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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對決上京

莫啟哲是真沒功夫管這種閒事,他憂心的是眼前的戰局,至於手下將領是喜歡男男,還是男女,還是男男女女,他一點想知道的興趣都沒有,戰爭時期那有多餘的心情去理會這些事!

楊再興卻堅決不幹,非要還他清白不可!他是一定要把那個男孩兒帶上來問話不可的。莫啟哲怒道:“好吧,就帶他上來!哼,我告訴你,如果問不出什麼,以後軍營裡所有的茅房都要由你來打掃!”

木合它爾介面道:“這樣不好吧,我可不想由他去打掃茅房,要是他打掃得上癮,成天賴在那裡不走,那還讓不讓我們去方便啦,還不得憋死我們!”

罕德森也道:“木合它爾說得對,不能給他理由去偷窺我們,不讓他去茅房,他都成天惦記呢,給了他這麼光明正大的藉口,他還不得一天到晚都蹲在那裡啊,要是他更過份些,拿著紙筆記下我們的……我們的那個習慣,編印成書,豈不更是糟糕!”

“那你們就隨地大小便好了!不象話,屁大點兒的小事,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眾將領只好閉上了嘴,心中卻想:“趕情你有溫熙伺候著,不用跟我們去擠啦,坐著說話不嫌腰疼!這就叫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有馬桶的不知沒馬桶的苦,你是很安全了,可我們還是很危險地!”

溫熙站到了莫啟哲身後,向楊再興做了個鬼臉。楊再興則滿臉油汗,只覺得在眾人目光的炙烤下,他都快糊了,這屋裡怎麼這麼熱啊!

說話間,完顏亮被帶了上來,他這時剛洗完頭,還沒擦乾,想必是溫熙給他洗了上面的,還沒等洗下邊呢,就發現了他的秘密,結果就不肯繼續服務了,大冷的天可把皇帝陛下給凍壞了!

莫啟哲見這男孩兒身上只胡亂地套著一件女人衣服,他笑道:“算了,算了,他這麼小,懂得什麼,又不是他的錯,給他把衣服穿好!再興,你去把他的衣服整理好!”

楊再興連忙搖頭,他可不敢這時再去招惹這男孩兒了,要不然可真要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眾將軍低聲笑了起來,老楊,你這是欲蓋彌彰啊,現在想撇清關係了,晚啦!我們已經識破了你的那個……那個嗜好!

莫啟哲又回頭對溫熙道:“你去幫幫他!”

溫熙也搖頭不動地方,就算對方是個男孩兒,而非男人,可那也不能讓她一個姑娘家去替他穿褲子啊!

莫啟哲又看了看周圍的將領,他的目光轉到誰那裡,那個將軍就會立即把頭低下,不肯在這時當冤大頭!

“你們怎麼都這樣啊,不過是給個小孩兒穿衣服而已,至於如此麼!”莫啟哲親自站起身來,走到完顏亮的跟前,蹲下身子,替他整理衣服,順便把褲子也繫好!這小孩兒看起來也不算小了,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會做,他的父母就算溺愛,也溺愛得有些過份了!

莫啟哲笑著捏了捏完顏亮的臉蛋兒,道:“好孩子,是叔叔們不好,害你受驚嚇了!”說著,他衝著楊再興一指,道:“那個叔叔腦袋不太好使,因為他總在茅房裡蹲著,所以把腦子給燻壞了,你不要怪他!你是誰家的孩子啊,告訴叔叔,我叫人送你回去!”

總算有個人對他和顏悅色了,完顏亮心裡的委屈終於可以傾吐了,他抽抽咽咽地道:“我是皇家的孩子,叔叔你送我回去吧!”

“哦,原來是姓黃啊!”莫啟哲站起身,拍了拍他的頭,對手下道:“可能送不回去了,他不是在金營中抓來的嗎!這樣吧,給他也找個姓黃的人家領養,多送銀兩,這事是再興不對,不能把委屈留給孩子!”

楊再興擦了擦汗,心道:“這事我真是跑不了啦,連都元帥也不幫著我了,直說我錯了!”

