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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過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江宇誠和徐彥洲到一直照顧黃美如的阿姨家裡去問話的的事情,自然也沒瞞過幕後之人的眼線。

後來許朝璽來了,他們三人去公寓調查的事情,也被人傳到了幕後之人的耳朵裡。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對於已經犯過罪的嫌疑人來說警察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在他們的監視範圍之內。

畢竟他們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以及其他的一些還沒有被挖出來的隱秘的行為,一定會密切監視著許朝璽他們的所有動向。

這場調查,從江宇誠他們查到黃美如是季平私底下包養的情人開始,就已經走入了對方所設局之中。但對方沒想到的事,在他們丟擲很多干擾線索的情況下,許朝璽他們能迅速摒除一切不利因素,找到查案的正確方向。

其實也不過就是他們自己認為的干擾因素,對於江城刑偵總隊一幹擅長追蹤的人來說,他們的行為屬實是不夠格去看。

眼見案件的指向化越來越清晰,幕後的人也越來越坐不住。甚至已經有了隱隱分離崩析的前兆。

就在幾個人趕往嫌疑人所在的地方的時候,與此同時的早晨8點,在某公司高層辦公室內,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此刻徹底失去了理智,不停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模樣。

但是在另一旁坐著的男人,依舊是穩如泰山,完全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甚至有些嘲諷地看著眼前這個一直處於焦躁中的男人。

“怎麼辦?他們怎麼這麼快就查到我們頭上了。你不是說你已經把那些東西處理乾淨了嗎?為什麼還會傳到他們手裡?”話說著,他滿目愁容。

他屬實是有些想不通,明明已經被徹底處理乾淨了的東西,為什麼到最後還是回到了查案的那幫人的手裡,為了保險起見甚至都花了巨大的代價,按理說東西已經處理完了,是絕對不會被查到的。

本以為從那天之後可以高枕無憂不再去想這些事情,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他做夢都能夢到女人臨死前就那麼看著他的那張臉。

帶著猙獰、不可置信以及其他的一些東西。往日風情萬種的美人,在他的面前徹底失去了生機,直到再也一動不動。

“慌什麼,車到山前必有路。”坐在沙發上的人,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拿在手裡的茶,緩緩開口道。

事情已經被徹底處理了,那就不要再想這些事情就好了,安安生生待著自然一切都有定論,他不明白到底在著急個什麼勁。

一口茶水喝下去,他只覺得渾身舒暢。

“你別忘了,這事情你也有份。一旦被抓住,我們就都完了。不單單是人命案子的事,萬一被查出其他的……”眼見對面的人越來越淡定,男人不由得急切起來。

“事情做都做了,後悔有什麼用?”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對面的高樓,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窗外的陽光分外地耀眼,如同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那樣。

記憶裡那雙帶著笑意的眸子,十幾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兩個人就這麼猝不及防地遇見了對方。他遇見過很多女人,可唯獨她讓他徹底動了心。

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會一直被莫名地所吸引。但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他……

“誰知道會變成這樣。”男人抽出煙來,放在嘴邊狠狠地吸著,緩緩地吐出了一口菸圈。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就代表已經回不去了,人啊,總是會因為自己做出的一些不可控的行為,而找各種奇奇怪怪的藉口。

“要是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那天就不應該……,不,當初就不該招惹這個倒黴的女人。”男人越來越暴躁,就連嘴裡說出來的話也變得開始惡毒起來。

他覺得自己一切不幸的源頭都是源自於那個女人。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他還是那個逍遙自在的他,也不至於會城今天這幅模樣。

男人越想越生氣,直接伸出手狠狠地朝著牆面砸去,但是過於打的力道反彈了回來,他的手部已經有了隱隱發青的跡象。

站在窗前的那人,聽著男人的話,一直沒有開口,看著眼前的人上躥下跳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他的嘴角甚至揚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直到過了許久,房間裡的空氣都快要凝滯住了的時候,他才緩緩地開了口“早跟你說過她是我的人,讓你不要去動她,可你不聽,不安分非地非要去招惹她。既然招惹了就好好對她,為什麼中途又要去招惹別的女人。”

明明是他最先遇見的那個人,可是到後來

他卻成了那個局外人。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看到的畫面,他就忍不住恨的牙癢癢。那麼美好的一個人,就這麼被眼前的這個男人那樣……

想到這,他的恨意開始瘋狂地增長,他甚至有種衝動,就這麼直接解決掉眼前的這個人,送他去給她陪葬。

其實他從很早之前就後悔了,要知道因為他的決定,那個人會就這麼白白失去性命,他怎麼說也要護著她,一步棋走錯,步步錯,但最後滿盤皆輸。

“一個女人而已,沒了一個還有其他人。”

聽著站在窗邊的男人說出來的話,還在處於暴躁中的男人絲毫不在意,彷彿對於他來說,女生不過就是一件隨時可以丟棄的衣服一樣,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但是事實上對他來說,女生不過是在他某一些時刻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一個玩物而已,只不過對於那個人他確實是偏寵了些,但還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可以了就慣著,不可以了就直接棄之敝履,有什麼不可以的。

反正他們這個圈子裡這種事情屢見不鮮,他又為什麼要守身如玉,比起來一直偏寵著一個人,他倒是喜歡時不時有新人能給他帶來新鮮的感覺,那樣的生活才更有意思。

話說著,他甚至拿起桌子上的煙,同另一個人一樣點燃之後抽了起來,菸圈一絲一絲地飄起來的瞬間,他焦躁不安的情緒也在瞬時間緩和了不少。

“她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窗前的那人猛地轉過了頭,聽著男人的話,他的怒氣值已經開始往頂峰走去,緊緊地捏起了拳頭,極力控制著什麼,彷彿下一秒就要揮出去一樣。

