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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畢維斯的期望

愛麗絲感覺到這些法陣所釋放的魔法波動都有著很微妙的差距,色彩上是以紅色為主調就像畢維斯眼睛的顏色。

當所有魔法陣都集中在那根細長的黑色魔杖之時,所有的魔法陣都消失了,而整根魔杖的顏色忽然變得生動起來。

淡紅色的霧氣晶瑩,旋繞在魔杖上發出極為精妙迷幻的光芒,流動著仿若擁有生命一般……就像是群星閃爍的銀河縮影。

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細長的黑色魔杖,絢麗的微型銀河般的流動魔法隨著魔杖的輕舞一下飛馳而出,鑽進了已經油盡燈枯的魔獸體內。紅色的並不明亮的火焰燃燒起來,只是短短須臾,便將魔獸體內的臟器全都燒了個一乾二淨。

畢維斯走上前,神色漠然而冰冷的從袖口中摸出一把造型獨特的匕首,輕輕貼在囚籠魔獸的腹部划動。失去了魔力保護的魔獸皮肉,在遇到鋒銳的透出奇異氣息的匕首後毫無抵抗之力,輕而易舉的被其開膛破肚。

匕首在開膛破肚後依舊乾淨光滑,晶瑩透亮。儘管如此,畢維斯還是露出了一絲嫌棄的微表情,然後小心翼翼的把匕首擦了又擦,才又收到袖子裡去。

愛麗絲在一旁看到畢維斯把手伸進魔獸的肚子裡左右翻騰了一會兒,然後似乎從裡面拿出了一個東西,接著也不在意愛麗絲的視線,一口塞到嘴裡吞了下去。

對,就是直接撈出來擦也不擦的直接一口悶。而且儘管是很粗魯的吃法,在畢維斯那裡就變得瀟灑起來。

愛麗絲從畢維斯的熟練手法上就已經明白,對方搞這種事情然後開膛破肚應該是家常便飯至少,也已經具備不錯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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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維斯在吃掉那個東西之後,起身拂袖走到怪物魔獸的頭顱位置,把袖子裡造型奇異的匕首取出,又給魔怪做起了開顱。

每次用完匕首都會小心翼翼的反覆擦拭,儘管即使不擦也不會髒,畢維斯還是要自顧自清理上面那看不到的灰塵,並在開顱時也露出過略帶嫌棄的微表情。

與其說畢維斯是在嫌棄魔獸本身,不如說畢維斯是嫌棄魔獸的皮肉玷汙了他所珍視的匕首。而畢維斯自己都生吞了魔獸體內的東西,說明他本人是不嫌棄魔獸的。

在得出這個略微有些奇怪的結論之後,愛麗絲看到畢維斯不知何時以來到愛麗絲的面前,還順手丟了個晶瑩剔透的東西過來。

愛麗絲下意識伸手穩穩接住,打量著手裡的這枚像晶鑽一樣的透明石頭,表情還有些困惑不解。

“這是什麼?”

愛麗絲語氣遲疑道。

轉頭看見畢維斯正望著被開膛破肚挖腦的囚籠魔獸的皮肉,那皮肉骨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風化瓦解,最終消散無影。

就彷彿從未存在過一樣。

“魔晶,可以強化魔杖的屬性,降低魔力對魔杖的耗損,提高耐久值。你的魔法強度對魔杖的破壞性很強,所以不妨去強化幾次。好好收著。”

畢維斯眼中的陰霾似乎隨著魔獸灰飛煙滅而褪去,紅色的瞳仁裡跳動的神采也比戰鬥時平穩許多。

“是這樣?我對這些不瞭解……不過,謝謝你,畢維斯。”

愛麗絲眨了眨琥珀色的眸子,要知道愛麗絲進來幫畢維斯只是為了解決魔獸,並沒有想要獲得魔獸身上的魔晶。而畢維斯卻把魔晶想也不想就丟給愛麗絲,這真是場讓人感到意外驚喜的收穫順便還漲了知識。

“你對我的事情很好奇呢,愛麗絲。”

畢維斯沒有回應愛麗絲的感謝,而是沒頭沒腦的低聲說了一句,聲音剛好可以讓愛麗絲清楚聽見。

“哎?”

愛麗絲被突變的話題弄得有些猝不及防,漂亮的眉毛微微上揚,口中發出了一道無意義音節,很顯然沒能反應過來。

“你不是對我掩蓋真面目的舉動表示疑惑麼?我想現在說不是最好的時機,但如果錯過了……對你我而言都挺可惜的。”

畢維斯背對著愛麗絲,因此愛麗絲無法看到畢維斯背影後,那張俊美妖異的臉上到底是怎樣的表情。

“就像你是麻瓜出身,我也不是那些什麼普通的魔法公民。你看到了,不止一次……看到這雙紅色的眼睛,也看到了那兩顆不是正常人有的尖牙。不過你沒有害怕……我為此很高興。”

畢維斯慢慢轉身,紅色散發著光芒的奇異眼瞳倒映著愛麗絲漂亮的影子,薄薄的嘴唇勾起,露出的尖牙配上那雙眼睛變得攝人心魄。畢維斯在笑,儘管這笑容有幾分難以察覺的落寞。

“我是妖族。天生擁有強大於普通魔法公民的力量……速度,還有魔力。人們懼怕我們,這種恐懼從久遠的歷史一直延續到現在,無論是麻瓜還是能力弱小的魔法人類,他們都在懼怕……後來妖族被群起攻之,好幾次險些滅絕。但總會有倖存下來的妖,繁衍出他們的下一代,而我呢就是其中一個。”

“我隱藏身份,像普通魔法公民一樣在這個世界生存,我潛入學院偽裝自己,不過只是想要被平等對待。這是我的秘密……但如你所見,我已經暴露了。”

畢維斯說到這裡停了一下,似乎因為情緒的波動而變得越發醒目的紅瞳閉了閉,在睜開的時候已經穩定了許多,儘管垂在身側的手仍在微微顫抖著,但畢維斯已經成功按耐住有些煩亂的情緒,或是回憶。

“我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愛麗絲下意識將手中的魔晶漸漸握緊,挺起肩膀語氣認真的保證。

“你不用說這些,愛麗絲。當我發現你和他們不一樣後,我忽然覺得沒有必要再繼續掩飾和逃避下去。所以趁著現在那點勇氣,我說出這一切,撕掉偽裝……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畢維斯語氣漸漸低落下去,連唇角的微笑也似乎僵硬勉強,但畢維斯沒有再選擇退縮,因為這是他最想要知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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