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知道封欽不能出安城太久,不然很容易被安家的人發現異常。
他現在還在養傷,也不適合和安家大動干戈。
她問道:“你在來城的事辦完了嗎?如果辦完了,我現在就能見你。”
封欽想到查出的訊息,半闔的雙眸泛著冷冷的幽光。
“不知道這一次,我能不能見到留華你的真容?”
秦舒蹙眉,很想拒絕,她並不想暴露留華這個身份。
但在想到之前封欽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幫她查章爸的訊息後,還是同意了。
“如果你想見,我就以真容去見你。”
她的聲音不復之前的客氣,冷漠而疏離,顯然是封欽的要求,讓她斬斷了兩人的情誼。
封欽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咳嗽聲又劇烈了一些。
“如果你不方便,就算了,反正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我以為我和你的其他病人不一樣,沒想到不一樣的是簿希爵。”
秦舒驚了一跳,聲音都有些變調,“你知道了?”
封欽竟然能在來城的地盤查出她的身份,讓她不得不重新審視他的能力。
要知道,如果不是她在簿希爵面前露出破綻,簿希爵是不可能發現她的身份的。
選擇把話挑明,封欽就沒想著否認。
“我來來城,就是就為了查你的身份,查出結果才給你打的電話。”
秦舒本就蹙起的眉又聚攏了幾分,結合封欽剛才的話,隱隱有了答桉。
但她不會自戀的說出來,沒好氣的問道:“你查我做什麼?”
封欽反問:“為什麼不是我?明明我們認識的更早,相處的時間更長。”
因為激動,他的咳嗽聲越發劇烈,說到最後,幾乎只能聽到咳嗽聲。
秦舒壓下心底的擔憂,狠了狠心,如實說道:“因為不愛。”
“咳咳……冬!”
“少爺!”
手機那端一陣兵荒馬亂,是封欽氣急摔倒,他的人著急無措的場景。
秦舒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卻沒有結束通話。
她是真沒想到封欽會喜歡她,她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不愛就不會給對方一絲機會。
所以哪怕知道會刺激到封欽,她還是表明了態度。
而且封欽的眼睛出毛病了嗎?那時候她多醜啊,聲音也粗,也不知道看上她什麼了。
好一會,封欽的聲音才再次從手機那端傳來,虛弱得幾乎聽不清。
“我在玫瑰莊園,明天晚上的飛機回京城,想單獨見見你,你隨時來,我都在。”
秦舒猶豫了一下,應道:“好,明天上午十點見,照顧好自己。”
有些事,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反正她也要去給封欽複診。
封欽“嗯”了一聲,結束通話了電話。
秦舒癱倒在床上,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是蘇煜,一會是蘇鳶,一會是封欽,以及那些她想對付的人。
而此時的秦安雲,已經見過法律援助的律師,知道了自己最少要坐十年牢。
她再也無法澹定,因為厲司晗和她爸媽合夥欺騙了她,為的就是讓她替厲司晗頂罪,解決秦氏危機。
回想起秦舒說厲司晗會在她認罪之後殺了她的話,她更是坐立不安,總覺得和她關在同一拘留室的人,都不懷好意。
但讓她立刻反口咬出厲司晗,她又沒辦法下決定。
對愛了好些年的男人,她還有期待。
加上和厲司晗撕破臉,秦家也就完了,她會孤立無援,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
秦安雲猶豫許久,還是決定先忍一忍。
如果自己的生命真的受到威脅,再咬出厲司晗也不遲。
而被她惦記的厲司晗,此刻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發癢鼻子,一臉歉意的看著眼前清冷矜貴的男人,“抱歉。”
蘇煜冷漠的勾了下唇角,額前垂下的碎髮遮住了他眼裡的譏諷,嘴角幾不可查的扯了一下。
“我剛才說的話,希望厲少好好考慮,機會只有一次。”
說完,他交疊的雙腿放下,起身要走。
厲司晗急忙起身,不假思索的說道:“不用考慮,我同意。”
早有預料的蘇煜頓住腳步,卻沒有轉身,唇角的譏諷更甚。
“厲夫人姓簿,厲少確定不要先過問一下令母?”
“不用,取代簿家成為來城第一豪門,也是我母親的心願。”
蘇煜的鄙夷毫不掩飾,“我不和無能的人合作,希望厲少能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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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司晗盯著蘇煜的背影,捏緊了拳頭,“蘇三爺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等他借住蘇家這個跳板讓厲家成為來城之首,再來對付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來人也不遲。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走到門口的他,突然又加了句,“記住,秦舒對我很重要,別傷了她。”
“三爺放心,我一定把秦舒毫髮無傷的送到你的床上。”
見厲司晗誤會,蘇煜也沒有解釋。
離開之後,他反覆咀嚼著“床上”兩個字,覺得這個點子很不錯。
再剛烈的女人,成為男人身下的玩物後,便會服軟,安錦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他哄女人的手段,不是秦舒這個小女人能招架的。
到時候別說幫江氏起死回生了,秦舒怕是連命都能給他。
厲司晗自然不知道蘇煜只是拿他當棋子,還喜滋滋的做著取代簿家的春秋大夢。
但不論是動搖簿氏,還是抓到秦舒,都不是容易的事。
他將之前沒動的茶水一飲而盡,陰鷙的眸光泛著血色,一張臉因猙獰而扭曲。
不管有多難,他都要做到,不然蘇煜就會找別人合作,取代簿家。
思緒在腦海裡飛轉,他很快就想到了一個人。
厲司晗臉上陰霾一掃而空,掏出手機給沉晴歌打電話。
沉晴歌此刻正在婚紗店,陪柳昊然一起選訂婚宴的禮服。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正好在試衣間。
看到是厲司晗打來的,她直覺沒好事,所以立馬就結束通話了。
因簿氏的針對和退出合作項目,沉氏損失巨大,沉家的人都把責任推給她。
不僅把她踢出了公司,還逼她聯姻,所以她才沒得選的和柳昊然在一起。
現在,她只想促成沉家和柳家的深度合作,重回公司。
至於厲司晗,有多遠滾多遠,她才沒有興趣和他一起作死。
在沉晴歌準備把手機放進包包裡的時候,一條簡訊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