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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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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成人用品店,現在還不到開店的時間。門上雖然是鐵將軍把手,但是店鋪裡還是一片熱鬧。

宋承恩、明機、李月、談學偉四人都坐在裡面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等莫道難從李家離開之後,眼看母親身體已好,再加上心中太多的疑惑,所以李月乾脆直接帶著談學偉回到藍色。

而他們到來的時候,宋承恩也正好帶著好不容易“借”來的丹爐出現。他的出現自然引起李月二人一番驚奇。談學偉還好,畢竟他早就有過這方面的心理準備,也見識過莫道難數次的神通。至於李月,驚奇過後,神經粗大的好處就顯現出來。

藉著宋承恩詢問明機莫道難前往邙山這件事情的始末,四個人很快的就聊了起來。而李月也驚訝的發現,這些神仙中人似乎都很好說話,還非常有耐心的解答自己問題。

“那個,宋叔叔,你說莫大哥會不會有事?”談學偉聽宋承恩說了一些邙山鬼王的事情之後,心就懸的老高,忍不住的擔憂起來。

宋承恩沉默一會才笑著說道:“以前輩的修為,應該不會有事。況且前輩也不是那等狂妄孟浪之輩,若無把握,他是不會貿然前去的。”

“師傅說的是。而且此地天神是莫前輩的好友,若是前輩不敵,他一定會出手相助的。”明機也在旁邊拍著胸脯補充道。不過看他的神情,不知道是在勸其他幾人相信,還是勸自己相信。

屋子裡忽然揚起一陣風,宋承恩神情一凜,飛劍盤旋在頭頂上發出清音。

“莫道難?!”李月猛然捂住嘴,看著突然現出身形的莫道難。

莫道難兩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他神情萎頓,一身衣服破破爛爛,後背心中了一支箭,血漬染遍了衣服。

“前輩,你怎麼了?”看到莫道難這副模樣,宋承恩大駭,急忙收回飛劍,想要扶住莫道難。

不過他動作快,別人的動作更快。

“噗”的一聲空氣爆破音,劉長房出現在莫道難的身邊,正好扶住他。雖然沒有金甲著身,可是劉長房神情嚴肅,若隱若現的威壓讓李月和談學偉止不住的後退,最後乾脆縮在角落裡,滿臉都是駭然之色。

宋承恩拉著明機後退,擋在李月二人的身前。他右手平推,一股劍氣四散形成保護罩,抵擋著這股威壓。

劉長房無暇顧及自己威壓給凡人帶來的影響。雖然不認識莫道難背後的陰破箭,但是此箭的威力,他當時還是看的一清二楚。莫道難渾身傳來的那股怪異陰寒的氣息更是讓他心中顫抖。

“這是什麼箭,竟然這麼詭異?”他皺著眉頭說道。

莫道難苦笑一聲,低聲說道:“這叫做陰破箭,我從邙山飛回來,起碼被他吞噬了一成的真元,實在是厲害。神棍,我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得馬上閉關療傷。”

“嗯,放心。需不需要我幫你?”

“不用了。”莫道難搖搖頭,轉頭望向宋承恩一行,擠出一抹難看的微笑說道:“承恩,明機的傷等我出關就幫他治。在我閉關期間,你就按照我之前告訴你的替他配藥。”

他又看向李月和談學偉,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點點頭示意。

走到中間的小門前,莫道難挺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氣。他雙手快速結印,道家的微塵幻化之術,佛家的須彌芥子之術以及龍族特有的密咒都一一打了出去。很快,大須彌幻境的大門終於浮現,莫道難朝身後諸人點點頭,做出一個放心的手勢,跨了進去。

等莫道難進去了一會,劉長房才想到什麼似的,一臉鄭重的望著眾人。他沉吟一會說道:“這是莫道難最大的秘密,我希望各位不要說出去。”

他尤其冷冷的瞥一眼宋承恩。剛才莫道難龍族密咒雖然施展的比較隱秘,又有自己遮掩,但是難保宋承恩不會看出什麼。雖然莫道難是宋承恩的救命恩人,但是人心險惡,龍族尚有後人存世這個訊息和裡面包含的利益,足夠摧毀人心任何善良的部位。

劉長房在人世數百年,不知道看過多少這種齷齪之事。

他看向宋承恩的一眼,後者明顯從中發現出殺機。雖然不明所以,宋承恩還是心中一顫,急忙恭聲說道:“神君放心,弟子一定會保守這個秘密。”

劉長房點點頭,將目光移開。剛才的殺機只是一念之間。他也明白,莫道難這人看似有些冷漠,殺起人來也絕不手軟,但是對身邊之人卻絕對算得上重情重義。他必然是不願意自己這麼做的。