莫啟哲沒興趣問完顏亮宮中的事,金國皇帝腐敗不腐敗,實在跟戰爭沒多大關係,自古哪個宮廷不是如此,輝煌的金頂之下卻是一潭汙水,臭不可當!

本來就想這麼算了,誰知完顏亮忽然道:“我不姓黃!”

“咦,剛剛才說姓黃,怎麼這會兒又不是了!小小年紀可不能撒謊啊!”莫啟哲雖然自己就是個謊話大王,可他還是不希望小孩子說謊的。

“我沒撒謊,我從不撒謊!”完顏亮氣鼓鼓地道:“君無戲言,我本來就不姓黃嗎!不,應該說朕本來就不姓黃!”

莫啟哲臉色忽地一變,“朕”這個稱謂哪是可以隨便叫的,除了皇帝之外,任何人都不許這樣自稱的!周圍的將領們也都不再低笑,表情嚴肅起來,完顏亮一句話,就讓他們聽出苗頭來了!楊再興卻咧開嘴笑了起來,剛才只有他一人不笑,現在倒變成他一人獨樂了!

莫啟哲又蹲下了身子,輕聲問道:“你姓朕,不會吧,從來沒這個姓啊?讓我猜猜,我要是猜對了呢,你就點頭,呃……這樣也不好!”要是這小孩兒信口胡說,誰能分得出真假來!他以前是見過完顏亮一面,可那時離得太遠,又在打仗,現在讓他認出這小孩兒到底是真是假,他還真分不出!

他又道:“來,咱們玩個遊戲,叫實話問答,我問你一個,你再問我一個,回答的都得是實話啊,明白不?”

“玩遊戲嗎?好啊,那我先問!”完顏亮小孩子心性,見莫啟哲對他好,便把他當成親人了!

“你問吧?”

“那個姐姐為什麼不喜歡我?別的姐姐都可愛給我洗澡了,就她不肯!”

嘿嘿,這小孩兒還記上仇了,宮女們都爭著巴結他,可溫熙卻不肯給他洗澡,讓這小皇帝感到不解吧!莫啟哲笑道:“因為她不知道你是個只說實話的男子漢啊,所以不喜歡你,你要是每件事都說實話,她就喜歡了!好了,現在該我問你了,你叫完顏亮,對不對?別人都叫你皇上,對不對?有個叫完顏昌的人最愛抱你,對不對?”他一張口就問了三個問題,欺負人家小孩兒不識數!

“你怎麼知道的?我沒跟你說這些啊?”完顏亮反問道,把吃虧的兩個問題補齊。

莫啟哲哈哈大笑,他復又回到椅子上坐好,道:“再興,你很好!”

楊再興樂得嘴巴怎麼也閉不上,他笑道:“多謝都元帥誇獎,我就知道這小孩兒有蹊蹺,所以就把他給抓回來了!”

“我沒說這個,我是說你喜歡孌童,喜歡得好!雖然有點兒變態,可變得不錯!”

“啊,這麼個好法啊!”楊再興的臉又垮了下來。

莫啟哲對眾將領道:“你們可以放心了,再興不必去掃茅房了,你們安全了!”

將軍們齊聲大笑,只看著楊再興一個人高興多不爽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還是大家一齊開心才好!

韓企先對莫啟哲道:“我知道完顏昌為什麼要急著去上京了!”

“我也知道了,他是想抓完顏亶,要想和咱們互換人質,相互牽制!哼,哪有這種便宜事的!傳令,大軍立即開拔,趕赴上京!”莫啟哲下達了軍令。

完顏亮問道:“叔叔,咱們還玩不玩了?”

“你去找你的弟弟玩吧?叔叔事多,不能陪你了!”莫啟哲向手下做了個眼色,有親兵上來帶走了完顏亮。驃騎軍上次抓了好幾個皇子,這回他們可能和哥哥做伴兒了。

“他叫完顏亮,還有完顏雍和完顏亶,他們的名字起得都挺相似的啊!”

韓企先道:“是啊,這輩皇子起名字都要加個帽子,就是亮字上面的那個蓋,就象這代的宋國皇子名字裡都帶個木字旁一樣,這是規矩。趙佶那代是人字旁,金國上代是日字旁,象完顏昌和完顏旻,完顏晟!”

