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正專心畫著符文,突然感受到從姜晴身上傳出的強盛氣勢,眉頭稍稍一挑,隨後臉上浮現一抹恍然之色。
“燃燒精血,代價不小呢。”黑玫似是嘆了口氣,緊接著繼續埋頭幹她的事。
姜晴也知道燃燒精血對自身損害極大,但生死關頭,她沒有選擇。燃燒精血後的她,實力瞬間攀爬到了巔峰。現在,擁有巔峰狀態的她,與眼前的鬼臉白衣人對峙,不見得沒有一戰之力。
“冰刀!”姜晴口中低喝,右手一握,周身的元素忽然暴動起來。
以她為中心點,暴動的元素飛快凝聚,在姜晴的手中凝練成一把湛藍色的戰刃!
這把冰藍色的戰刃,渾身上下冒著寒氣。姜晴手握冰刀,精神一震,只見她的腳尖一點地面,身輕如燕,飛到半空,然後雙手牢牢地握住冰刀,衝著鬼臉白衣人的腦袋狠狠劈下!
“有點實力。”鬼臉白衣人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巨大的白骨鐮刀,這把鐮刀跟他的身高齊平。鬼臉白衣人手握著如此巨大的鐮刀,看起來有些滑稽。
可就在這把白骨鐮刀出現的那一剎那,姜晴的瞳孔霍然一縮。
這鐮刀,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白骨魔鐮?
如果是白骨魔鐮的話,那眼前這個白衣人,豈不就是當年兇名赫赫的女巫一族執法者——龍昊軒!
龍昊軒曾是女巫一族的執法者,在女巫一族的地位,僅次於族長,即便是太上長老,在執法者面前,也得禮讓三分。
姜晴腦海中的念頭翻轉,這劈出的冰刀,沒有收回的道理。她的冰刀與白骨魔鐮狠狠相撞,冰屑亂飛。然後,在姜晴那滿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冰刀斷成了兩截。
反震的巨力,將姜晴彈了出去。姜晴好不容易站定身子,只覺得身上氣血翻湧。
她再次望向白衣人,眼神中隱約噙著一抹駭然。
真是龍昊軒的話,哪怕她與黑玫皆是巔峰時期的狀態,對上龍昊軒,都不見得討得了任何便宜。
龍昊軒在女巫一族的地位,曾顯赫一時。但這種風光,直到一個女人的出現而告終。
這個女人不屬於女巫,也不屬於黑巫師,但是她的來歷,曾經在女巫和黑巫師族中攪動風雲。因為這個女人天生天賦異稟,分明不能使用魔法,但是她卻能免疫任何魔法傷害。
她的出現,不論是女巫還是黑巫師一族,都想把她據為己有。女巫一族請出了當時族中的至高戰力——龍昊軒,而黑巫師同樣派出了大量的人馬,不幸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龍昊軒後來喜歡上了這個女人,並帶著她反叛出了女巫一族。
姜晴不知道龍昊軒帶走那位女子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龍昊軒被女巫族除名,而黑巫師一族從沒放棄過捉拿那個女人,後來在龍昊軒與黑巫師族人的戰鬥中,那個女人被戰鬥波及,當場隕歿。
從此以後,龍昊軒就消失了。
有人說他隱於黑暗,開始殘殺黑巫師。只要是被他碰見的黑巫師,都難逃一死。
也有人說在那場大戰中,龍昊軒最終命喪黑巫師之手,屍骨無存。
姜晴當時還小,對於外界流傳的各種版本,一直以來,她都沒當回事。
只是,龍昊軒使用的武器,白骨魔鐮,曾一度被女巫一族奉為“刑法聖鐮”,自從那場大戰後,這把“聖鐮”,就跟著龍昊軒一起消失了。
沒想到今日還能得見,就是不知道,這藏在鬼臉面具下的男人,是否就是龍昊軒?
龍昊軒對黑巫師的仇恨,自是不必多說。姜晴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是死扛到底,還是自報家門,嘗試著與對方溝通,看這件事是否還要斡旋的餘地?
