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我一醒來就看見吳知秋放大的俊逸臉龐。
此時他正手執一根乾草,見我突然睜眼,惡作劇不成的他被嚇得手一顫,乾草掉落在我臉上,還正好是在鼻尖的位置……
我“不負眾望”地打了個噴嚏……我立刻捂住嘴巴,但為時已晚……
吳知秋趕忙揮袖捂臉,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我的噴嚏波及到了……一張俊臉立刻變得漲紅……
“你你你……”他顫抖著手指指著我的鼻子。
我頗為尷尬地起身,到嘴邊的道歉卻成了不服軟的互懟。“我?我怎麼了?”我若無其事地拍落身上的乾草。
“你居然……”
我再次搶白:“你居然妄圖趁我睡著的時候捉弄我,虧你還是我大哥呢!你能不能有點身為大哥的自覺?!”
“我……”
“好啦好啦,是小弟不對。小弟我不該對著大哥打噴嚏,但看在這只是場無心之失的份上,還望大哥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
“哼……大哥寬宏大量,這次就小懲大誡,罰你替我束髮。記住,下不為例啊!”
“是是是,小弟不敢……多謝大哥原諒……”
哎?剛才只顧著滿口答應的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麼——束髮?不會吧……讓我這個不會梳頭的手殘給他束髮?
我似乎已經預見到了吳知秋待會兒照鏡子時的抓狂模樣,忍不住冷汗涔涔……
“大哥,小弟聰明能幹、吃苦耐勞,什麼髒活累活都可以做……”
他不解:“你想說什麼?”
我訕笑:“小弟唯一的短處就是不會梳頭……”
“噢!?我也不會!咱們倆真是太有緣了!”他大笑著將手臂搭上我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完全不弱的力道令我的雙腳陷入了腳下的沙堆裡……
“那……”那就不用我再替你束髮了吧?
我還沒能問出口,就聽見吳知秋大吼一聲:“惜月弟弟!快過來!”
吳惜月步履從容地從拴駱駝的樹邊走過來,我到現在才有機會看清他的樣子——面龐白淨,雙眸狹長,才十五歲的他看起來極為俊秀陰柔,和吳知秋的麥色皮膚、濃眉大眼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他站定,面無表情地看著吳知秋:“什麼事?”
吳知秋一臉諂媚地討好道:“好弟弟,大哥和慕軒兄弟都不會束髮,你能不能……”
“不能。”吳惜月斬釘截鐵地拒絕。
“弟弟,舉手之勞而已嘛……”
“休想!”
見他作勢要走,吳知秋立刻拉住他的手,軟硬兼施:“弟弟,只要你今天教會慕軒如何束髮,以後便由他來替我梳頭,也不用再叨擾你了……你說,好不好?”
吳知秋說著還生怕他不信似的,將我推出來:“慕軒兄弟,你說是不是?”
看著吳知秋不停地向我擠眉弄眼,我無奈妥協:“是啊……以後都由我來替大哥束髮,惜月你可以放心了……”
見他凌厲的眸子瞪向我,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又犯了吳惜月的忌諱——“自作多情”,於是馬上道歉:“對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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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真蠢……”他不耐煩地別過臉。
我有些懵,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冥思苦想——“這點小事”指的是我不會束髮?還是我總犯他的避諱——親暱地稱呼他為“惜月”?還是說我又自作多情了,他其實是在說吳知秋太蠢、連束髮也不會?
我仍舊左思右想,吳惜月卻不再理會我,執起木梳便開始熟練地為吳知秋梳髮。
我驚訝地看著吳惜月面上專注的神情,手中的長髮在他修長白淨的手指間翻飛,宛若一幅美麗的賢妻為英俊的丈夫束髮的溫情生活畫……不知道吳惜月若是知道我此刻的內心想法,會不會氣得用一記、不,無數記眼刀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