“完顏旻就是完顏阿骨打吧?”

“對。還有那個完顏晟,其實就是吳乞買。”

莫啟哲點頭笑道:“真講究,起名字也有這許多說法,真是學問哪!以後我有了兒子,也要這麼起名,就是不知道我這輩人都叫些啟什麼?”

韓企先心道:“你家的事問別人哪成,我怎麼會知道!”

莫啟哲看著楊再興道:“你《三國演義》看得不錯,以後可以再看看《西遊記》,學學人家唐僧那種悶騷的本事,就算心裡想,嘴上也不說出來,實在著起急來,就唸咒禍害孫悟空!哎呀,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啥他要收豬八戒做徒弟,原來竟是想利用醜人來反襯他的美貌,真是要命,男人也玩這手!和你差不多,都喜歡在男人身上下功夫!嘿,看我說到哪兒去了。我說再興啊,你以後別再見人就抓,不分男女,小心你夫人知道了你在外面風花雪月,晚上不讓你上床!”

楊再興急道:“我沒有哇,你們咋都不相信我呢!”

“相信,我們都相信你!”眾將軍齊聲說道。

韓企先勸道:“茅房裡的書還是少看些為妙,象剛才都元帥說的那兩本書,我都沒聽見過,想必不正……不好看。寫三國時代的正經書不少,還是多看看那些吧!”

“誰說不好看啦,以後我寫出來讓你們看看!”莫啟哲笑道:“以後我寫書,你們要多捧場啊,只是不許在茅房裡看!”

眾將軍一聽都元帥除了《莫子兵法》之外,尚要另寫兩部“兵書”,嘴上自是齊聲讚美,心下卻都是揣揣不安,不知書中插圖要以誰做原型,可千萬不要找上自己啊!

說話間,驃騎兵在西京城外列好了隊形。莫啟哲躍馬上前,對將士們說道:“我們抓住了完顏昌的小皇帝,是楊再興都統抓住的他,記一大功!內戰就要結束了,當然是以我們的完全勝利結束的,這很好!可完顏昌卻帶兵去了上京,也想學咱們,把上京的小皇帝抓走,你們說,能讓他的詭計得逞嗎?”

“不能!”將士們齊聲大吼,驃騎軍抓別人的皇帝那是正常的,這是天經地義之事,可別人去抓他們的皇帝,那就是詭計了,簡直是混蛋加三級!

莫啟哲道:“咱們沒有多少軍糧,所以這次行軍兄弟可能要受些委屈了,要儘量加快速度,不能在路上多耽擱時日,明白了嗎?”

“明白!”將士們又齊聲回答。

“只要挺過這段黎明前最黑暗的時間,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莫啟哲命令大軍開動,向上京急趕而回。

完顏昌的軍隊也沒糧草,士兵沒吃的,還可以殺馬,馬沒吃的可怎麼辦啊?雖然快開春了,可積雪仍未融化,草也不能一夜之間就長出來啊!完顏昌只好下令劫掠沿途百姓,勉勉強強的維持著軍隊的需要!西京到上京這一路上的老百姓都恨死他了,本來支援完顏亮的人,也改變方向,去支援完顏亶了,原來僅是認為既都是太祖之孫,立誰都一樣,可現在卻到了非完顏亶不立,不支援驃騎軍就是對大金國不忠的地步!

莫啟哲的軍隊也是困苦不堪,戰馬的數量銳減,好在他並不去搶老百姓,沒了戰馬的騎兵,韓企先命令他們組成步兵軍團,挺矛持盾,跟不上大部隊,便在後面做斷後部隊。一向以騎兵為主的驃騎兵,第一次出現了以萬人隊為基本作戰單位的步兵軍團,軍隊的結構在這種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發生了改變。

完顏昌身體虛弱,躺在大車上,動都動不了,這場急行軍更是加重了他的傷勢。完顏昌無力再指揮軍隊,暫時由完顏宗翰代替他發號軍令。

日趕夜趕,金夏聯軍終於比驃騎軍早到了一刻,兵臨上京城下。守衛上京的驃騎將軍當然還是耶律玉哥,他向來負責留守大本營。耶律玉哥早幾日便接到了戰報,可這戰報並不是由莫啟哲發出的,而是由他自己派出的斥候送回的,莫啟哲的斥候繞不過聯軍大隊,沒法第一時間通知耶律玉哥。

耶律玉哥雖然平常做事馬虎,可他終究是個經歷了多次戰役的將軍,金夏聯軍來勢洶洶,他就知道這上京守不住了。上京城裡有什麼,不過就是有個小皇帝罷了,完顏昌來這裡不可能是為了別的!