畢竟,她是半路出家的黑巫師,以前的她,可是根正苗紅的女巫一族。
黑玫總算畫好了符文,眼見姜晴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淡淡地說了一聲:“姜晴,過來吧,這陣法應該能抵擋得了對方一時片刻。”
姜晴平息著自己身上的氣血,既然黑玫搞得定,她不會繼續燃燒自己的精血。上次燃燒精血後,她可是過了將近一個月的虛弱期,那種感覺,她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鬼臉白衣人一見姜晴退後,目光下移,看到了黑玫在地上畫的符文,聲色不動地說:“區區囚龍術,以為困得住我?”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黑玫給姜晴打了個眼色,示意她準備逃跑。
姜晴收到黑玫的眼色示意,二話不說,凌身一縱,破窗而逃。這鬼臉白衣人要是龍昊軒,她只怕得躲得遠遠的。
雖然小慕晴落在對方手裡,但龍昊軒出自女巫一族,未曾對女巫一族的族人痛下殺手。而且剛才他剛剛還口口聲聲稱小慕晴為“徒弟”,想來小丫頭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黑玫哪裡曉得姜晴會如此乾脆利落地逃走,心裡暗罵了一聲。她催動囚龍術,深深地看了眼鬼臉白衣人,同樣躍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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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臉白衣人並沒有把囚龍術放在眼裡,整個人衝上前。
當他進入陣法的時候,周遭的一切都變了。四周變得灰濛濛的,即便視力再好的人,在這一片濃霧瀰漫的世界中,視距同樣不會超過十米。
“雕蟲小技。”鬼臉白衣人正準備悶頭往前衝,只要衝過這霧氣屏障,就能走出囚龍術。只可惜,他小瞧了黑玫的心思。
黑玫在囚龍術中佈置了一道傳送陣,鬼臉白衣人註定走不出囚龍術,因為一旦觸發傳送陣,他會被傳送到哪裡,恐怕只有老天才能知道了。
姜晴從四樓跳了下來,整個人就像沒事人一樣,瞧著她穩穩落地,旁邊路過的行人就跟見鬼一樣。
“這是拍電影嗎,怎麼沒有吊威亞?”有人喃喃自語地說道。
姜晴不想這一幕傳出去,到時候準會滿城風雨。她施展了一個小小的魔法,把這些人的這一段記憶悉數抹除。
黑玫出現在姜晴身旁,望著姜晴略顯蒼白的臉龐,說:“光顧著自己跑,就不等等我?好歹我們也算同生共死一場。”
姜晴翻了翻黑玫的白眼,直接切入正題:“先離開這裡吧,萬一對方破了你的陣法,我們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哪知黑玫擺了擺手,一臉雲淡風輕地說,“這你不用擔心。我在囚龍術裡面畫了一道傳送陣,那家夥現在估計不知道被傳送到哪裡去了,我們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姜晴點了點頭,心中稍安。難怪黑玫用了這麼長時間,敢情是她已經想好退路了。
既然這件事暫告一段落,姜晴想向黑玫打聽對方的來歷,問:“今天你招惹的這個鬼臉白衣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你這是明知故問?”黑玫一臉深意地盯著姜晴,“他的那把白骨鐮刀,我不信你不認識。”
“他真是龍昊軒?”姜晴的語氣還是不太確定。
黑玫坐實了她的猜測:“如假包換。”
“那就奇了。”姜晴皺著眉,“依照我族記載,當年龍昊軒與你族族中高手戰於上古深淵,自此下落不明,很多人都說他死了,為什麼他現在會突然出現,而且還是在這裡?”
“這我就不知道了。”黑玫同樣不知道其中的秘密,說,“有可能他跟拘天一樣,被放逐了吧。或者說,他逃走了?”
姜晴不再繼續無謂地猜測,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怎麼對付這個實力高強的神秘人。不管對方是不是龍昊軒,即便是龍昊軒,她也得想辦法把小慕晴救出來。
黑玫善於察言觀色,一看姜晴的臉色,就知道姜晴沒有興趣深究,她適時打斷了這個話題,轉而說道:“姜晴,今天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們過往的恩怨,從現在起一筆勾銷,今後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看如何?”
“我可以不計較以前的那些事情,但是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姜晴可不會這麼輕易地讓黑玫將其置身事外,“黑玫,如果那個白衣人真的是龍昊軒,以龍昊軒對黑巫師的仇恨,即便是有心躲著他,他終有一天也會找上你的。”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跟你聯手一起對付他?”黑玫愣了一下,隨後譏誚道,“姜晴,別開玩笑了,就我們兩個,碰上龍昊軒,十有八九都是輸。”
“今天我們不是贏了他一回了嗎?”姜晴無論如何也要把黑玫拉下水。
黑玫搖了搖頭,“姜晴,不瞞你說,今天是龍昊軒輕敵的緣故,不然我們早就折在他手裡了。另外,順便跟你說一聲,在我被追殺的路上,我幾乎把家底都用上了,消耗了他大半的實力。不然我們遇上一個巔峰狀態的龍昊軒,絕對逃不出一個死字。”
聞言,姜晴心中大駭。她燃燒了精血,也對付不了的龍昊軒,竟然還是一個半殘狀態?這太聳人聽聞了吧!
要是巔峰時期的龍昊軒,姜晴豈不是連與其交手的資格都沒有?
這還怎麼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