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騫的話,讓江鶴年顫抖的身體險些站不住。
“那個叫舒舒的孩子,是個什麼樣人?”
“舒舒啊,比她媽媽要優秀得多,年紀輕輕就當了神醫,還是盛天醫學院最年輕的教授,更心狠手辣的幫她媽媽報了仇。”
江鶴年的臉色又慘白了兩分,毫無血色的嘴唇抖了抖,“報仇?什麼意思?”
傷了死了,才需要報仇吧?
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想聽到的。
蘇騫拿起培養皿,晃了晃裡面的粉色晶體,漫不經心的說道:“小琴在十八年前就已經死了,你這些年看的照片,都是我用電腦做出來的。”
江鶴年的身形搖搖欲墜,眼前陣陣發黑,“你這個惡魔,竟然一直在騙我!”
他為了讓女兒幸福,才違背良心做惡事。
結果到頭來,都是一場騙局麼?
他崩潰的去掐蘇騫的脖子。
可蘇騫一個練家子,怎麼可能被一個老頭掐住,一下就把人甩開了。
“江老爺子,你可千萬別動氣,我還有好消息沒告訴你呢?”
江鶴年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起來,渾濁的雙眸恨意滔天。
“蘇騫,小琴死了,你再也沒有能威脅我的籌碼了,冰夢你一輩子都別想得到!”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用所學去製毒。
可他沒辦法,女兒是他的命,不得不做這喪盡天良的事,以保全她。
現在好了,資料在他的腦子裡,他死了,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蘇騫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想要尋死的江鶴年,說道:“既然要死了,那就聽了你外孫女的偉大事蹟再死吧。”
江鶴年對素為蒙面,卻主動認下蘇騫的外孫女,一點都喜歡不起來,更不想聽有關她的事。
可蘇騫不會因為他不想聽,就不說。
“舒舒叫秦舒,小琴隱瞞了她的存在,嫁給了一個叫秦明遠的臭蟲,生下舒舒兩年後,就被那個男人聯合情人害死了。
秦明遠佔領了江氏,將舒舒趕去了她的外婆那,長到了十五歲,外婆離世後,她就來了來城。
半年多前,舒舒因為對秦明遠有用,被接回了秦家,過得那叫一個豬狗不如,還差點死了。”
江鶴年緊緊的閉著眼睛,顯然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內心還是會因為女兒悲慘的遭遇,而有所觸動。
尤其是聽到章麗萍死了時,難過得想哭。
他終究一個人都沒能護住!
蘇騫很有興趣多說一些。
“重頭戲來了,舒舒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將秦明遠夫婦送進了監獄,拿回了江氏。
她回江氏的第一件事,就是裁員,且裁掉的絕大部分,都是蘇家或者不作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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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江鶴年睜開了眼睛,對外孫女有了興趣。
“今天是舒舒的婚禮,你知道她做了什麼嗎?”
“什麼?”
下意識問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江鶴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蘇騫帶著自豪,一字一頓,“舒舒她端了地下城,將蘇煜逼到了絕路!”
他故意表明秦舒的本事和好,是想讓江鶴年像愛江琴一樣愛秦舒。
這樣一來,他就能讓爺孫倆相互牽制了。
果然,江鶴年的老臉從不可置信轉為欣慰,“不愧是小琴的孩子,青出於藍。”
蘇騫故意問道:“想知道舒舒為什麼主動告訴我,她是我的女兒嗎?”
“為什麼?”
“因為她是個重情義又孝順的好孩子,蘇煜害死了她的養父,他就想借我的手抓到蘇煜,給她的養父報仇。
江老爺子,你說舒舒要是知道你還活著,她會不會為了救你而成為我的棋子呢?”
“你休想!”
知道秦舒是什麼樣的人之後,江鶴年就愛上了這個外孫女。
小小年紀,竟然就把地下城剷除了,這可是他一輩子都沒能做到的事。
他絕對不能讓自己成為外孫女的軟肋!
這麼想著,他突然爬起來,朝鐵皮牆撞過去。
眼見著就要血濺當場,他的衣領卻被蘇騫抓住了,動彈不得。
“著急什麼?不想親自見外孫女一面嗎?”
“你放開我,我一點都不想見她,也沒臉見她!
蘇騫,你這個瘋子,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忍心毀了她?”
“毀?江老爺子,你怕是對這個字有什麼誤解,以蘇家的地位,帶給舒舒的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她開心還來不及。”
“榮耀之下,是骯髒與腐爛,她不會開心,只會想毀了!她能毀掉地下城,就能毀了蘇家!”
“你還真猜對了,秦舒對蘇家有著很大的敵意,她承認當我的女兒,八成是為了從內部瓦解蘇家。
可老爺子,你最知道我的手段的,我能騙得了江琴,就能馴化得了秦舒,她只能淪為蘇家賺錢的工具。
你說你死了的話,她不就孤立無援了嗎?而且就算你死了,我也有無數辦法威脅她。”
蘇騫的話,不帶半點情感。
江鶴年聽得心如死灰,想死又不想死,不知道該怎麼抉擇才好。
蘇騫鬆開了他的衣領,抬手拍了拍他衣服上被抓出的褶皺。
“江老爺子,好好的研究冰夢,我希望在秦舒回秦家的時候,你能把這個當做見面禮,送給她。
不要想著死,因為就算你死了,以舒舒重情義的性子,也會想法設法來帶走你的屍體。”
這話讓江鶴年勐的看向他,憤怒的吼道:“都說虎毒不食子,你簡直畜生不如!”
“你這話可就錯了,成為蘇家的女兒,她就算是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你怎知她不想要?”
“她是我江家的人,一定不會稀罕蘇家的一切。”
蘇騫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懶得再聽江鶴年廢話,出了集裝箱,關了門。
從雲梯下來之後,管事的立馬調整了江鶴年所在的集裝箱的位置。
在集裝箱裡待了三年,江鶴年已經習慣每天三次的位置變動。
塔吊師父的技術很高,集裝箱連輕微的搖晃都沒有,就抬起又落下了。
江鶴年撿起地上的打印紙,看著秦舒和簿希爵的婚紗照,老淚縱橫。
“舒舒,你和你媽媽長得真像,不要怪外公自私,外公活著,只是想親眼見見你,見見麗萍親手帶大的孩子,你很好,外公以你為傲。”
集裝箱內裝了好幾個攝像頭,章爸的話都落在了看監控的蘇騫耳裡。
他關了手機,心情愉悅。
在拿捏人心這一塊,他可不比秦舒差。
想到秦舒承認他是她父親的條件,他解鎖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蘇煜肯定會回京城,在通往來城的暗道等他,守株待兔!”
蘇煜在京城有自己的人,很快就知道回京城的路被蘇騫堵了。
他看著唯一的通道,咒罵一聲,讓自己的人生生從中途挖出了一個出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