當機立斷,耶律玉哥就要放棄上京,轉到五國城去,可手下將軍們卻反對,五國城同樣也沒有多少兵馬,到了那裡不過是換個地方而已,與事無補。而且如果在野外被聯軍追上了,那更糟糕,非得全軍覆沒不可。想來想去,耶律玉哥決定秘密地送完顏亶去五國城,而他則留在上京,拖住聯軍,爭取時間,等到莫啟哲趕回,便可裡外夾擊,消滅聯軍。

誰知,剛送走完顏亶,五國城便傳來戰報,說五國部所有的城池全都失守了!原來,金國的領土並不是僅限於黑龍江以南,在黑龍江以北,外興安嶺、庫頁島、貝加爾湖甚至更遙遠的地方,都是女真人的勢力範圍,金兵所到之處,征服一切北方民族,無人可與之抗衡,只因為中原地區皆是強國,國界才有明確的劃分,而黑龍江以北的土地,金兵說是他的,那就他的了,沒人可以與之爭奪,所以國界比較模糊。儘管那裡地廣人稀,可並不代表沒人居住。

金國派在那裡的藩王領著軍隊過江來支援完顏昌了,軍隊數量不多,只有五千人。人不多,但打起仗來可太厲害了,五千人橫掃上京以北,所有城池一個沒落,盡數攻下,留守的驃騎兵敗退,回到上京,把訊息稟報給了耶律玉哥。

耶律玉哥大吃一驚,做夢都想不到能從黑龍江的北邊打回一支金軍,他還以為向北打到頭了呢,那知道北邊還有精兵!這時完顏亶已被送走,也來不及招回了,不過猜想他們也能得到五國城失守的訊息,應該會迴轉的。可完顏昌說到就到了,上京被攻,這回可難受了,莫啟哲的皇帝不知現在身處何地,兩方都找不到他!

完顏昌的軍隊一到上京城下,既不安營,也不休息,立即列陣攻城。聯軍知道,莫啟哲的軍隊就在屁股後面跟著呢,路程連一天都沒有,那是說到就到啊,如果不一戰拔城,莫啟哲一回來就能掐住金國的大脖子!

耶律玉哥做好與城皆休的打算,帶領所有守軍上城抗敵,上京城的青壯百姓也持刀來到,幫助守城。女真人的習慣,凡對待反叛之人,一概斬盡殺絕,上京雖然是金國的都城,可城中既有反叛,那也絕不能留一個活口,城破之時,便是屠城之刻!既不想死,就得奮起反抗!

完顏宗翰馬鞭一指,叫道:“我,大金國兵馬大元帥完顏宗翰現在許諾,哪位勇士第一個登上上京城頭,便是我大金國第一巴圖魯,加封一等公,世襲罔替,是為鐵帽子公爵!”

金國爵位制度,每當世子繼承父親的爵位時,要依次降級,即一等公變成二等公,依次類推,如果公爵的後代再無戰功,數代之後子孫便要變成白身的平民,這種制度是要激勵子孫不要貪圖享樂,如果沒本事就去當老百姓好了!所以能在爵位上扣頂鐵帽子,不用降級,是所有將軍們夢寐以求的事情!

金兵一聽大元帥許下諾言,皆是放聲歡呼,架起雲梯,軍中梟將悍卒個個不顧性命的撲上城來。傳令兵手舞令旗,把完顏宗翰的命令傳向各軍。耶律玉哥舉起硬弓,對著一名傳令兵射了過去,我讓你亂比劃!

耶律玉哥的副將手挺長矛,道:“將軍,無論我們怎麼守,都是守不住的。不如由我帶隊,開城去衝殺一番,殺得一個夠本,殺得兩個還賺一個!”