等感覺到劉長房殺機斂去,宋承恩才感覺到後背心一片冰涼。他慢慢的吐出一口濁氣,感受到身後明機關切的眼神,他輕輕的擺擺手。

“這樣吧,本神在你們身上下個禁制。今日所見,不得以任何方式告訴任何人,否則就會魂飛魄散。”

他也不管幾人願不願意,右手在空中快速的划動,一道金光閃閃的符籙快速成型。劉長房伸手一點,符籙化作碎碎的金光,將宋承恩明機四人籠罩住。

等金光閃去,宋承恩四人才發現,劉長房已經消失不見。

……

莫道難盤膝在地上,須彌幻境裡一片安靜,只有風吹浪打的聲音。

他腦中觀想阿彌陀佛的佛像,雙手捏了個不動根本印。他身上的傷勢有兩種,一種是被邙山鬼王的鬼爪所傷,鬼爪上所帶有的力量並不難消滅。可是這鬼爪裡面卻包含著無數的怨氣,這股怨氣不停的攻擊莫道難的道心,使得他腦中幻象頻生,耳邊全是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另外一種就是陰破箭帶來的傷害。雖然不知道這陰破箭到底是怎樣煉製而成,可是所含有的力量竟然可以輕易的撕破自己真元的包圍,吞噬自己的真元力。

莫道難略微一考慮就決定,先驅除鬼爪的傷害。

對付鬼物,道家的雷法和佛家之術都是佼佼者。莫道難將自己所學在心中快速回憶一遍,心中已經有了決策。

他腦中觀想的阿彌陀佛像越發的清晰,佛光大盛,耳邊的鬼哭狼嚎之音漸漸的弱下去。在這片鬼叫聲中,鍾磬聲、誦經聲、梵唱若隱若現,並且漸漸的拔高,有與鬼哭狼嚎之音分庭抗禮的趨勢。

佛家講究慈悲與度化,以戒色禪師舉例。以他當初的修為,滅掉邙山鬼王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還是秉持著慈悲心懷,想要度化邙山鬼王。換做道家任何的修士,必然是直接招來天雷將鬼王轟成渣。

所以佛家的功法裡面也帶有這種特性。

莫道難卻沒有心情與這些鬼力慢慢的耗。他觀想阿彌陀佛壓制著怨氣,就果斷的將真元運轉路線改變,赫然是道家“五雷正法”的運功法門。

真元凝聚出來的雷勁化作絲線,從各個經脈中流淌,很快將鬼爪的力量包圍住。然後雷勁形成的雷網毫不客氣的收縮,將鬼爪的力量滅的是乾乾淨淨。

莫道難吐出一口鮮血。在身體裡面施展“五雷正法”,縱使他再小心,仍然傷到了經脈。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他沒有時間拖下去,後背心那只“陰破箭”不停的吞噬著自己的真元力。

等鬼爪的力量被滅掉,莫道難雙手捏寶瓶印,腦中觀想的佛像猛然叱道:“嗡!嘛!呢!叭!咪!吽!”

六字真言一吐,頓時腦中金光閃閃,一片清明。所以的鬼哭狼嚎之音消失殆盡,纏繞在自己元神邊的怨氣也消散離去。

莫道難呼出一口氣,將注意力全部放在身後的陰破箭上。

他估計了一下,體內的真元只有平時的六成左右。沉吟了一會,莫道難從懷中掏出兩個玉瓶。一個是赤眉所贈,另一個裡面裝的是補充真元的丹藥。

他先服下一枚丹藥補充真元力,等運轉九個大周天將藥力完全吸收之後,才睜開眼睛。

“接下來就是陰破箭了。”莫道難喃喃自語道。

他拿起赤眉所贈的玉瓶,倒出裡面的丹藥。這枚丹藥呈金光,卻有些暗淡,沒有絲毫的氣味。

莫道難咬咬牙,吞了下去。

丹藥很快的就被身體吸收,不用莫道難控制,藥性竟然自發的朝著後背心的陰破箭湧去。

莫道難想起赤眉的囑咐,反手抓住陰破箭,只感覺刺骨的陰寒想要穿透自己的皮膚,幸虧他在手上用真元力形成保護膜。

感覺到藥性全部匯聚之後,莫道難果斷的拔出陰破箭。

怪異的“咕”聲隨著陰破箭的拔出響起,莫道難倒吸一口涼氣,駭然的發現,渾身的真元力竟然裹著精血不受控制的朝著傷口湧去,然後衝出體外。

照這種速度,用不了多久,莫道難就會因為真元與精血耗盡而亡。

好歹毒的陰破箭!

赤眉給自己的丹藥,究竟是救自己的,還是害自己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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