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的囚牢裡,一片昏暗。
姜晴趕到之時,黑玫正在遭受酷刑,雖然沒有皮開肉綻,但衣服上終究留下了幾道血痕。
因為要對付歸夔門,所以陰癸門的精英幾乎傾巢而出,剩下的幾隻小魚小蝦,根本攔不住姜晴。
姜晴很輕易地制伏了這幾個人,而對於她的出現,黑玫並不意外。
“你來得比我想象中要晚一些。”黑玫被繩子綁著,吊在半空,模樣有些悽慘。
姜晴拉了把椅子坐下來,並不著急救黑玫。在救人之前,有一些條件是必須當面提一提的。
黑玫知道姜晴的心思,一臉冷靜地看著她。姜晴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黑玫,“黑玫,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麼狼狽,真令人同情。”
“同情你大爺!”要不是被綁著,黑玫肯定比一個中指給姜晴,“你要是真同情我,就應該把我放下來,而不是在那裡說風涼話!”
“放你下來是肯定的,不過放你下來前,有些事情我們得談一談。”姜晴漫不經心地說。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黑玫快失去耐心了。
姜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的條件很簡單,聯手對付陰癸門的人,魔法碎片歸我。”
“行,你現在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吧?”黑玫對那枚魔法碎片並不看重。
“另外,還有一點。”姜晴頓了頓,說,“烏老大手裡的那杆槍,我也要了。”
“嗯?”黑玫意識到了什麼,冷冷地問,“姜晴,你是不是一早就來了?”
姜晴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也沒多早,就是我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烏老大在使那杆槍,沒想到魔法石還有這樣的用處。”
“你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但我同樣有個條件。”黑玫說,“你必須幫我殺了烏老大!”
姜晴有些詫異地看著黑玫,黑玫的殺心居然這麼重,這個烏老大到底哪裡冒犯了黑玫?
利益驅使之下,姜晴答應了黑玫的要求。她把黑玫放了下來,正打算和黑玫一起離開。沒想到黑玫對那些被姜晴放倒的人下狠手,直接結果了這些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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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段太過毒辣,姜晴蹙眉。黑玫斜睨了她一眼,十分平靜地說:“我這個人素來睚眥必報,這些人敢對我下狠手,就要有因此喪命的覺悟。”
姜晴沒有追究,人已經死了,再跟黑玫一較長短不過對牛彈琴。這幫人也沒多大的過錯,真要怪起來,只能怪站錯了陣營,惹了他們惹不起的人。
她和姜晴趁機端了陰癸門的老巢,放了把火燒了這偌大的房子。火光照著姜晴和黑玫的臉龐,黑玫臉上一片冷酷之色。
姜晴心中沒有波瀾,陰癸門的消失是必然的,一個勢力再龐大,也有沒落的那一天。就是這把火,葬送太多的性命,苗疆的天免不了要變了。
兩人一把火燒了陰癸門,正準備離開,突然一大群黑衣人把她們圍了起來。姜晴看到領頭的那個人,眼神變得有些玩味。
“烏瞳,你還活著啊。”姜晴露出一口白牙,好像在跟老熟人打招呼。
烏瞳的臉龐抽了一下,目光在姜晴和黑玫身上一掃而過,陰沉地問:“這火是你們放的?”
“不然還有別人嗎?”姜晴反問。
她跟烏瞳還說著話,黑玫已經出手了。對於陰癸門的人,黑玫一出手必定見血,不出幾分鐘的時間,烏瞳帶來的人全部倒地不起。
烏瞳見識到黑玫凌厲的手段,一張臉陰沉得彷彿快要擰出水來。姜晴笑吟吟地看著烏瞳,說:“上次我能挑斷你的腳筋並且全身而退,這一次,就算我有心想放你一馬,恐怕某人也不會同意的。”
“你別得意,敢燒我陰癸門總部,你們兩個都不可能活著離開苗疆的!”烏瞳拔出一把短刃,朝著離他最近的黑玫刺了過去。
黑玫俏臉冰冷地看著烏瞳,右手一招,一顆紫色的火球帶起一條絢爛的尾巴,撲打在烏瞳身上,烏瞳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燒成一團灰燼。
連他手中的那把短刃,都化作一灘鐵水,冒著一縷青煙。
姜晴極目遠眺,往烏瞳來時的方向看去,說:“陰癸門和歸夔門的人應該打起來了,我們先混進去拾個荒?”
