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遠自然不會說實話,“爵爺,你這個問題真的難到我了,厲少怎麼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是安雲能替嫁給厲少,我們秦家就完了。”
他就不信簿希爵能一直扣著他,不讓他走。
見簿希爵不吭聲,他又加了句,“爵爺,雖然我秦家不是頂級豪門,但家產也不少,尤其是那幾家醫院的患者明細,厲家可是惦記得很。”
這不是假話,厲氏最近推出了一個高額的養生計劃,針對的就是來城的上層人士。
有了他們的就診記錄,或者體檢報告,就能輕鬆賺大錢。
而且他沒說完的話,簿希爵肯定也聽懂了。
只要厲司晗娶了安雲,整個秦家可就落他手上了,也不算虧。
簿希爵清楚秦明遠只是在敷衍,他扭頭問秦舒,“舒舒,你會催眠嗎?”
秦舒睏倦的點了點頭,“嗯,舒舒好像會。”
秦明遠聽得頭皮發麻,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他是醫生,自然知道在催眠之下沒有秘密可言。
加上他又不是那種意志堅定的人,不到三分鐘,定會在催眠之下暢所欲言。
簿希爵將秦明遠的神色盡收眼底,故意又在他心裡砸下一塊大石。
“舒舒不會也沒關係,章院士可是催眠高手,讓秦總說實話,不是什麼難事。”
說完,他看向秦明遠,眼含壓迫,“想來秦總沒有對我撒謊,不會怕催眠的對吧?”
秦明遠想要扯出一抹笑,可整張臉彷佛石化,半點表情都做不出來。
秦舒現在看到秦明遠的臉就倒胃口,就連嚇唬他都提不起興致,因為她要的是秦家從來城消失!
她的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眸半睜,一副倒頭就能睡著的樣子。
簿希爵大發散心的對秦明遠擺擺手,“我就不留秦總吃宵夜了,回見。”
秦明遠如蒙大赦,快速的打了聲招呼後,逃也似的出了病房。
回見?除非簿希爵用綁的,不然休想再見他一面。
秦舒看著關上的病房門,又扭頭看了看髒兮兮的簿希爵,“希爵,我沒什麼大礙了,晚上不用守夜,你去休息吧。”
主要是她也想洗個澡,身上黏湖湖的,有些難受。
簿希爵原本有一堆問題想問秦舒,但想到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就作罷了。
反正來日方長,不用急於一時。
簿希爵點了下頭,“嗯,要是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說完,他就去了病房裡面的套間。
套間是一個簡單的休息室,便於家屬陪護房,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洗手間。
僅一門之隔,如果秦舒有什麼需要,他能第一時間知道。
看著關上的門,秦舒等了好一會,確定沒什麼動靜之後,才慢騰騰的從病床上挪下來。
胸口像是被大石頭壓過,又悶又疼,讓她一邊走一邊抽涼氣,每一步都很艱難。
好不容易挪到洗澡間,她才想起換洗的衣服在儲物櫃裡。
看了眼長達五米的直線距離,她放棄了去拿衣服再折回來的念頭,想著一會洗完了再去換,還能省點距離。
醫院的洗澡間和廁所是一起的,而且只有淋浴,用磨砂玻璃隔了出來。
好在浴室有乾淨的浴巾和浴袍,不然她洗完之後只能穿著髒衣服出去了。
脫完衣服,秦舒覺得自己沒了半條命,疼得眼淚汪汪,扶著冷白的牆壁才站穩。
她低估自己的內傷了,沒想到隨便動動都這麼疼。
可洗澡的前期工作都做完了,總不能讓她直接套上浴袍出去。
秦舒慢慢的吐出一口氣,擰開熱水的閥門,調到了適合的溫度。
沐浴露有股澹澹的茉莉香,抹在身上滑滑的,洗掉了身上的汗味和黏膩。
原本不想洗頭的她,因動作笨拙,淋溼了頭髮,只能順帶著洗了。
在她傾身去擠洗髮水的時候,扯到了胸腔的內傷。
劇烈的疼痛來襲,讓她腳下發軟,摔在了粗糙的地墊上,下意識的痛呼出聲。
哪怕隔著兩扇門,簿希爵也聽到了秦舒的聲音。
正在處理公事的他,直接將電腦扔在床上,開門出了套間。
病床上沒人,洗澡間傳來水聲,他蹙著劍眉,用手滑動輪椅,眨眼就來了門口,結果門被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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簿希爵敲了敲門,“舒舒,你在裡面嗎?是不是出事了?”
秦舒又羞又窘,想要告訴簿希爵她沒事,緩一下就能好。
可她微弱蚊蠅的聲音被嘩嘩的水聲掩蓋,半個音調都沒能落入簿希爵的耳朵。
強硬的破門聲響起,她的心咯噔一聲,默默祈禱浴室的門能都多堅持一下,哪怕讓她拿條浴巾將自己蓋住也好。
結果門並不結實,簿希爵用開水壺砸了幾下,門鎖就壞了。
磨砂玻璃門隔出的淋浴室往外溢散著熱氣,隱約能看到一個身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簿希爵沒有任何猶豫,快速的上前拉開了浴室的門。
秦舒只來得及調整一個自欺欺人的姿勢,趴在防滑墊上,將紅得充血的臉埋在溼漉漉的長髮之下,假裝自己是鴕鳥。
好在只有簿希爵一個人,要是隨行的還有護士,她真的沒臉待醫院了。
相比於秦舒內心的崩潰,簿希爵沒有半點旖旎心思,只擔心她有沒有受傷。
“舒舒,你摔哪了?要不要叫醫生?”
他不敢動秦舒,就怕傷上加傷。
秦舒猶如被放在熱鍋上烤,內心備受煎熬,她豁出去一般的說道:“我沒事,緩緩就好,你先出去。”
她的聲音不高,被水聲砸得七零八落,簿希爵一個字都沒聽清。
等他低頭想要再問一遍的時候,才發現此刻的場景太過香豔,急忙脫了襯衣蓋在她身上。
浴室有高高的防水臺,輪椅沒法進,他就挪到地上,胳膊用力,以後退的方式進了浴室,關了花灑。
嘩嘩的水聲陡然消失,秦舒狂亂的心跳聲格外明顯,撞擊著她的耳膜,讓她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泛著誘人的粉色。
簿希爵見她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問:“舒舒,能聽見我說話嗎?”
秦舒重重的“嗯”了一聲,因動作有點大,又疼得她抽了一口涼氣,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我緩一下就好,希爵,你先出去。”
嗚嗚嗚,好丟臉。
察覺秦舒是害羞了,簿希爵輕笑一聲,“當初爬床的勇氣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