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情況，也是事後燃晴多次與轉轉溝通後得知的前因後果，同時也印證了她之前隱約不太明確的猜測。
當時的情況太特殊了，燃晴也只是想著弄點兒轉換池中的藥汁，回頭分析一下成份，說不得以後大有用處，豈料之後就失去了控制，因為修為太低，年紀小，早就慌了神兒。
當時，她確實以為是因為自己的小心思，才導致的空間崩塌，心裡也甚是慚愧。
之後經歷的多了，見識多了，尤其是在收了魔泉中的幽幽之後，更是不可能再背這個破鍋了。
這件事情，無論是殺死九成家的血脈後人，還是空冥秘境的崩塌，雖然有盤根獸的算計，可也與景番有著不可或解的因果。
燃晴雖然收了轉換池，也收了空冥秘境中的不少好東西，卻與空冥秘境的崩塌沒有多少關係。
小九的話，盤根獸的沉默……大殿陷入空前的沉寂。
許久，九成上神輕咳兩聲，“咳咳，不對啊！”
盤根獸當初可是立下了誓言，果是如此的話，盤根獸就等於是自食其言，天地早就降下了懲罰，哪裡還能等到現在的活蹦亂跳？
“對啊，對啊！”
“九成上神所言極是！”
“盤根獸那樣做沒道理啊！”
“活著就是硬道理！”
……
在一片低低的嘈雜聲中，小九低低一笑，卻也沒急於給大家解惑。
不只是這些神族，當初就連自家聰明過人的姑娘燃晴，都疑惑了幾分鐘，最後在反覆看了關於盤根獸的資料後，才恍然大悟。
感覺重新活過來的盤根獸，挑釁的瞥一眼小九，“小九仙友，本座亦知你們與盤古家的景番交情不俗，但事實就是事實。”
九成上神，“是啊，小九仙友，盤根獸現在還好好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據。”
果如小九所說那般，隨便哪一條都能讓盤根獸受到天地誓言的懲罰。
大殿執事木著臉，“小九姑娘，你還有什麼可補充的嗎？”
小九又是譏諷味兒十足的低笑一聲，“那麼我請問一聲，盤根獸與神族所籤的是多久的契約？”
九成上神，“百萬年！”
這個錯不了，當初還是他一手設計的，都記得清楚著呢！
小九瞥他一眼，這麼得意，記性真的好嗎？
確實不夠好，終於有人回過味兒來，臉上一副若有所思。
九成上神面有疑惑，怎麼啦？
一百萬年，可空冥秘境存在的總體時間也不足一百萬年呢？
九成上神：怎麼忽然感覺大家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呢，尤其是越陽神尊，一臉的憐憫和嫌棄又是幾個意思？
最後還是一個與他關係不錯的點破了他心頭的疑惑，“北境！”
北境？九成上神手撫額頭，險些摔倒。
確實，盤根獸與他們簽訂了一百萬年的條約，條約內容就是為神族服務一百萬年。
最初的二十萬年，盤根獸是在一個叫北境的地方看守。
北境是什麼呢？自然也是神族後裔歷練的一個小秘境，二十萬年後，才又成了空冥秘境的看守獸。
所以，最後的十萬年裡，其實人家盤根獸與神族的百萬年期限已滿，自然也不會再受天地誓言的束縛。
盤根獸的各種不作為，和種種任性行為，就有了合理解釋。
成雲仙尊大手用力一抹老臉，“本座所記不錯的話，負責空冥秘境之事的就是你九成上神，對吧？”
正因為九成上神負責此事，所以他才能上竄下跳。
之前，他本人正是以主管並負責空冥秘境責任人的身份提起了對景番的訴訟。
打臉來的太快，啪啪的。
機器都需要定期維護，一直在虛和各界位面穿行的空冥秘境，也是需要維護的，雖然其實，若無意外，根本也用不著維護。
但現在可不是說應不應該的事情，因為出現了問題，那就要有人對此事負責。
反觀在此事中，最應該受到懲罰的盤根獸，卻因為超時服役，不僅不會受到懲罰，還會因此得到相應的補償。
自然，因為盤根獸之前的不作為和蓄意破壞，補償是不可能了，可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壞到哪裡。
畢竟，超過一百萬年後，它對空冥秘境已經不再有任何義務。
想通了這一點兒後，盤根獸不再遮遮掩掩，倒也還算誠實的主動交待了此前的種種。
空冥秘境的崩塌，景番雖然負有一定責任，但他當時只有練氣期修為，從未接受過關於神族的教導，連字都不識幾個，還是多得了燃晴的教導。
雖付有一定責任，因為是未成年的幼崽，也可以說是不知者不怪，反而不必承擔多少責任。
大家對幼崽素來寬容，景番初進秘境時，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若不是有大毅力，被盤根獸關在那裡一百多年，甚至都可能會發狂。
盤根獸的所作所為雖為人所不恥，但沒有哪個規定，他必須要為不屬於自己的事情負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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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導景番與他一起，想辦法打破空冥秘境的限制，所用的理由是，打破神族對他的非法限制，屬於自衛行為。
在這件事上，即便有對他的懲罰，也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因為他本身就是受害一方。
倒是最後所有的矛盾點兒集中在了前不久還甚是囂張的九成上神身上。
做為主要負責神，未定期檢查空冥秘境的情況，這是其一。
未及時放出被關在那裡的盤根獸，這是其二。
及至如今，若不是在光影小界的九沼看到盤根獸，都不清楚空冥秘境已經崩塌，這是其三。
之後又列了其四其五，這是盤古一族給列出來的。
確實，超出一百萬年的時限，如果再將人家關在無法獲得自由的空間，性質就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成為了非法限制盤根獸的自由。
對此，盤根獸早就想好了應答方案，穩得很。
如此陷害自家血脈後輩，不趁此機會落井下石，怎麼對得起燃晴那個小丫頭的悉心安排？
同時，盤古一族也有些後怕，在景番的堅持下，盤古族絕大多數人也認為，直倘必要拉一個墊背的。
所以，自始至終也沒想著把燃晴牽扯在內。
不然，還真是會裡外不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