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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話 漸入佳境

【一個月後】

自從來到洛邑軍營,至今已近兩旬。初來乍到,我先是隨沈知秋拜見了她們的外祖父——吳老將軍。老將軍戎馬一生,雖已兩鬢斑白但精神頭依然很好,尤其是在見到兩位外孫時,他稍顯渾濁的眸子頓時明亮了起來。許是多年執掌兵權、衝鋒陷陣所致,每每與之對視,總能從那雙厲目中感受到非同常人的威懾力,在這樣的目光注視下我不自覺地便低眉俯首,不敢生出絲毫的造次之意。

儘管如此,在得知我與沈知秋的淵源後,吳老將軍卻撫掌而笑,原本不怒自威的面容上歡喜之色不加掩飾。不僅一口答應沈知秋讓我留下的請求、甚至直言要收我為義女,並當場宣佈此事、令眾將士務必以將軍義女的身份禮遇於我。我始料未及,在沈知秋欣喜若狂的推搡下才茫然無措地跪地謝恩。事後回想起來,不禁對這位老將軍賞罰分明又不失爽朗慈愛的一面肅然起敬。

原本擔憂的盤問和不信任都未曾發生,我深受感動,自嘲地想: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當然,除了沈惜月那個臭小子口口聲聲的“讓你白撿了個大便宜”這等冷嘲熱諷令人氣憤之外。

入駐軍營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士兵晨練的號角聲裡醒來,睡眼惺忪裡見沈知秋已經整裝待發,便也不甘落後地起身束髮,一路緊隨知秋至校場觀摩眾將士“聞雞起舞”。當我千挑萬選出一把分量較輕的劍跟在隊伍末尾比劃時,沈惜月負手而來,不出所料地睥睨我一眼,不屑地冷嗤了句:“裝模作樣。”

“……”我充耳不聞,卻暗自咬緊了牙關,心中憤慨——瞧不起誰呢?我定要學會劍法以證明自己並非一無是處只紙上談兵,也並不是永遠只能躲在人後受其庇護。

許是被沈惜月的話刺激到了,我一時間鬥志昂揚、連日早起,從一開始的揮不動劍、記不住招式慢慢漸入佳境,如此往復。每日都練到大汗淋漓雙臂痠痛,此中艱辛不再詳說。

【是日】

“呵!毫無長進!”

沈惜月再次將我的劍挑落在地,他抱臂睥睨著我,神態間滿是輕蔑不屑。

虎口被震得發麻,我右手抖得險些握不住劍柄,額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下。

鹹澀的汗水猝不及防地滴入眼中,我狼狽地眨了眨眼,抹了把臉上的虛汗。不甘地咬著嘴唇、瞪住正沐浴在火紅的夕陽裡宛如神邸的沈惜月——此刻的我幾乎蓬頭垢面、一身便服滿是塵土,而他卻衣冠楚楚一塵不染,我與他比起來,說是雲泥之別也不為過。真是……這廝平日裡對我視而不見,今日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突然興起與我“切磋”。練武非一朝一夕可成,更何況是我這個四體不勤、體虛氣弱的病秧子?連續十幾日的“集訓”,於我而言已是極限,可收效甚微,幾乎只能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如何敵得過沈惜月這個練家子?我與他不論劍招還是力道都差之千里,沈惜月卻絲毫不留餘地,一招一式皆以壓倒性的優勢遠勝於我,叫人窩火;但我也深知自己技不如人,一時有些無地自容。

“僅是如此便承受不住?我勸你還是早些放棄吧!”

“我不!我們只是切磋而已,點到為止就好,你為何非要咄咄逼人?更

何況,習武難道只是為了打架鬥毆麼?我想習武以強身健體礙著誰了?!”

“與本王打架?就憑你?”沈惜月對我的用詞嗤之以鼻。

“夫初學者之與高手也,豈可同日而言之哉?今日的我確實連你的一招都接不了,可你怎知明日的我依然如此弱小?”

我振振有詞,沈惜月卻依然是那副不痛不癢看好戲的神情,只聽他諷笑道:“本王可沒有閒工夫聽你大放厥詞。無故佔用資源,即是浪費。”

我聞言扔掉手中的劍,自認為硬氣道:“什麼破資源?大不了,我不用這劍就是了!也不佔用校場的分寸土地。如此,你可滿意?”

“放回去!”沈惜月瞥了眼掉在地上蒙了塵土的劍,鳳目一凜,眸中現出幾分警告的意味。

“哼!”不就是一把破鐵劍麼?又沉又鈍、有什麼可稀罕的!雖然氣悶,但為了讓沈惜月不再有找茬的理由,我不情不願地撿起劍,小跑著將它放回了劍架。猶覺得不解氣,我轉過頭朝沈惜月大喊:“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見事之晚乎!”

沈惜月似是有些反應不過來,趁著他愣神的間隙,我朝他做了個自認為奇醜無比的鬼臉,然後立即大笑著跑遠。

管他會否發怒呢,站著不跑是傻子!

【客場視角】

無意中瞥見校場的一角亂哄哄的,專注於操練士兵的沈時偃蹙了蹙眉:“穆參將,那邊是怎麼回事?”