“不必如此,我軍職為守城,只要能拖延時間就行,用不著逞匹夫之勇!你留在這兒助我守城即可!”

號角聲聲,金兵吶喊著蜂擁而上,把大刀咬在口中,手扶雲梯登城!上京城頭大炮開火,莫啟哲臨走之時給耶律玉哥留下了二十門火炮,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大炮不停地輪番轟炸,可聯軍實在太多,躺下一個,補上來十個!

面對撲天蓋地而來的聯軍,突火槍和火藥箭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風,數量不足是個致命傷,不能成排成排地發射火器,驃騎軍立落下風。

上京百姓幫著驃騎兵把一鍋鍋燒沸的滾油潑下,滾木擂石也向聯軍頭上招呼過去!在城頭軍民頑強的抵抗下,聯軍進攻稍挫。完顏宗翰見進攻失利,又下令讓所有的千夫長萬夫長,隨軍一起攻城,不許後退一步!聯軍的大浪頭再一次猛烈地撲向了城牆,士兵們象螞蟻般爬向城頭。驃騎軍大呼反擊,士兵們紅著眼睛殺敵,瞬即間城頭上便是戟斷槍折,血流成河。城頭上不停地掉下士兵的屍體。有的士兵一時未死,掉下城時發出的慘叫,混雜在作戰士兵的叫喊聲中,顯得格外悽慘!

完顏昌由侍衛扶著,親自在陣後督戰,他身旁數百面大戰鼓被打得咚咚做響,震耳欲聾,任何的說話聲音都被淹沒了,只能靠傳令兵拼命揮舞令旗,指揮戰鬥。眼見著千夫長、百夫長,甚至於萬夫長一個個或死或傷,血染鐵甲,從陣前抬了下來。完顏昌從小到大經歷過無數兵火,可這麼激烈的戰鬥也是少見,他道:“守城之將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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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侍衛答道:“聽說是莫啟哲的兄弟,叫耶律玉哥。”

“哼,原來是個死黨,怪不得如此頑抗到底!來人啊,傳令,這個人我要活的!我要把他吊死在城頭,讓莫啟哲聽聽他兄弟臨死前的哀嚎!”完顏昌惡狠狠地下令道。

又戰了良久,在金兵的人海戰術下,驃騎兵終於抵擋不住了,士兵死傷過半,再也無力守住長長的城牆。一個缺口被開啟了,金兵連成串的登上了城頭,耶律玉哥親提長矛與之激戰,金兵發現了這個領兵大將,揮刀殺來,由於有令要抓活的,他們只揮刀砍斷了耶律玉哥的長矛,隨即上前把他按倒,耶律玉哥連拔刀自刎的機會都沒有!

耶律玉哥放聲大叫:“向我放箭,我不能被他們抓活的,告訴我大哥給我報仇!”

他手下的親兵哪能真的向自己的將軍放箭,在副將的帶領下,親兵一擁而上,把金兵殺死,救了耶律玉哥出來。

耶律玉哥渾身浴血,他對手下道:“上京守不住了,咱們這就逃吧!”

殘餘的驃騎兵擁著將軍殺下了城頭,向城內敗退。金兵開啟城門,城外的聯軍大隊見到城破,齊聲歡呼,縱馬入城,殺入了上京。

聯軍一入城,便開始大搶大燒,尤其是西夏兵,他們把搶掠看得天經地義一般,一進來便開始禍害百姓!可上京城的百姓豈是易與之輩,不但青壯年提刀上陣,就連老人婦女也開弓抗敵,聯軍還沒等打到入城大街,便遭遇到了激烈之極的巷戰,戰鬥愈演愈烈,城中銅鑼敲響,百姓全都衝出來與敵人廝殺!

完顏宗翰才不管巷戰有多嚴重呢,他要的是立即抓住驃騎軍的小皇帝,一聲令下,幾十萬聯軍瘋狂地向城裡疾衝,轉眼間便在城內的巷戰中佔到了上風,無論是驃騎兵還是百姓,都擋不住這怒海狂潮的進攻!

在這萬分緊急的關頭,忽聽南邊號角聲起,一支驃騎兵殺了過來,莫啟哲終於帶兵趕回了,這是他的先鋒部隊,由猛將楊再興率領!

