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莫名多了一些雜緒，姜晴自嘲一笑。什麼時候她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做事顧頭不顧腚才是她的本來作風。
像這種凡人才有的情緒，就讓它隨風去吧。
……
季晨來到北海迎賓酒樓大門前，這依照十八世紀的歐式風格建築的老房子，加上北方獨有的建築的風格，乍一看輝煌氣派，但經不住細品。
原本以為來這裡就能找到黎曼，豈料兩人撲了個空。
簡瑤問要不要給黎曼打個電話，季晨擺了擺手，示意就此作罷。
既然黎曼不再，那就改天再來。
他特意開車把簡瑤送回家，然後趕回家拿了點東西，正出門，就看到黎曼坐在車內衝他打招呼。
“怎麼，聽說季總滿世界找我，我現在親自送上門來了，季總的反應有些冷淡哦。”黎曼衝著季晨露齒一笑，那對酒窩特別可愛。
季晨並不知道黎曼是什麼時候過來的，人家既然找上門來，而且都到家門口了，他自然沒有不請對方進門坐坐的道理。
黎曼在沙發落座，就聽季晨問她：“要喝點什麼，咖啡還是飲料？”
“有果汁嗎？”黎曼問。
“鮮榨的嗎？”季晨開啟冰箱，看到裡面居然有不少的水果，心中驚訝的同時，接著說道，“蘋果、火龍果、鴨梨和葡萄，你想喝哪種？”
“喲，還真有啊！”黎曼的嘴角浮現一抹揶揄之色，口中嘖嘖稱奇地說，“季總，你這個大忙人居然會在家裡冰箱放這麼多吃的，看來我是一點都不瞭解你啊。”
“你抬舉我了。”季晨一邊榨果汁一邊說，“那是上次我媽過來我這裡買的，應該放著一點時間了，要是等會喝壞肚子，可別賴在我頭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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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曼有些錯愕，哭笑不得地說：“季總，你這待客之道真夠特別的。”
“沒辦法，誰叫我平時就喝白開水呢。”季晨一手拿著白開水，一手拿著剛榨好的果汁，走到黎曼身邊。
黎曼接過他手中的果汁，禮貌地說：“謝謝。”
“對了，你怎麼會專門過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黎曼率先開啟話匣子。
季晨抿了口溫白開，非常坦誠地說：“我找你是想跟你談一談生意上的合作事宜。”
“合作？”黎曼的表情有些驚訝，“我們從事不同的行業，就算公司的發展方向也不一樣，怎麼個合作法？”
季晨笑了笑，說：“小曼，憑我們的交情，你不可能不明白我說什麼。”
季晨的一句“小曼”，叫得黎曼的臉頰有些發燙。季晨有多久沒這樣叫過她了呢？連黎曼自己都快記不清了。
“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你要黎家的產業，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做我黎曼的男人。”黎曼不緊不慢地說著，似乎這樣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並沒有什麼令人羞恥的地方。
男歡女愛，她也喜歡了季晨很多年了，季晨不可能不知道。
最讓黎曼無語的是原先她以為季晨是塊榆木疙瘩不開竅，誰知一不留神就跟姜晴好上了，雖說看著半真半假，但黎曼心中總歸不舒服。
她看上的男人，只能是她的，若是無法得到，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好端端地說道終身大事上面，季晨一下子皺緊了眉頭，看著黎曼，打著哈哈緩解氣氛：“黎曼，你這玩笑真夠嚇人的，我差點就被你騙了。”
“我沒開玩笑。”黎曼盯著季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季晨，我對你是什麼樣的態度，你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
“但我們不合適。”季晨一句話直接把對方的話堵死了。
黎曼咬了咬牙，狠狠地點了點頭，說：“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她起身就要離開，季晨見她走得如此乾脆利落，眉毛擰得緊緊的。
黎曼見他不吭聲，在快要走出大門的那一瞬間，她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說：“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再跟我聯絡吧。”
說完，黎曼頭也不回地走了。
季晨靠在沙發上，腦子裡還盤旋著黎曼剛才的那番話。這麼多年，黎曼對他到底是什麼一個態度，他心裡自然清楚。
只是愛情這種東西，既然不愛，何必傷害呢？
季晨關了門，開車去了公司。
一路上，他的心情變得有些沉重。無法拿下騰龍地產，是他能力不足，可要答應黎曼的條件，他又做不到。
季晨心中感到些許煩躁，從停車場出來，正好和姜晴碰個正著。
“你怎麼到公司來了？”季晨吃驚，這時，姜晴不應該在家躺著呼呼大睡嗎？
