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晴屏住呼吸,她倒想看看,來的會是什麼魑魅魍魎。
她盯著遠處,緊接著,她下意識蹙眉,好像忘了做什麼事情。
天,季晨?!
姜晴猛地記起來,季晨還在旁邊睡大覺呢。
她剛想出去把季晨拖回來,劉三胖摁住她,說:“別亂動,有東西過來了!”
兩人齊齊伏身趴下,不多時,灌木叢傳來“沙沙”聲,還伴有嘈雜的“哼哼”聲。
一頭碩大的野豬四處覓食,那長長的森白獠牙,令人望而生畏。
劉三胖松了口氣,拍拍額頭說:“幸好,只是一頭野豬。”
姜晴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只是一頭野豬?你家野豬長這麼大的嗎?
這一頭野豬頂得上三四頭菜市場宰殺的那種家豬了,而且那對獠牙,被拱一下,絕對夠嗆。
姜晴見那頭野豬緩緩地朝著季晨所在的方向走去,心頭一緊。季晨這傢伙,都快死球了居然還不醒,要是在睡夢中被幹掉,那他這一輩子也就神劇了。
劉三胖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你說,等會季晨要是醒了看到那頭野豬,會不會嚇尿?”
姜晴撇了撇嘴,都這時候了,劉三胖還開玩笑呢。
她說:“要不你仗義一點,吸引野豬的注意,季晨也就可以逃過一劫了。”
“我可是有傷在身啊,你不覺得這樣對一個病號太殘忍了嗎?”劉三胖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配上他那兩百來斤的身軀,姜晴一陣惡寒。
她拍了拍手,然後一腳踹在了劉三胖的屁股上。
劉三胖慘叫一聲,摔進了草叢中。
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野豬立刻鬧哄哄地朝著劉三胖拱去。
於是,一個肥得像豬的傢伙被一頭比他還要大一倍的野豬趕得叫苦連天,姜晴充耳不聞,劉三胖有這用處,不用白不用。反正被野豬拱一下,也不會死人。
劉三胖見姜晴毫不關心他的死活,放聲破口大罵。
“你們兩個挨千刀的,過分了啊!”
“豬哥,別呀,有話好好說。”
“哎喲,疼疼疼……”
“……”
季晨醒來之時,看到姜晴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問:“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姜晴見季晨醒來,松了口氣,給了他一記白眼,“你還有心情睡覺呢,看看那邊那位,如果不是我機智出手,現在他就是你的下場。”
“哇,哪來那麼大的野豬!”季晨被野豬的體型嚇了一跳。
“不知道,不過不宰了這畜生,這地估摸著也不能呆了。”姜晴本想重新把篝火生起來,但劉三胖把野豬引了過來,明顯是要他們出一份力。
但是姜晴現在虛弱得很,使不上勁。
季晨就更不用說了,速度藥劑加上力量藥劑,他還能醒著,已經是個奇蹟了。
劉三胖見姜晴和季晨都棄他不顧,他抄起自己的揹包,從裡面拿了把洛陽鏟,悍不畏死地跟野豬幹了起來。
野豬雖說皮糙肉厚,但俗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這一鏟子一鏟子落在野豬身上,野豬吃了虧,掉頭就跑了。
野豬一跑,劉三胖跟著軟了。
姜晴重新點了一堆篝火。
一夜無話。
第二天凌晨,葉片上的露珠掉在姜晴的額頭上,姜晴從睡夢中醒來,看到劉三胖和季晨還睡得死死的,她暗自搖頭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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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都累慘了,不過也難怪,經歷了一番生死,最後還要跟野豬鬥智鬥勇,人生真是太難了。
篝火已經燃盡,剩餘一點零星的木炭還散發著微弱的紅光。姜晴又往裡面添了點枯葉乾柴。
季晨跟著醒了,嘴裡發出一聲痛哼。他雙手撐地,用盡力氣爬了起來。
“怎麼不多睡會?”姜晴倒騰著劉三胖的揹包,想看看裡面還有沒有吃的。
季晨苦笑一聲,摸了摸肚子,說:“我是被餓醒的。”
“喂,那個誰,不經我同意翻我包,過分了啊!”劉三胖一睜眼就看到姜晴在翻他的包,頓時咋咋呼呼的。
姜晴並沒有停下動作,繼續翻包:“你沒有聽見季晨說的嗎?他餓了,我找點東西給他吃怎麼了,你未免太吝嗇了吧。”
“我吝嗇?”劉三胖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不服,“行了,揹包裡還要三個餅,我們一人一個,你把餅烤了,吃完我們上路,行了嗎?”