楊再興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回,跟著他到來的三萬驃騎兵早已是疲軍一支,可眼見上京失守,就算再累也要衝鋒上陣!

楊再興抖動亮銀槍,親自帶頭衝鋒,驃騎援軍吶喊著衝了上來!聯軍中軍令旗搖動,陣形轉變,內凹側凸,呈碗形包抄了上來!

驃騎兵累得要死,聯軍也是疲憊不堪,但仗著人多勢眾,就要將楊再興包了餃子。驃騎軍一個衝鋒便打進了聯軍陣內,將士們拍馬向城下殺去,楊再興大叫道:“完顏宗翰是誰?伸出腦袋來,讓本將軍看看!長得順眼,便扎你一槍,長得不順眼,就要扎兩槍!”

金夏士兵大呼上前,來擋驃騎兵的進攻,後軍合圍,把驃騎軍裝進了口袋。

楊再興橫衝直撞地殺向了中軍,完顏宗翰哼了一聲,手中開山巨斧晃了晃,心道:“要在平常,你這般囂張,我非把你劈成兩半不可,但今日戰況不同,本帥才不和你這匹夫浪費時間呢!”他繼續指揮軍隊向城內衝,城外敵兵數量不多,大隊完全可以消滅得了。

一名極為悍勇的金將衝了上來,他早聞楊再興厲害,打得金兀術四處亂跑,現在他就在眼前,當較量較量,決一雌雄!這金將來到楊再興身前,叫道:“呔,這條小狗,敢與爺爺大戰三百回合嗎?”

楊再興搖頭道:“你罵我為狗,卻又自稱爺爺,那你不也成了狗嗎?你腦袋有毛病,哪有罵自己的,要是你成了狗,那你的爹孃……”

“少說廢話,受死吧!”金將掄起鎦金鏜,向楊再興砸了下來。

楊再興不躲不閃,忽然一指金將身後,叫道:“誰?”

金將聽他猛地一叫,稍稍愣神,條件反射地向後看去,身後兵馬雖多,可向這邊來的卻沒有,他叫的是誰啊?再一回頭,突見紅纓亂顫,亮銀槍已到面門,再躲可來不及了!槍到骨碎,金將連叫都沒來得及叫一聲,就被刺下馬來!

楊再興拔出長槍,笑道:“我說你腦袋有毛病吧,你還不服,讓你回頭你就回頭啊,死了也是活該,正好去閻王老子那裡,請他老人家給你換個聰明點的腦袋,就如我的一般!”

別的金將一見,齊聲發喊,一齊衝了上來,準備圍攻楊再興。楊再興挺槍大叫:“不要臉,竟要車輪大戰!人多就了不起啊,本將軍不懼!”揮槍擋開了幾人的兵器,發現敵將太多,楊再興只好又叫道:“有話好說,小弟今天沒吃飯,各位不可趁人之危,應先放我回去吃飯,吃飽了再和各位較量,否則你們勝之不武!”口中胡亂叫喊,手下卻半點不停,前挑後撥,與眾敵將打到了一處!

遠處又是馬蹄聲大作,第二路先鋒木合它爾來到,一見楊再興被包圍了,情勢危急,也來不及多想,木合它爾一挺狼牙棒,拍馬加入戰團。驃騎兵兩路先鋒與聯軍打在一處,聯軍人數太多,漸漸的又把木合它爾的軍隊也包圍住了。

楊再興一見作戰失利,心一狠,向完顏昌疾衝而去,身後金將大呼追擊。楊再興使出快槍,連挑了十餘名金將,勢如破竹般地衝到聯軍中軍深處,完顏昌就在不遠的地方!