“明面上由我向烏老大出手,暗地裡你陰他一把。”黑玫給出自己的想法。
姜晴同意黑玫的策略,雖然有點陰損,可勝在乾脆利落,一針見血。
兩人馬不停蹄地趕往陰癸門和歸夔門的戰場,雙方大都手持苗刀火拼,少數人拿尼泊爾軍刀廝殺,姜晴在暗地裡拾荒,其實沒有什麼好撿漏的,不論苗刀或尼泊爾軍刀,她都看不上眼。
不過一些古老的佩飾,倒是值點錢。姜晴在一堆死人間遊蕩,心中沒有半點磕磣,這場面和黑蝨洞比起來,實在差遠了。
黑玫是個急性子,抓準了機會就對烏老大出手。烏老大並沒有用手上的那杆槍對付黑玫,倒是一手暗器令人防不勝防。
姜晴慢慢靠近烏老大,剛要對烏老大出手,誰知烏老大把那杆槍丟給了她,頭也不回地迎著黑玫衝了過去。
姜晴拿著槍,一臉無語。她挖空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這麼輕易就得手了?
她想朝著烏老大的背後來一槍,誰知扣動扳機後一點動靜都沒有。姜晴檢查了一下,這槍沒問題,至於這魔法碎片,上面殘餘的魔力,似乎不足以打出這一槍。
姜晴略一思索,把碧璽轉化的靈力以魔法碎片做中介,重新匯聚能量,她對著烏老大開了一槍,強大的後坐力讓她差點脫手。
雖然這一槍的威力不比之前烏老大開火時那般無堅不摧,但同樣不俗。烏老大被這一槍轟得吐血倒退,轉身看著開槍的姜晴,眼神中噙著不敢相信之色。
這杆槍分明只能打出三炮,為什麼會……
烏老大到死都不明白,姜晴為什麼能開這一槍。遠處的黑玫看了眼姜晴手中的鐵疙瘩,柳眉不著痕跡地挑了一下。
烏老大已死,剩下陰癸門的弟子不過一盤散沙,不需要她動手,歸夔門的人自然會跟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歸夔門的門主同樣被烏老大幹掉了,苗疆的勢力必然會重新洗牌,而黑玫不打算插足。
姜晴見黑玫離開,沒打算久留。相信警方不會坐視不理,之所以遲遲才出面,無非是為了更好地控制局面。
現在雙方的老大都翹辮子了,警方此刻出擊,再合適不過。
姜晴去和季晨接頭,用剩下的魔力把季晨變了回來。恢復人形的季晨伸了伸懶腰,感慨做人的美妙。
姜晴順手把鐵疙瘩丟給他,季晨伸手接住有些沉重的槍械,問:“你拿這玩具槍幹嘛?”
“玩具槍?”姜晴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季晨,我就是用這把槍結果了烏老大的性命,你居然把它當玩具槍看?”
“這是真槍?”季晨來回打量,皺眉,“彈匣哪去了?”
“回去再跟你詳說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姜晴擔心自己暗殺烏老大的事情敗露,警方插手,不及時抽身,恐怕會有麻煩。
姜晴和季晨買了機票,過了安檢,登機。
當飛機衝破萬丈雲層,姜晴朝著視窗望去。雲層在陽光的照耀下,彷彿鍍上了一層淡金色。
姜晴轉頭看著身旁的季晨,季晨正在研究他的夔龍佩。這玉佩的材質玲瓏剔透,一看就是上品貨色。上面雕刻的夔龍栩栩如生,玉佩雙面雕工精湛,應該是出自能人之手。
“這東西到手了,下一步要怎麼做?”姜晴問。
季晨沉吟了片刻,緩緩地說:“等北海市的事情處理好,我要去一趟京南季家。”
姜晴點頭。季晨想起剛才姜晴要跟他說那把槍的事,問:“對了,連安檢的工作人員都認為那是一把玩具槍,你拿它幹嘛?”
“都說了,那是神器。”姜晴故作神秘地說,“試想一下,別人都拿它當玩具看,但某一刻,你拿它殺人,而且破壞力驚人,算不算一件殺人利器?”
“真有你說的這麼厲害嗎?”季晨提出自己的質疑。
面對他的質疑,姜晴沒有解釋,只說機會到了給季晨演示一番。
季晨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從苗疆到北海市,坐飛機大概需要兩個小時。當姜晴和季晨落地,出了機場,就有人來接他們。
是王大年派人過來接他們的。
姜晴半開玩笑地說:“你是不是跟王大年打過招呼了?”
“嗯。”季晨說,“我們得先去拳場一趟。”
“半山那邊?”姜晴問。
“有點小麻煩。”季晨把行李交給來接機的人,說,“上次夜梟在拳場喪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夜梟作為北海市地下拳場三大拳王之一,現在被一個無名小卒取而代之,其餘兩大拳王,想過來試試水。”
“試水?”姜晴嗤笑,“也不怕水太深栽了跟頭。”
“過去看看唄。”季晨笑著,眼底有寒光掠過,“如果他們真的不開眼,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姜晴聳肩。
季晨要她出手也行,老規矩辦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