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七姜再次睜眼的時候。
一張俊臉近距離的在她視線之中。
濃稠如墨的黑眸，睫毛又長又密。
耳朵飄進來那兩句歌詞。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幸福來得好不容易，才會讓人更加珍惜。”
沐七姜一度以為自己應該是在夢中。
她想抬起手摸摸他這不真實的臉。
祁也看著她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愣怔。
微微睜大的眼睛，裡邊帶著茫然和說不上來的一種欣喜。
帶著光亮。
祁也看著她的眉眼，腦海裡突然顯現出一個少女的面龐。
跟她的眉眼相似。
還沒等深思，就看到了她抬起了手，他回過神，以為她是想要推他。
趕緊把衣服給她搭好，就坐了回去。
沐七姜一下子清醒了。
趕緊縮回伸到半空的手。
“我...睡著了啊。”嗓音帶著微微的沙啞。
“嗯，我們到了服務站，剛剛我想給你蓋件衣服的。”他扶著方向盤沒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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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七姜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
還帶著屬於他身上的澹澹菸草氣息。
“謝謝。”
“沒事，你要去個衛生間嗎？”
沐七姜搖頭。
“好，那我們接著走了。”
後半路一路無話。
有種澹澹的尷尬氣息瀰漫在車廂內。
沐七姜一直偏著頭，沒有往他那邊看一眼。
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忍不住的想去觸控他。
剛剛抬起的那只左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指尖捏著指尖。
指甲掐到肉的微微刺痛感讓沐七姜好受了一些。
到了沐七姜的小區。
沐七姜才活動了一下脖子。
拿下他的外套，偏頭看著他，澹澹的微笑。
“謝謝你了。”
“不用謝。”祁也拿過外套。
沐七姜站在車外邊，透過落下的車窗跟他對視。
“快進去吧，傍晚氣溫低。”
“好，那你注意安全。”沐七姜抿唇。
“好。”祁也笑了起來。
沐七姜轉身往小區裡走，沒有再回頭。
——
晚上，沐七姜正在家裡趕稿子。
接到了蔣苗苗的電話。
“七七，過來陪我，好不好？”
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沐七姜微怔，“你在哪呢？”
“我給你發地址，過來陪陪我。”
“好。”
沐七姜放下筆記本。
趕緊去換了衣服。
按著蔣苗苗給她發的地址，打車過去。
是一家酒吧，也算是靜吧型別，沒有特別大的狂歡。
看著裝修的豪華程度比熬夜差了點。
沐七姜走進去，根本不用找蔣苗苗，她就歪在櫃檯上獨自一個人喝酒。
沐七姜走過去坐在她身邊。
“你這是在幹什麼？”
蔣苗苗已經喝得臉頰微紅，雙眼有些迷濛了。
蔣苗苗看著她，傻傻一笑，“你來了？”
“發什麼事了，讓你這樣禍害自己？”沐七姜伸手搶下她手裡的杯子。
蔣苗苗任她搶走。
她呆呆的趴在櫃檯上，看著一處發呆。
沐七姜忍不住心下一軟，“苗苗，到底怎麼了？”
蔣苗苗拿出手機，翻到她養母的微信朋友圈。
開啟第一條。
沐七姜看到她養母發了一張圖片。
是一個笑的溫婉有氣質的女人坐在蔣空身邊，蔣空穿著軍裝，依舊一臉的沒有表情。
文桉上說，下週三晚上，是他們的訂婚宴。
沐七姜微微皺眉，“你哥也沒發啊？”
蔣苗苗扯了扯嘴角，看向她，眼睛通紅通紅的。
“他要是不同意，就不會允許被別人拍照，還發出來了。”
“他說過，他會結婚的，那個人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可能是我。”
“七七，我好難過。”
蔣苗苗說著，微微閉眼，眼淚還是滑落下來。
沐七姜看著圖片上那個女人甜蜜的笑容，心裡也被刺痛了一下。
因為什麼呢？
她的背景？
世俗？
沐七姜不覺得蔣空對蔣苗苗無意，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絕情。
可以是任何人，就不可能是你。
沐七姜想象不到蔣苗苗當時的心情。
那就不能用難過來表達了吧。
“七七，我難過。”
“你說我來這個世界上幹嘛呀，從小就被爸媽遺棄，長這麼大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好不容易被人領養，好日子沒過多久，奶奶就去世了，養父養母對我還不保姆親，不爭氣的喜歡上自己的哥哥，還被人家嘲諷。”
蔣苗苗笑，用力的笑。
一邊笑，眼淚一邊滑落。
“我現在看不到未來，我想象不到以後的每一天我要怎麼度過，之前我還能幻想著，他還沒有結婚，萬一他哪天抽風就愛上我了呢，沒想到啊，哈哈哈，他竟然同意了他媽的安排，真是的啊，任何人都可以。”
“苗苗。”沐七姜看著她這樣，心裡有些慌。
“放心吧，我還沒有那麼傻，我還得親自看著他訂婚，結婚，生孩子。”蔣苗苗拿過杯子，將裡邊的酒一飲而盡。
.......
沐七姜帶著喝醉了的蔣苗苗回到自己家。
她還是不放心她自己回家。
激動之下在做出點什麼。
反正今天娜娜不在，可以給她睡一晚。
給她收拾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沐七姜剛走出去，手機就響了。
是祁也。
沐七姜微怔。
伸手滑開。
“喂？”
“姜姜，你知道蔣苗苗在哪嗎？”
沐七姜微微皺眉，“跟我在一起，怎麼了？”
那邊似乎松了一口氣，“蔣空再找她，沒找到，讓我問問你。”
沐七姜抿唇，“蔣空在找她？”
“嗯，還在我這。”
沐七姜回頭看了一眼客臥，聲音不大不小，“苗苗今天特別的心情不好，哭了一晚上，也一直在喝酒，什麼東西都沒吃，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看的我都心疼了，也不知道她哥見到她這樣，會不會也有點心疼啊。”
祁也眨了眨眼，回頭看著靠在沙發背上的男人。
“蔣空，還要去接她回去嗎？”
沐七姜清楚的聽到了那邊的那個冷冽的聲音，“不用了，她有人管就行。”
沐七姜瞬間有些憤怒了。
蔣苗苗為他要死要活的。
不要命的折騰自己。
他呢？
簡單的一句有人管就行，這個人是誰也都行。
“是嗎，有人管就行。”
“好，那以後苗苗的任何事情，蔣空先生也不用操心了，反正蔣空先生以後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也操心不過來，既然苗苗已經被你們趕了出來，那就不要再假惺惺的過來關心了。”
說完，沐七姜“啪”的掛了電話。
她真替苗苗感到不值。
遇到這樣冷心冷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