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善事，無問西東。”
系統說了這句境界很高的話，徐臻竟無言以對。
算了，不再去追問生和死的沉重話題了。
系統只不過是個貶值天眼系統，又不是傳說中的助鬼為樂系統和至尊陰陽系統，不能苛求它什麼都懂。茫茫宇宙，有太多不可琢磨的東西，有時靜下來仔細一想，答案其實並不重要。信仰，往往才是關鍵。你要是一生信仰科學，死後你也還是分子和原子；你要是信佛，佛主自在你心中；你要是信耶穌，上帝將與你同在。你要是啥也不信，就信雞湯，雞湯遲早也會變砒霜。
徐臻目前能信的，只有系統了。
關於生死，關於妖魔鬼怪的話題。或許有一天，徐臻能量足夠大的時候，才能去探討世上有沒有鬼的問題吧。目前來看，他的短期目標就是擼豆，中長期目標就是升級系統，最好能儘快升級到青銅級貶值天眼。自從有了強大的黑鐵級貶值天眼後，徐臻就對青銅級貶值天眼系統充滿了期待。至於什麼賺錢啊、裝逼啊、把妹啊、做偶像啊………只要擁有了更高階的系統，這些還是問題嗎？
………
做了一天的好人好事，甚至還包括助鬼為樂，徐臻基本上已經累成狗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他趟在床上看了看系統頁面。
尼瑪，才94顆扁豆………
他嘗試了一下，結果區區94顆扁豆，連“敏捷度”的一個分值都加不了。所有關於PSA指數的充值，都是最低100顆扁豆起充。此刻，徐臻再次體會到孔乙己沒錢買酒喝的尷尬。扁豆數，多乎哉不多也。
不行，得接個大活才行啊！
徐臻想象著，揮手之間，就能像王健林那樣實現小目標，然後輕輕鬆鬆賺他個幾千上萬顆扁豆，接著又瘋狂地提升一下自身的力量、速度和敏捷度。那種感覺，才叫爽啊！
晚上十點半左右，徐臻正躺在病床上，流著口水夢想著有一大片扁豆來襲的壯觀場面………突然，有人敲門了。
“咚咚咚”
敲門聲很小，徐臻抬頭看了看，發現是那個差點兒摔跤的護士。
沒錯，護士姐姐名叫劉雨萱，她是剛從南方中醫學院的護理專業畢業的。說起來，劉雨萱的顏值和身材都不錯，平均分能有80分，穿上一套潔白的護士服後，感覺更到位，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雪蓮花。當然，徐臻每次看到劉雨萱經過的時候，心裡總會在想，周寧寧要是穿上這一套潔白的護士服，會不會也………
想歸想，周寧寧是外語專業的，她是不可能穿護士服的。再說了，讓週三滿去當護士，這不是屈才嘛？徐臻可不能接受這種安排，除非是讓周寧寧去當他的私人護士………嘿嘿，要真是那樣，想想都有些小雞凍啊！
“咚咚咚”
敲門聲繼續。
“徐臻，你已經睡覺了嗎？”
“哦，沒呢，是劉護士吧，你找我有事兒？”
徐臻之所以願意繼續搭理劉雨萱，是因為覺得她還挺熱心的。上午的時候，徐臻親眼看見，有個病重的老奶奶躺在床上突然嘔吐，結果吐得劉雨萱一身，她竟然連個眉頭都沒皺，而且還大大方方地幫老人擦乾淨身上的汙漬。能夠擁有這種美好品行的護士小姐，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徐臻，我看你今天做了一天的好事呢，應該很累了吧。”
劉雨萱這麼一說，徐臻頓了頓。
我靠，原來自己白天去做好事，劉雨萱都看在眼裡啊。那就有些尷尬了，白天的時候，徐臻為了多擼豆，還故意欺騙劉雨萱說是去花園散散步呢。其實，醫院就這麼大，劉雨萱很早就看見徐臻戴著個紅袖章在門診大廳充當“愛心志願者”了。
其實，一開始劉雨萱也以為徐臻只是去湊熱鬧，或者說他只是想去出風頭，然後搭訕女護士什麼的。畢竟這種人，劉雨萱也曾見過。直到後來，當劉雨萱親眼看見，徐臻幫著醫護人員將病人的屍體運到太平間去的時候，她便不再懷疑徐臻是在裝模作樣了。這個時代，像徐臻這樣樂於助人的年輕人實在太少了。此刻，劉雨萱之所以鼓起勇氣來找徐臻，正式因為她覺得徐臻應該是一個相對可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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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護士，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嘛？”
徐臻打開門，讓劉雨萱進來，但劉雨萱卻有些羞赧地站著門口，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今天的點滴已經打完了，劉雨萱這麼晚來找徐臻，肯定不是為他輸液。那麼，她來找徐臻，究竟是為什麼呢？
劉雨萱站著門口，表情有些尷尬。
“徐臻，你………你會打牌嘛？”
劉雨萱這麼一說，徐臻倒是有些好奇了。
“打牌？你們護士小姐值班打牌，難道不會被投訴？”
“原則上是不允許打牌的。”劉雨萱的表情也有些為難：“不過，我已經下班了。”
“既然下班了，你幹嘛還不回去呢？晚上熬夜，對皮膚不好哦。”
“不是我想打牌，是我們龐主任，他剛才非要把我留下，讓我陪他打牌。我一個人陪他打牌的話，又有點兒怕………”
說到這裡，劉雨萱面露難色。
聽到這裡，徐臻腦子也有了畫面。
劉雨萱是剛剛被分到人民醫院來實習的，只要實習期合格，極有可能轉正。當然，如果她表現太差的話，極有可能就和工作單位插肩了。而且，劉雨萱的表現好不好，全憑科室主任手中的一支判官筆。科室主任如果在表格上填個“不及格”，那麼劉雨萱想要留在人民醫院上班的話，幾乎不大可能了。很多時候，潛規則就是這樣派生出來的。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
沒有權力的尋租，就沒有潛規則的盛行。
有些事，你不想幹，不代表別人也不幹。
幹與不幹，全看你自己怎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