姜晴懶得跟他解釋了，反正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她就先回去了。
她開車過來的，季晨見她要走，問：“你就不好奇我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不用猜，肯定吃癟了。”姜晴扭著腰，鑽進了車內。
季晨啞然，難道看他吃癟，姜晴很高興嗎？
姜晴到達小區時，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一個人。
她無論都想不到，簡瑤會來找她。
話說簡瑤來這做什麼？
姜晴抱著疑問，上前和簡瑤打招呼。簡瑤見她回來，面帶微笑地說：“姜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我有事找你商量。”
“找我？”姜晴困惑，難道是因為時裝秀的事情？
簡瑤並非找她談時裝秀的事情，實際上，簡瑤此次的來意，姜晴無論如何都猜不到，因為簡瑤這次想說的事情，跟季晨有關。
姜晴請簡瑤到家裡做客，她給簡瑤泡了杯咖啡，在簡瑤旁邊坐了下來，說：“簡小姐有什麼話就說吧，其實你大可不必專門跑這一趟，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
簡瑤笑了笑，這種事在電話裡可說不清楚，而且事關重大，還是當面找姜晴聊一聊會好一點。
她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直切話題：“姜小姐，我這次來找你是為了季晨，想必你應該知道季晨去找黎曼的事情了吧？”
“這事兒我知道。”姜晴心裡冒出一個問號，好端端地簡瑤提這個做什麼。
簡瑤接著說：“是這樣的，季晨想要和黎家有生意上的來往，而且想進一步深入合作，可黎家那邊提了個要求。”
簡瑤看著姜晴，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但讓她訝異的是姜晴半點表情變化都沒有。
她之所以知道這麼多，完全是一場意外。
當時，季晨和黎曼在聊天的時候，簡瑤正好趕到那裡。她倒不是專門返回去找季晨的，而是她的包落在了季晨的車上。
她打車到那裡時，看到黎曼的車也在那裡，很不湊巧，她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雖然是無心之失，但聽到就是聽到了，簡瑤也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見黎曼如此堅定，知道改變不了黎曼的想法，所以來找姜晴。
季晨之所以不答應黎曼的要求，多半是因為姜晴吧。
這都是簡瑤的猜測，雖然沒有什麼證據，但結合前後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能影響季晨做決定的，也就只有姜晴了。
姜晴很好奇，黎曼提了個什麼要求。
當簡瑤說出黎曼的要求，簡瑤差點沒咬到舌頭。
黎曼這個千金大小姐，居然提了這麼奇葩的要求？
姜晴感覺不可思議，但看簡瑤一副認真的模樣，顯然沒有說謊。
再說了，簡瑤也沒必要拿她尋開心。
只是，這種事……姜晴苦笑，有些不解地問：“以黎小姐的條件，到她家提親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吧。”
“確實。”這點是毋庸置疑的，簡瑤說，“黎曼的家庭條件，還有她的長相，再加上她的工作能力，這些加起來，愛慕黎曼的世家子弟足以排成一個加強連。”
“那她都沒答應，是因為她心裡一直藏著季晨這個人？”姜晴下意識地問。
簡瑤點了點頭。
說到這裡，姜晴忽然想起來，她剛認識季晨那會兒，季晨對黎曼的態度確實很不一樣。
照這麼說，季晨對黎曼，可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如此分析下來，季晨為什麼不答應黎曼的條件呢？
簡瑤見姜晴久久不說話，以為她在吃醋，於是柔聲地安慰：“姜晴，你也知道，季晨目前的處境並不好，而且黎曼對季晨的事業……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明白。”姜晴搖了搖頭，“季晨應該喜歡黎曼，黎曼也喜歡他，這樣看來，他們不在一起，確實讓人很費解。”
姜晴的自言自語，讓簡瑤大跌眼鏡。
慢著，難道她聽錯了嗎？
她見姜晴神情如常，小心翼翼地問：“你難道一點兒都不吃醋嗎？”
“吃醋？”姜晴蹙眉，“我吃什麼醋？”
“難道，你對季晨一點感情都沒有嗎？”簡瑤問。
姜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一臉詭異地看著簡瑤：“我對他能有什麼想法，簡小姐，你這鴛鴦譜是錯得離譜啊。”
“啊？！”簡瑤完全意料不到，她來找姜晴竟然會得到這樣一個回覆。
原來姜晴對季晨從來沒動心過，要是季晨知道姜晴的真實想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可能會很難過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