能聽到病毒侵蝕身體的聲音,黑暗中彷佛有無數雙手,使勁的拉扯著他,想要將他拖進地獄。
他崩潰再崩潰,最後痛哭流涕,悔不當初。
***
秦舒知道蘇騫死訊的時候,正在安排火化外公江鶴年的事。
“你說他用斷掉的手腕寫下了滿地的血書,撞牆死了?”
對方的醫生心有餘季的說道:“是啊,我們派人定時給他送飯的時候才發現,挺慘烈的。”
“再慘烈也不值得同情,蘇騫的血書寫了什麼?”
“後悔所做的一切,供認了所有罪行。”
“知道了,我是不會給他收屍的!”
“好,我們會按照無人認領的程式來辦。”
掛了電話沒多久,秦舒就拿到了江鶴年的骨灰。
一個紫檀盒子,分量有些重。
“外公,再過幾天,我就帶你回家,和媽媽團聚。”
齊琛伸手去接,“少夫人,我來吧,這骨灰盒還挺重的。”
秦舒知道自己不能太用力,就點了點頭。
齊琛接過之後,說道:“少夫人,走吧,你懷著孩子,在這地方待久了不太好,醫院那邊的產檢已經安排好了,隨時都能做,你還要等爵爺嗎?”
產檢本該在五天前,秦舒想等簿希爵醒來,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要不是許慧芳下了最後通牒,她還會繼續等下去。
“我知道了,一會回醫院換身衣服,就去做產檢。”
她很清楚,肚子裡孩子比一般胎兒要弱,又是雙胞胎,需要細心呵護,定期檢查,也好發現問題,及時治療。
江鶴年的骨灰被送回了軍區大院,秦舒就又回到了醫院。
換了身寬大的孕婦裝,隆起的小腹已經很明顯,將她襯得越發嬌小纖瘦。
她走到簿希爵的病床前,羊裝生氣的說道:“希爵,我要去給寶寶做三維彩超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就會錯失第一次見寶寶的機會。”
“醫生說,因為是雙胞胎,之前就兩次差點流掉,他們的身體可不好了,只有正常胎兒的三分之二。”
“你知道嗎?當初為了救你,我狠下心沒有管寶寶的死活,他們能活下來真的很不容易。”
“希爵,你欠他們很多很多,是不是該起來還了?”
說著,她的肚子像是被打了一重拳,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是胎動!
她掀開上衣,露出白皙的肚皮,肚子微微凸起一小塊,也不知道是寶寶的手還是腳。
秦舒將簿希爵的手放在那裡,微垂的臉滿是母性光輝,“希爵,寶寶很少胎動的,你真的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話音剛落,肚子裡的兩個小鬼彷佛在反對她的話,動得特別歡,在肚子裡拳打腳踢。
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滿足。
不知道是不是秦舒的錯覺,她似乎看到簿希爵的手指動了一下。
但也可能是被寶寶踢到肚子,震到了他的手。
看著沒有任何變化的監測儀器,秦舒在心裡苦笑一聲,“希爵,我要去產檢了,我會把寶寶的樣子錄下來給你看,不會讓你錯過他們任何重要的時刻。”
說完,她將簿希爵的手塞回被子底下,轉身離開。
寬大的上衣擺被輕輕扯了一下,秦舒還以為是被護欄掛住了,並沒有在意。
她反手去扯衣襬,卻碰到了一隻手。
心臟勐的一顫,她迅速回頭,就看到簿希爵睜開眼睛對著她笑。
“舒舒,等我一下,我的孩子我想親眼看。”
躺了兩個多月,他的聲音異常的沙啞,聽得秦舒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怕在做夢,又怕是自己的幻覺,哆嗦著嘴唇說道:“希爵,再說句話我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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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我想抱抱你。”
簿希爵說著,艱難的起身,微微用力,秦舒就落進了他的懷裡。
熟悉的清香盈滿鼻間,他感慨般的說道:“我醒過來了,真好。”
秦舒緊緊的抱著他,眼淚落在他的肩頭,聲音哽咽,“希爵,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其實他偶爾會有意識,但就是醒不過來,怎麼努力都沒用。
孩子的第一次胎動他知道,舒舒身體不好他知道,這次檢查的結果他也聽到了。
這一次醒來之前,他的意識格外清醒,然後拼命的努力,睜開了眼睛。
他說:“舒舒,我欠你和孩子很多很多,用下輩子來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