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闖祁家莊這件事兒,最終以賊人不知所蹤而告終了,只是此事過後,祁家莊的守衛更加嚴格,在內院與外院之間更是加派了人手。
也正如楚子瞻所料想的那樣,祁家莊更是專門派人手來到了自己一行人所住的院子,名義上是保護祁家莊貴客,而實際上則是為了監視楚子瞻一行人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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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被派過來的人都是祁家莊二房的人,楚子瞻想來應該是祁磊自行授意的,而祁軒那裡,自從上次過來一次之後,便再也沒了訊息,似乎真的就在等祁寒山頭七過後,給自己一個徹底的交代了。
至於阿離,因為那天被安上了個楚大公子的“女人”的身份,為了讓祁家莊的人不至於懷疑,所以這幾天阿離便都是會來找楚大公子的,甚至會子在這裡過夜,而被祁磊派過來守衛的人,也將此間情況如實地回覆到了祁磊那裡,至於祁磊什麼樣的表現,楚子瞻這裡便是不知道的了。
時間過的飛快,這幾天倒是沒有什麼人過來打擾楚子瞻這一行人,倒是阿離那裡祁連城還有祁連玉經常會過去,而阿離倒也沒有覺得兩個孩子煩,反倒是每次他們過來的時候,自己總會拿出一些糖果之類的東西給他們兩個吃,只是按照慣例,這些糖果都是先由祁連城收著,過後再分給祁連玉。
對於祁連城的小心思阿離倒也是不理會,反倒是笑了笑,覺得這兩個孩子愈發可愛。
而這幾天祁家二房的人,倒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聽說祁磊這幾天害了一場病,至於什麼原因,楚子瞻這裡便不得而知了。
“那祁磊怎麼就突然病了呢,前幾天不是還吵著要進來搜查賊人嘛。”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阿離也大致猜到了楚子瞻的身份,只是並沒有點破,而楚子瞻也很默契的沒有再提起此事,不過從那過後,楚子瞻倒是沒有再向阿離可以隱瞞什麼,有些事情也是會當著阿離的面兒來說上一說。
這不是聽到祁磊突然病倒的訊息,阿離第一時間來到楚子瞻這裡。
楚子瞻聽了阿離的話,沉吟片刻,然後說道:“這病來得確實突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裝病。”
阿離眼珠一轉
,然後對楚子瞻說道:“要不要我再去看看?”
聽了阿離的提議,楚子瞻斜了阿離一眼,然後說道:“還嫌上次的事情鬧的不夠大嗎,小心這次沒人幫你了。”
阿離嘿嘿一笑,然後對楚子瞻說道:“楚大公子不是也說了嘛,咱們現在是一夥兒的了。”
之前的事情之後,阿離也沒有注意到,自己對楚子瞻的態度正在發生著改變,而這種改變並不是流於表面的,而是從心底裡開始的改變。
對於阿離的話,楚子瞻完全處於遮蔽狀態,他現在在想一件事兒,那就是祁磊病了,祁軒也沒了訊息,這祁家莊最後到底會給自己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呢?
祁家莊內院,祁磊拿著一卷書,正悠閒地坐在自家屋子裡,時不時地看上一眼,而他的大部分注意力則是在盯著書案上散落的幾張紙,上面赫然記錄著這幾天來楚子瞻一行人的動向情報,以及自己這幾天的部署和安排。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聲音不大,但是很有節奏感,似乎在敲著某種暗號。
祁磊聽了聲音之後,似乎並不在意,也不起身為外面那人開門,似乎是在等著對方把力氣用光,這門自然就不會再響了。
聲音越來越弱,忽的戛然而止,因為突然沒了聲音,所以這裡顯得有些詭異的寂靜。
腳步聲走遠,祁磊也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然後起身,向著房門處走去。
“咯吱——”房門開啟,外面沒有人,只有幾張壓著石頭的紙張,出現在門前。
祁磊笑了笑,然後俯身將地上的幾張紙拿了起來,反覆看了幾眼之後,便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回屋,將新得到的幾張紙與書案上之前的紙張放在了一起,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個火摺子,吹了兩下,灼熱的火光突起,灼燒了祁磊手中的幾張紙。
祁磊看著眼前燃燒的紙,自言自語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大哥,莫要怪我了。”
至於祁軒,這幾天除了在家陪陪孟如楠和祁連玉,便是會呆在靈堂裡,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會看到祁軒一直在那裡坐著,似乎像是太虛神遊一般,那一刻,他彷彿與
這天地都分隔開來,讓人感覺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感覺。
大曆二十七年,冬月十九。
晴。
祁寒山頭七之日。
這一天,祁家莊很早便忙活起來了,祁重山因為當年流嶺一戰,失去雙腿,不得已做了二十八年的輪椅,此時他被人推著到了靈堂,靈堂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大房的祁軒,三房的祁鎮,四方的祁鈺,還有五房的胖子祁海,都已經到了。
祁重山掃了眾人一眼,才發現這裡似乎少了一個人,便問道:“二房的主事人呢,怎麼還不來?”
這時候祁海開口說話了:“二哥他這幾天不是病了嗎,我猜應該是在屋子裡多睡一了一會兒。”
祁軒在一旁補充道:“我已經讓人去喊他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過來的。”
祁重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息中似乎滿是無奈,然後對身後那人說道:“星辰,你去叫一下二老爺吧,讓他快一點,這麼大的場合他不早點過來,這不是胡鬧呢嘛。”
祁軒接過輪椅,對那個叫做星辰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辦事吧。
星辰點頭答應了一下,便離開了靈堂。
“星辰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不喜歡說話了。”祁重山又是一聲嘆息,不過與剛才嘆息祁磊的不同的是,這聲嘆息中飽含著許多的欣賞。
祁海聽了祁重山的話,嘿嘿一笑,然後碰了碰身邊的祁鈺,小聲說道:“四哥,星辰這性子,怎麼看都和你很像,你說是不是當年四伯在外面的私生子呀。”
祁鈺白了祁海一眼,根本也不理會這個憨貨,倒是祁鈺另一旁的祁鎮開口了,說道:“你這個憨貨,胡說什麼呢!”
祁鎮和祁鈺本身就是同父異母,只是後來自家父親在流嶺之戰戰死之後,兩人的母親便各分一房,也算是變相的分了家。
所以今天聽到祁海在那裡腹誹四伯,他才會如此生氣。
祁海自己算是惹到了祁鎮了,便再也沒有說話,而是對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便看向了祁軒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