就連手裡拿著的煙都快被燃燒盡了他也不在意,眼看著就要燙上他的手。

最後,他深呼吸著,憑藉著最後的理智,將憤怒生生地壓了下去,就算現在他特別想動手,也不是時候。

不過他這幅樣子自然沒逃過對面人的眼睛。

“行了,別故作清高了。要是真那麼珍惜她,你也不會把她讓給我。而且,你也只是表面上將她讓給我而已。又送公寓又送車給我,捫心自問,那些東西真的是送給我的嗎?”男人吐了一口菸圈,嘲諷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自以為那些事情做的很隱蔽,但又怎麼可能逃過他的眼睛,兩個人雖然經常在一起,但還沒有關係好到可以隨時贈送房和車的地步,那些東西送給誰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有些時候的一些事情,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真當他是傻子呢,被兩個人就這麼提溜著玩。

辦公室裡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被許朝璽他們徹底列入了嫌疑人名單的季平和裴濟二人。只不過此時兩個人都不怎麼淡定罷了,望向彼此的眼神中火花四濺,宛若大型修羅現場。

當初季平去酒吧參加裴濟的局,一眼就看上了黃美如,這話倒是沒做假,當初許朝璽來找他時他也說了同樣的話,不過裡面具體到底是什麼,也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季平為了追到黃美如,破費了一番心思。他從前就是個愛玩的人,接觸過的花花綠綠不在少數,有世家千金,也有大大小小的演員女愛豆,甚至裡面模特網紅。

他向來喜歡獵豔,所以老是嘗試一些不同的風格的人,但是他所接觸的這些人女人,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庸俗無味,面對著一群跟機器人一樣的女人,他提不起來任何的興趣。

而黃美如正是這個時候,就這麼闖入了他的視線。她與那些庸俗的女人不一樣,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清新脫俗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樣,連看他的眼神都是怯生生的,這種女人是季平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所以他瞬間就提起來了興趣。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黃美如就那麼看了他一眼,他就徹底淪陷在了裡面,然後再也逃不出去。

因為向來都是女人成群結隊地往季平的身上貼,所以對於黃美如這種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人。反倒讓他勾起來了好奇心,而黃美如也是是第一個季平反過來去追她的。起先面對季平的追求,黃美如是一直拒絕的,但是美人難過英雄關,她最後還是沒有抵過季平的死纏爛打,最後也就同意了他。

就這麼黃美如從酒吧的一個小小的侍應生,變成了季平圈養在籠裡的金絲雀。剛得到她時,季平確實很開心,成堆成堆的禮物往黃美如那裡塞,甚至將裴濟送給他的那棟獨棟公寓送給了黃美如,就是為了能夠討得了黃美如的歡心。

但人總是會變的,即使是季平眼裡那個天真善良不知世事為何物的黃美如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換了另一種模樣。

又或者不是時間的錯處,而是季平從一開始就沒有完完全全地瞭解黃美如。兩個人在一起相處著,越到後來季平越發現,黃美如的一切歲月靜好也只是表象而已。她如同那些女人一樣,庸俗拜金又不可理喻,甚至處處管制著他,試圖以這種管制限制他的自由。

剛開始的時候,季平還圖新鮮感,隨黃美如折騰,但是越到後來越接受不了,天之驕子的貴公子季平,壓根就不可能受一個女人控制。

正巧這時候公司剛好新來了一個模特,從裡到外都像極了黃美如,除了性格。與其被這樣管制著讓自己瘋掉,還不如直接找一個聽話的替身,有著黃美如的樣貌,但性格完全背道而馳。

於是季平轉身和那個模特開始打的火熱,瞬間就把黃美如晾在了腦後。不過黃美如已經跟了季平這麼長時間,即使他已另尋新歡,也無法一時就將黃美如這麼擱下。

其實在季平遇見黃美如之前,她早就成了裴濟的裙下之臣。只不過後來架不住他的追求,就拋棄了裴濟。兩個人被她耍的團團轉。在季平不去找黃美如的日子裡,都是裴濟陪著她。

季平找了新人的事情很快就被黃美如發現了。她氣不過就去找季平鬧,兩個人大吵了一架。季平不耐煩地掛了電話,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又來了黃美如的公寓,就這麼黃美如和裴濟的事情被他徹底撞見。

一頂很大的綠帽子就這樣扣在了季平的頭上。

季平到現在都忘不了,那天晚上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看到的場面。平時在他面前張牙舞瓜的黃美如,在裴濟那裡變十分溫柔小意。

季平有想過當場發作,但是礙於裴濟背後的勢力,硬生生將它忍了下來。也是那天晚上,他才知道,裴濟一開始送給他的東西,根本就是為了方便黃美如和他私底下約會而做的嫁衣。

黃美如帶來的衝擊感,讓季平緩了很長時間。本以為就這麼能將黃美如置之不理,他和新來的模特繼續開始紙醉金迷的生活。但他萬萬沒想到,黃美如又找了回來。

說是要和他做最後的告別。季平本不想答應,但架不住黃美如的苦苦哀求,就同意了。

說來也是巧,裴濟因為一樁生意正好去了國外。黃美如也趁這個時間隔三差五來找季平,季平本對黃美如已經徹底充滿了厭惡,但架不住她假裝的溫柔小意,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又舊情復燃。

不過他們的事情也沒瞞過裴濟。但不知道黃美如跟裴濟說了什麼,三人詭異地維持在了一個十分平衡的局面,甚至於有時候,他們……

直到那天,意外來臨。

兩個人就這麼在辦公室對峙了很久,在即將要吵起來的一瞬間,助理推門而入,在貼著季平耳朵說了幾句話,才打破了這個詭異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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