“這還差不多。”姜晴果然在揹包裡找到了三個燒餅。
烤餅是個技術活,姜晴直接烤焦了,劉三胖恨鐵不成鋼,仰天嘆息說:“好了,不勞煩你這位大小姐了,我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得了。”
姜晴抓著那個烤焦掉的燒餅,蹙了蹙眉。這餅都焦成這樣了,吃了真怕拉肚子。
所以,她很自然的把餅丟給了季晨。
季晨:“……”
他吞了吞口水,雖說餓吧,但還是小命要緊。
他推辭說:“還是你吃吧,我忽然不餓了。”
姜晴瞪了他一眼,說:“你敢不吃?”
“不敢不敢。”季晨賠笑著,看著黑乎乎的燒餅,嘴裡碎念著“百毒不侵”,咬了口燒餅。
姜晴很滿意季晨的表現,餅可以烤得不好,但不可以沒人捧場。她是女巫,儘管落難了,但她的話,季晨還是要聽的。
不需要什麼邏輯,霸道就對了。
隨便應付了早餐,三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出發。劉三胖要帶姜晴和季晨去他一個老朋友的住處,據說他的老朋友是個年逾古稀的怪人,一身毒術出神入化。
在路上,劉三胖一再囑咐,讓兩人到了那邊不要多說話,惹惱那老毒怪,神仙也救不了他們。
姜晴認為劉三胖多半是恐嚇,那老毒怪真有那麼大的能耐?吹牛的吧。
劉三胖看到姜晴漫不經心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麼。很多事情說多了會讓人覺得不真實,只有親眼一見,才知道他那番話並非虛言。
前方是一片林海,有風吹過,颯颯作響。
姜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問:“胖子,距離你說的那位高人的住處,還有多遠?”
“快了,就在前面。”劉三胖指著林海身處,乾裂的嘴唇一張一合,“希望老毒怪在家吧,不然要白跑一趟了。”
林海深處有一小木屋,屋子的頂蓋是用茅草搭的,看著有些簡陋。不過四周種滿了桃花,小屋流水與風聲,倒是挺有意境的。
姜晴正想上前一步敲門,劉三胖攔下她,說:“這滿屋子都是毒蟲蛇蟻,我們還是退後一點吧。”
三人往後退了幾步,劉三胖大喊:“老毒怪,你在家嗎?”
姜晴和季晨滿臉寫滿了問號,這麼稱呼人家,真的合適嗎?
很明顯,這是很不禮貌的,屋裡的主人也回應了,不過並非言語回應,而是一條五顏六色的小蛇。
那蛇從門底下鑽了出來,劉三胖看到這小東西,轉身就跑。
他一邊跑著,還不忘罵罵咧咧地說:“老毒怪,你這個老不死的,又來害你胖爺,趕緊把這毒蛇收回去,不然我等會一鏟子了結了它。”
“你敢動勞資的寶貝,勞資活剝了你!”緊閉的房門開啟,一個扮相普通的老者走了出來,吹胡子瞪眼地說道。
老者的背有些佝僂,拄著一根柺杖,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
姜晴和季晨站在一旁看戲,劉三胖和老者是熟識,但他們不是,類似這種情況,他們沉默即可,不需要插嘴。
劉三胖罵老者不厚道,一口一個“老毒怪”,對方怒笑地說:“劉三胖,我羅六斤好歹也是你的叔叔輩,你太沒大沒小了吧?”
這老者叫“羅六斤”?
聽到這名字,姜晴有些想笑。
羅六斤總算發現了季晨和姜晴的存在,十分不高興地說:“小三子,不是說了我這地兒不準帶外人過來嗎?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吧?”
“老毒怪,你就別計較這些細節了,我和那個男的中了屍毒了,你趕緊幫我們瞧瞧。”說著,劉三胖指了指姜晴,說,“那妞兒中了蠱毒,而且還跟骨哨有關,我不信你沒有興趣。”
“抱歉,我從來不做虧本之事。”羅六斤伸出了一隻手。
劉三胖一臉肉痛地說:“行,你要多少?不過醜話說前頭,別獅子大開口啊。”
“一條人命十萬塊算獅子大開口?”羅六斤懶怠地說,“你和那個男的,一人十萬,那個女的價錢高點,得二十萬。”
“哇操,你這老不死的,宰我呢對吧?”劉三胖抓著洛陽鏟,氣呼呼地說,“最多三十萬,不然我就把你這拆了!”
“得得,三十萬也行,你給我老實點。”羅六斤一聽三十萬進賬,一張老臉立馬笑得跟菊花一樣。
這兩人一番對話下來,讓姜晴和季晨有種菜市場買菜的錯覺,居然還討價還價起來,這一大一小,簡直就是奇葩啊。
不過讓姜晴震驚的是羅六斤看起來真的有法子解她的蠱毒,這不起眼的老人,真的是一個隱藏極深的高手嗎?
光說不練嘴把式,羅六斤先給劉三胖敷藥,接著是季晨。
最後輪到姜晴的時候,羅六斤嘴中發出驚疑聲,問:“丫頭,你是不是跟黑寡婦接觸過?”
“黑寡婦?”
聽到這陌生的稱呼,姜晴一臉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