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希爵用負責人的手掌開了門,看到臉色蒼白的秦舒,心口一窒。
他衝上來,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好似兩人不是分開一天,而是分開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感受著溫暖又熟悉的懷抱,秦舒的心格外踏實。
可現在不是兩人膩歪的時候,她很快推開了簿希爵,著急的說道:“希爵,一定有阻止自毀程式的辦法,就算程式不可逆,也能找到漏洞,我們趕緊去電腦機房,或許還來得及。”
秦舒拉簿希爵走,可他卻沒有動。
“舒舒,我們現在就走,還來得及離開,或者你走,我去機房破解自毀程式。”
秦舒捧著簿希爵的臉,踮起腳尖吻住了他微微顫抖的薄唇。
一觸即分。
她說,“希爵,沒多少時間了,就算我能出去,也逃不開爆炸範圍。”
“可以,有直升機能帶你離開。”
當初考慮到秦舒的身體情況,怕她需要急救,所以申請了直升機救援,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秦舒緊緊的抱著簿希爵,笑著搖了搖頭,“可是,沒有你的話,我活不下去。”
她們在一起了兩輩子,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這輩子,她死也不會讓希爵死在她的前面!
簿希爵的童孔勐的一縮,被她深情的笑意刺痛雙眸,性感的喉結滾了又滾,最後吐出一個“好”字。
說完,他一把抱起虛弱的秦舒,出了實驗室。
他隨便挑選了一個人,狠狠的踩在了他的手指尖,用力碾了碾。
殺豬般的慘叫響起,在並不寬闊的走廊上震盪,聽得人頭皮發麻。
“說,機房在哪?”
很多人不怕死,卻怕生不如死!
見對方不吭聲,簿希爵腳下越發不留情,五根指頭在登山鞋的碾壓之下,變成了肉泥。
然後,是整條胳膊。
再從腳指頭到大腿,沿著嵴椎往上,也過了脖子直達眼角。
沾染了粘稠鮮血的腳底鋼釘在研究人員的眼裡無限放大,也將他的恐懼加深到極致。
“說,我說!”
這時,祁戰也趕了過來,一把揪起他,惡狠狠的說道:“邊走邊說,若你敢說謊,我要你生不如死!”
三人很快就在帶領之下,來到了機房,身後還跟著好一些軍人。
鎖死的門被子彈打爛,機房的人也在真木倉實彈之下,瞬間被控制住。
而離實驗室自毀,只有兩分鍾了。
機房內的毒氣濃度奇高,好在大家之前早有準備,帶上了防毒面具。
但簿希爵不能戴,因為會影響視線,導致編碼出錯。
秦舒心疼,卻也毫無辦法,只能希望他能撐久一點。
她從後背抱住簿希爵,在他耳邊柔聲說道:“希爵,我和寶寶會陪著你,生死與共,加油!”
簿希爵緊張的心,因她的話而變得平靜。
就算世界毀滅了也沒關係,他在乎的只有舒舒一人!
可現在,她和孩子的命都在他的手上,他才會緊張,腦袋一片空白。
但這一刻,他不緊張了,眼裡只有電腦屏幕上的倒計時。
冰冷的手指從落在鍵盤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他編輯程式碼的速度,就連秦舒都看不清,只知道一條條指令在發出。
祁戰就更看不懂了,也不敢打擾,只能在一旁守著,保護著,提心吊膽的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人都覺得度秒如秒,卻又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手心裡全是汗,竟比在一線還要緊張。
紅色的警報燈閃爍,讓氣氛越發緊繃,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住了。
秦舒卻只感覺到了簿希爵溫暖寬闊的後背,還聽到了他沉穩的心跳聲,越發心安。
緊張的一分鐘過後,簿希爵說道:“我找到了埋炸藥的位置,看能不能先做防爆處理。”
說著,印表機就出來了一張紙,是埋炸彈的地點。
祁戰想說沒多大的作用,因為時間太緊了。
但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
離開的只有祁戰,是怕這機房再出什麼變故,得留人以防萬一。
秦舒是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也不受緊張氛圍的影響,就默默的陪著簿希爵。
多活了一輩子,真的值了。
要說遺憾,就是肚子裡的孩子。
而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簿希爵的鼻子已經往下流血,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浸透了他的西褲。
眼神也變得模湖不清,他只能憑著超強的記憶,寫出一個個字母,組成程式碼。
倒計時,也很快就變成了個位數。
九。
八。
七。
……
三。
二。
最後一秒的時候,簿希爵的手指停了下來。
轟的一聲巨響,機房顫抖不已,就好像大地震來了,就連燈光都跟著晃了晃,天花板落下無數灰塵。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可是卻沒有。
顫抖過後,機房相安無事。
大家這才知道簿希爵成功了!
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軍人,發出開心的歡呼。
而秦舒並沒有高興,因為她現在只關心簿希爵的身體。
她快速的將防毒面具給他帶上,這才觸及了他滿臉的血。
染血的指尖顫了顫,連帶著心臟也抖了抖,呼吸變得急促。
不自覺握住秦舒的手,氣若游絲的寬慰道:“舒舒,別怕,我沒……”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他就吐出一口黑血,朝桌上栽去。
秦舒不敢耽誤,一把將簿希爵抱起,飛快的跑出了機房。
她手上和脖子上的傷口被崩裂,血水瞬間染紅了繃帶,可她卻渾然不覺。
亂糟糟的腦子裡只有一個信念:若簿希爵出了事,她要蘇家的所有人陪葬!
不,有她在,他絕對不會出事!
看到脖子上血流不止的秦舒抱著簿希爵跑過來,祁戰想要將人接過來,秦舒卻從他身邊跑走了。
不是不給,而是她的眼裡只能看到簿希爵,以及那部能出去的電梯!
祁戰都來不及交代,就跟著秦舒跑了。
看著她驚慌失措卻又努力鎮定的樣子,心勐的往下沉,急忙在她前面開路。
好在酒窖之外就有醫護人員守著,看到毫無血色的秦舒抱著臉色發青的簿希爵出來,急忙將人接過,放在了擔架上。
秦舒腳下一軟,眼前陣陣發黑,差點摔倒,被祁戰及時扶住。
她咬破舌尖,疼痛拉回了理智。
在醫護人員來扶她時,她擺了擺手,問道:“有銀針嗎?”
因簿希爵特意交代過,所以有準備。
所有人都以為秦舒是要給簿希爵醫治,可她卻將銀針依次扎到了自己的頭上。
逐漸潰散的神志,徹底清明。
她在心裡愧疚的說道:“寶寶,對不起,雖然強行提神會傷害到你,但我必須救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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