那名面容上已顯老態的參將張望了一番,斟酌著詞句道:“稟王爺,似乎是那位慕姑娘與七王爺起了衝突……”

沈時偃瞭然地頷首,古井無波的臉上漸漸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淺笑:“難得,許久不見七弟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了……”

【恢復主場視角】

我一口氣跑到營房附近,縮頭縮腦地躲在樹後逡巡四周,確認沒有人追上來,這才溜進與沈知秋合住的屋子裡。

我閂好門,一屁股坐到桌前倒茶,再“咕咚咕咚——”飲盡,方才因“百米衝刺”而快要冒煙的嗓子這才舒服了些。

我靜坐著,忿忿地腹誹著沈惜月的刻薄嘴臉,對他吝嗇的行徑頗為不齒。少頃,汗溼的脊背上漸漸傳來絲絲涼意。

“唔,最近練武過於投入,倒是忘了現在已經入秋了啊……”

這個月過得格外充實舒心呢——每日的體能鍛鍊,配合竹岑時不時地診治,一番服藥、針灸調養下來,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質好了不少,心疾也不曾復發過,那深埋在體內、令我時常感到不安的蠱毒似乎也已經被控制住了。

想到竹岑始終冷淡疏離的態度,我無奈地嘆了口氣,託腮——誠然,竹岑對我依然戒心甚重,但不得不承認,他確是一位坦坦蕩蕩的真君子,至少在醫治我這件事上,他毫無保留。這種“有患無類”的醫者精神令我敬佩。況且,我原本也是醫者出生,每每看到他為將士和平民百姓醫治時全神貫注的模樣,總忍不住生出一種惺惺相惜之感。

說起來,從北國輾轉至今,我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半年多了,從最初的百無聊賴到現在,也總算適應了沒有手機電視電腦的單調生活。這裡的時間過得很慢,

人們順應自然規律、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習慣;這裡的交通工具很落後,走出一座城需要很久,以至於很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走出故土;人們的生活節奏也很慢,休閒娛樂活動寥寥無幾——幾乎除了踏青郊遊、走親訪友之外就是舞文弄墨、曲水流觴;茫茫人海,人與人之間的相識相知比起方便快捷高效的網際網路時代來說極不容易,是以知己也更為難得……

毫不誇張地說,這個世界原本大得無邊無際,若非是因著林慕軒這層身份,我不會被牽扯進各路人馬的陰謀裡、不用遭遇這些本與我無關的苦難。然而,禍兮福之所倚,若非如此,我也無法結識沈知秋、沈惜月等人中龍鳳,更不會被他們的恩怨牽連,與他們共渡難關、結為生死之交;也就無從得到竹岑的救治,或許早在“逃難”途中暴屍荒野也說不定,更遑論與沈時偃相識……這樣想的話,似乎我代替“林慕軒”所經受的這些,都是為了保留足夠多的運氣來邂逅他們……畢竟,那樣陰差陽錯的初遇,稍有差錯都可能錯過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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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我忍不住傻笑起來。然背上溼溼粘粘、極為不適,我不得不暫時中斷胡思亂想。撩起窗簾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打定了主意——趁著操練尚未結束,我不如先沐浴更衣再去用晚膳。

我拉開門,探頭探腦一番,待確認四下無人後,迅速從小廚房裡拎出兩桶熱水灌進浴桶裡。

“呼——”踩著腳櫈踏進木桶、被熱水溫柔包裹的那一刻,我愜意地呼出一口氣。

“知秋真是會享受,特意命工匠打造了實木浴桶,我也跟著沾光呢。”

【一炷香時間後】

水溫漸漸涼了下來,我拿起搭在浴桶邊上的浴巾,正準備起身。

“嗯?”窗戶上似乎有個人影?!

我心中一驚,立即將浴巾圍在胸前,腦中警鈴大作——膽敢在這個時間靠近公主屋舍的不可能是普通士兵……難道是細作?!

再定睛細看,窗上的人影消失了。

“嘖……”是我太神經敏感了麼?

管不了那麼多了,趕快穿好衣服吧。

我裹著浴巾正要從浴桶裡站起身,只聽門外一身巨響,緊接著便傳來一個男人的怒喝聲:“你們在幹什麼!”

是季尹的聲音!

我嚇得再次縮回浴桶裡。

只聽一陣拳腳相加聲,夾雜著幾個陌生男人斷斷續續的哀嚎:“季、季大人,饒命啊!”“都是誤會、誤會呀!”

……是剛才偷窺的人?!聽聲音還不止一個!

我忍不住在心中大罵無恥小人,再顧不得擦身上的水珠,直接爬上床,急急忙忙地散開床簾就穿起衣服。

“居然敢偷窺!?”我氣得牙關緊咬,“等本姑娘出去了,一定要將他們揍得滿地找牙!”

我兀自發著豪言壯語,卻不禁暗自憂慮——對於古代女子來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些人都色膽包天到來偷窺了,還有什麼不敢的?不出所料的話,這件事不過半日就會被傳得人盡皆知……好歹也是活了兩世的人,我該不會晚節不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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