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那什麼郡主不是死裡逃生、還被送去南國和親了嗎?”
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男孩性急口快地插嘴道。
說書人不緊不慢地輕輕呷了一口茶,向那個發問的小男孩輕輕頷首:“小公子稍安母躁,且聽小老兒細細分解……”
摺扇一開,說書人繼續道:“這涵王之女八歲能文,豆蔻年華便名冠京城,說是北國第一才女也不為過。不曾想竟在及笄之年失足落水,命在旦夕……”
諸位聽眾唏噓不已,大堂裡一時間議論紛紛。說書人雙眼微眯,將摺扇一開,輕輕搖著。
有人不耐煩地問:“說書的,別藏著掖著了!那郡主又沒死成,後來呢?!”
說書人也不急不怒,仍舊輕搖摺扇:“這念昔郡主命格極硬,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醒來後竟變作痴傻呆兒……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朝國君不忍一代才女、尤其還是自家兄弟的愛女自此埋沒,特封此女為公主,並送去南國和親。名為和親,實為求醫。豈料在和親路上竟又遇刺身故……唉……自古紅顏多薄命……”
隨著說書人一聲長嘆,圍觀群眾皆長噓短嘆,無不惋惜。
“……”
“…………”
我忍不住抹去額頭如雨般簌簌落下的冷汗,嘴角頻頻抽搐,這個說書人都是從哪聽來的?居然還講得頭頭是道,難道這裡的人不是智障兒童就是痴呆老人嗎?
“念昔郡主”本尊就坐在這裡,都沒一個人認得出來,還好意思理直氣壯地聲稱本姑娘是“痴傻呆兒”?
至於什麼和親是為了南下求醫……這麼荒謬的託辭也有人會相信嗎?這個說書的一定是國君林淵的腦殘粉……我在心裡默默吐槽。
不過……他好像也沒有說錯,我的才情與智商和原主相比的確是泥雲之別……
縱有萬般無奈,我此刻也是叩天無路,心中怨氣無處疏解,只能在內心默默腹誹:真是天雷滾滾啊……果然不能對說書的抱什麼希望……
倏然想起,這個說書的從頭至尾都沒有提及念昔郡主的真名,或許他並不知道或是忘記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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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論如何,幸好此人未曾言明,否則一定會引吳知秋疑心,我的化名實在太容易令人聯想到“林慕軒”了……
我如驚弓之鳥,小心翼翼地偷偷瞄了一眼吳知秋,他微微皺眉,單手又開始輕釦桌面,若有所思。我開始惶惶不安——他應該想不到我的身份吧,這裡也沒人會知道念昔郡主的真實姓名吧……我心懷僥倖地暗自忖度著。
我正在兀自胡思亂量,突聽有人聲音尖銳地提出相悖看法:“說書的,你就瞎掰吧!我怎麼聽說那念昔郡主早就身故、和親的另有其人呢?”
另一個聲音馬上追問:“什麼?你可有憑證?”
“自然是有的。”那人立刻被眾人圍住,“別賣關子了!快跟我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