簿希爵緊盯著留華,若有所思。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眼前的神醫不大對勁。
他倒不是不信留華的話,就是覺得她和以往不太一樣。
不過留華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想一出是一出也符合她的做事風格。
懷疑的念頭一閃而過,簿希爵揚起淺笑,“神醫金口玉言,我自然相信。”
說著,他對外喊道:“齊琛,去書房把舒舒的檢測報告拿下來。”
項綰看著厚厚的一沓檢查和分析報告,將秦舒佩服得五體投地。
能在這麼詳細的檢查下不露餡,真的難為她了。
哪怕知道秦舒是裝傻,項綰也看得認真,就當是看秦舒的全身檢查了。
約摸十多分鍾,她快速的翻完了所有資料,給了個和梁斯年差不多的結論。
不過相比於梁斯年的束手無策,她表示能用銀針試試,至於效果如何,她也不能保證。
能不能治好,什麼時候能治好,她得先問問秦舒的意思。
“如果爵爺信得過我,如果針灸效果不太好,我可以給秦小姐試試催眠。”
那個害秦舒摔下樓的罪魁禍首,她比誰都想找出來。
簿希爵信留華的醫術,但對她的人品不瞭解,暫時不敢讓她催眠秦舒。
他低頭看著乖巧窩在他懷裡的秦舒,說道:“先針灸試試吧,效果不佳再催眠。”
他沒有一次性把話說死,是想先瞭解留華的醫品。
項綰沒強求,反正她以後也有機會給秦舒催眠。
她的視線落在報告上,笑著道:“秦小姐的病,我有九成的把握,爵爺開個價。”
把主動權交給簿希爵,是想看看他怎麼對秦舒定價。
簿希爵思考了一下,開口道:“簿氏百分之一的股份怎麼樣?”
安錦討價還價都沒能拿到的股份,卻被他輕易送給了留華,可見秦舒在他心裡的分量。
項綰被簿希爵的大手筆驚到,面上卻鄙夷,“百分之一?爵爺是打發叫花子嗎?”
她很清楚簿氏百分之一的股份值多少錢,但秦舒可不止這個價。
獅子大開口,也只是為了給秦舒一個保障。
不論是在簿氏還是在簿家,手裡握有股份,才不會被其他人看不起。
簿希爵盯著留華,劍眉微蹙,“神醫開個價吧?”
不是他不想多給,而是簿氏對股權把控很嚴,給留華太多,會影響整體局勢。
秦舒暗暗遞給項綰一個眼神,讓她見好就收。
她知道項綰是為了她好,可她沒有股份傍身,也能讓那些質疑的聲音閉嘴。
項綰在心裡捧腹只知道護夫的秦舒,嘴卻一點都沒松,“那就百分之一的股份,外加一百億吧。”
秦舒在心裡狂翻白眼,項綰還真敢說,簿希爵自己的腿傷報價也才十億。
雖然她的確很金貴,手裡的資產都過千億了,但簿希爵不知道啊。
簿希爵沒有絲毫猶豫,“成交!”
說完,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冰涼徹骨,“如果神醫醫治不好我和舒舒,等待你的會是生死不如。”
項綰被簿希爵突然釋放的殺意驚住,童孔不自覺的縮了一下。
哪怕她很快收斂心神,也沒逃過簿希爵的眼睛。
他心底的疑惑越來越盛,總覺得眼前的留華,不是之前的留華。
以前的留華,面對他的威脅,可不會害怕。
項綰知道自己被懷疑了,立刻挽救。
她挑了下眉,故意拍著心口說道:“爵爺這麼嚇我,不怕我一會扎錯穴位,讓你白受罪?”
簿希爵牽動唇角,深邃的雙眸盈滿笑意,“怕?神醫也會怕?”
“怎麼不怕?人只有一條命,我也還年輕,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
所以爵爺放心好了,我既然說能治,就一定能治。”
項綰岔開話題,“是先給爵爺治腿,還是先給秦小姐治頭,爵爺選一個。”
秦舒立刻從簿希爵的腿上下來,警惕的看著項綰,“先給爵爵治腿。”
項綰見簿希爵沒反對,點了下頭,“行,爵爺去沙發上躺著吧。”
簿希爵同意先治他,是想看看眼前的留華和之前的留華,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躺在沙發上的他,突然問道:“神醫之前說治腿需要半年,那不舉之症呢?”
項綰居高臨下的看著俊美矜貴的男人,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爵爺年紀不大,記憶怎麼會這麼差,我之前說的可是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
她是這麼好試探的?
要是連這種關鍵的問題都沒搞清楚,她敢來簿園嗎?
看到秦舒的手勢,項綰繼續沒說完的話,“至於不舉,這個倒是不難,一個月足以。”
簿希爵的頭枕在沙發扶手上,滿意的點頭,又問:“這次不用脫褲子了嗎?”
項綰從口袋裡掏出牛皮包,半蹲在沙發旁,意味深長盯著的簿希爵的雙腿。
“如果爵爺想脫,我也不介意。大長腿,我還挺喜歡的。”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解皮帶。
秦舒衝上前抓著項綰的手,“不準脫。”
項綰將手掙脫出來,摸了摸秦舒的頭,“看在舒舒這麼可愛的份上,聽舒舒的。”
難得有把秦舒當孩子的時候,這柔軟的頭髮真是讓她愛不釋手。
不趁機當多擼兩把,都對不起她辛苦演戲。
秦舒退到簿希爵身邊,鼓著腮幫子說道:“也不準摸舒舒的頭,只有爵爵能摸。”
項綰收回手,嘖嘖兩聲,“小氣!”
說完,她面色變得認真,開始給簿希爵扎針。
簿希爵見留華下針的順序和之前一致,稍稍打消了心底的懷疑。
半個小時之後,項綰收了針。
她站起身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敲打著發麻的腿說道:“經脈受損嚴重,針灸的效果甚微。
長期針灸是一方面,還要配合藥物,以及每日按摩,三次最好。
針灸我可以一週來一次,藥物也能花時間配好,但按摩就需要爵爺找人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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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立刻毛遂自薦,“舒舒可以學。”
項綰上下打量秦舒一眼,笑著搖搖頭,“你?不行。”
秦舒有些著急,“為什麼?”
“按摩不僅要學手法,還要掌握力度,沒有醫學基礎的人,只能學到皮毛。
而且按摩是個力氣活,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不行。”
秦舒舉起粉拳,瞪大眼睛說道:“舒舒的力氣很大。”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她直接將沙發上的簿希爵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