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同族！”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逼我...
這是一個很好的地方...我已經不想再...
可是為什麼每次都這樣？
超越者瞪視著伊凡，渾身都散發著可怕的情緒！
“我只不過是消滅了一群侵略者，僅此而已。”
伊凡深邃的目光看向了超越者：“何必問為什麼？”
“侵略者？！它們只是來這個宇宙旅行的！”
“帶著上萬武裝飛船旅行？”伊凡淡淡道，“它們跟你這樣說的？”
“等一下...”
超越者眼神閃過一絲迷惘。
“你是，伊凡瓊斯嗎？我們...剛剛是不是還見過面？”
他本不會這麼快就記不清一個人。
只是眼前的伊凡，和他前面所見到的伊凡對比，感覺不一樣。
這讓他有些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是認錯人了？
超越者記得自己輕鬆地把伊凡虐的毫無還手之力，而那個被自己虐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伊凡，現在就站在這裡，不像是一個失敗者。
不像是一個被自己打敗過的人。
超越者沒有從伊凡的眼中看出絲毫對自己的恐懼。
“告訴我，如果你們只是來旅行的，那麼它們為什麼會成為這個樣子？”
伊凡偏頭望向重傷的‘永恆’‘無限’‘湮滅’等諸神。
它們此刻正被靈能包裹並保護著。
“超越者，為什麼你們所到之處，盡是戰爭與毀滅？”
...
無限，是一個女人形象，黃色的肌膚，黑色的螺旋紋，赤紅的雙眼，僅看外表是比較醜的，遠遠比不上同為頂神的死亡女神。
湮滅，身著紫色披風，腐朽的藍色肌膚，可以想象如果他不是現在這狼狽樣子，會很酷。
此刻兩位神明盯著伊凡瓊斯，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那家夥就是...我們現任的生命法庭？那家夥就是...殺死了上一任法庭的伊凡瓊斯！？”
“沒錯，他就是。”
永恆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洋洋自得：“同時也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
“戰爭，當然是你們挑起的。”
超越者的臉色冷漠：“你剛剛殺死了我的族人，這，不就是在挑起戰爭？”
“如果我說它們不是你的族人呢？如果我說，它們一直在欺騙你，利用你呢？”
伊凡直言真相：“你是一個真正的神，而它們，不過是一群卑鄙狡詐的凡物，自稱神的神族，它們利用超越領域創造了你，把你當做最強的武器。”
“就這麼幾句話，就想讓我懷疑我的一生？就想讓我否認我自己的一切？”
超越者冷冷道：“你把我想的太單純了，你知道你打不過我，所以想用此逃避我的憤怒！逃避我的懲罰！”
說這話的時候，超越者下意識地看了看大主宰的屍體。
他忽然又有點不確定自己剛剛說出的話了。
在他所被灌輸的知識中，其中有一條知識是：大主宰是神族之首，略強於自己。
按照這條知識推論下去，那強於自己的大主宰都被伊凡殺了，這豈不是說，伊凡本身是比自己厲害的？
——比我厲害的人，又豈會害怕並逃避我？
超越者的內心有些動搖，他委實不知道大主宰是如何被打敗的。
——還是說，大主宰比我強大的這一條其實是謊言？
——亦或是大主宰有什麼致命的缺陷與弱點，這弱點能導致一個比大主宰弱很多的人透過‘取巧’來殺死大主宰？
——恰巧這個伊凡瓊斯是一個很擅長發現別人弱點的人？
——如果是後者，那就簡單了，我超越者沒有弱點！不怕被發現弱點！
——而沒有弱點，那這個伊凡瓊斯想要以弱勝強戰勝我，就是痴人說夢！
超越者這個思路，主要是想說服自己，給大主宰的失敗找個原因。
他不想接受大主宰比自己弱的這個事實，因為如果大主宰比自己弱，那就意味著伊凡說的可能是真的，自己被欺騙了一輩子！被利用了一輩子！
畢竟伊凡主張的是：超越神族只是一群狡詐的凡物，與他超越者差了很多級別。
“幾句話無法說服你，那這個呢。”
這時伊凡指著大主宰的屍身：“你不是擁有讀取別人記憶的能力嗎？我特意把它帶來，就是想讓你自己探索答案。”
超越者愣了一下，伊凡繼續道。
“我已盡力儲存它了，屍體不會反抗，你大可以細細檢視它的大腦，如果你得知了真相仍然覺得這些神族不該殺的話，
你就對我出手，試著為它們報仇。”
沒等伊凡的話全部說完，超越者已急急地將那具屍體傳送到了自己面前。
他抓住大主宰有著一個窟窿的腦袋，運起超越力量，陣陣白光順著窟窿輕鬆鑽入大腦。
這是一顆因戰鬥被破壞掉將近一半的大腦。
這種大腦很難調取記憶，但對於超越者來說，這似乎都不是事！
幾乎是一個念頭，他就把大主宰腦中腐壞的記憶碎片拼了起來。
一件又一件重要的記憶，如濁水般慢慢流入他的腦海。
他看到了自己的出生。
看到了自己的由來...
看到了自己是如何被一步步地改造成一個受控的殺器。
看到了自己每當有所懷疑，接近發現真相時，被大主宰一次次的洗腦過程...
超越者瞪大了眼睛！
他原以為自己是超越神族中最桀驁不馴的一個，每天很瀟灑，在遊樂世間探索意義的同時順便幫自己的族人們辦點小事，諸如毀滅某些被族人說是已經‘腐壞’的宇宙。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就是這樣的存在...
但大片記憶灌輸下來，他不敢相信！小丑竟然是自己！
讀取了大主宰記憶的超越者，同時也明白了超越神族這次入侵這個宇宙的目的。
可不是什麼旅遊啊！而是真真切切的要奪取這個宇宙的控制權！奪取宇宙之心！實現兩顆超大宇宙的對撞！從而毀滅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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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者看了一眼被自己打殘的宇宙眾神們...
他在此刻同時也明白了...
自己‘現在’包括‘以往’入侵其他宇宙的所有行為，都不含有絲毫的正義...
“這樣啊...”超越者喃喃道。
伊凡靜靜地觀察著超越者的表情變化。
大約兩分鍾，超越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平躺在宇宙中，就這樣哈哈大笑著，笑聲充滿了悲傷，無奈，心酸。
——我這一生，竟是一場騙局。
——我從來就沒有途徑，去知道什麼是‘生命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