早知驃騎將軍個個悍不畏死,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完顏宗翰把手一揮,道:“保護丞相大人!”他手提開山斧,親自擋在了完顏昌的身前。

完顏昌的隨身侍衛持戟而上,在丞相的身前列出了一個小陣,阻擋楊再興,周圍幾十名將軍一齊衝來,勢必要抓住這位第一猛將。楊再興見無法衝到完顏昌身前,提氣大吼一聲,把手長槍衝著完顏昌擲出。

眼見那亮銀槍猶似流星趕月般飛來,完顏宗翰揮斧上前,向它斬去,本以為定能將槍擋開,誰知這槍勁力十足,槍斧交擊,火星四濺,亮銀槍只偏了一偏,繼續前刺,卟的一聲響,透入了完顏宗翰的肩膀,肩胛骨登時碎裂,長槍餘勢不消,竟把完顏宗翰從馬上撞了下來,釘到了地上!

楊再興抽出馬鞍上的長刀,又和金將開打。他抓住了一名金將的長矛,長刀往矛杆上一搭,隨即下滑,金將嚇了一跳,要不撒手,可就要十指盡斷了,忙不迭地棄槍與敵,只聽楊再興叫道:“記清楚了,這是我楊家槍法中的‘馬前奪槍’!”

木合它爾揮舞狼牙棒趕到,和楊再興合兵一處,奮力殺敵,無奈敵人多到他們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的地步,驃騎軍的先鋒陷入了苦戰之中。

風起西北,嘯嘯聲中,莫啟哲迎風而上,驃騎大軍的本部到了!

一臨近上京,尚離得好遠,莫啟哲便望到前面三軍混戰,城頭上的驃騎軍戰旗也被扔下,換上了金國的軍旗,上京失守了!強把精神一振,莫啟哲一揮馬鞭,對士兵們叫道:“男子漢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兄弟們,隨我衝啊!”狠狠給了戰馬一鞭子,莫啟哲當先率兵衝鋒。

韓企先隨後跟上,叫道:“都元帥當坐陣軍中,不可涉險!”

“嘿,這等時刻,我不親自上陣,只在後面指揮,豈不讓兄弟們笑我膽怯!”莫啟哲鞭交左手,從馬背上抽出大刀,一聲吶喊,縱馬殺進了聯軍陣中。驃騎兵見都元帥這般勇敢,疲勞盡消,齊聲發喊,奮不顧身地突入敵軍大陣!

金軍統帥完顏昌,完顏宗翰和金兀術全部受傷,都無力指揮戰鬥,現在可以指揮戰鬥的只剩下了拓跋道順一人。拓跋道順這回可威風起來了,指揮權全落入他一人之手,那他還客氣什麼!

拓跋道順巴不得金軍和驃騎軍兩敗俱傷,一齊玩完,他一見驃騎軍衝來,立即傳令,讓手下的西夏兵盡力進城,卻要金軍向驃騎軍衝過去,以此損招來削弱兩軍實力!

西夏軍不全在他的直控之下,聽到命令後,只有一部分繼續向城內殺去,而大部分仍混在金軍中向莫啟哲衝鋒。楊再興和木合它爾在莫啟哲來後,壓力頓減,他們跟在西夏軍後面,也衝入了上京城。

驃騎軍和聯軍一接戰,戰鬥在剎那間便變得激烈萬分,莫啟哲還未等殺敵,就被亂箭射中戰馬。戰馬失蹄倒地,把莫啟哲狠狠地摔了下來,身邊親兵搶上,把他救了起來。但感肩膀巨痛,側頭一看,一支狼牙箭正中左肩頭,雖有鎧甲護身,那箭頭卻也沒入肉中!

韓企先拍馬趕上,道:“都元帥,為將為兵各有職責,並非只有血染沙場才是真英雄!”

莫啟哲咬牙折斷箭桿,站起身道:“我知道了,兄弟們不用管我,繼續殺敵,為我報這一箭之仇!”

驃騎軍開弓向聯軍放射火藥箭,非要把剛才莫啟哲受那一箭的場子找回來不可。莫啟哲翻身跨上了親兵送來的戰馬,重又指揮,將士們見都元帥無事,皆是歡呼,加了一把勁,更狂猛地向聯軍衝去。

拓跋道順顧不得裝總指揮了,他也放韁上前,命令聯軍把陣地前移,和驃騎軍對沖。聯軍再也列不成任何有力的陣形,只顧速度的衝鋒作戰,使他們失去了人多的優勢,一時之間竟和驃騎軍打成了平手。

時值北風越刮越大,驃騎軍面對這呼嘯的北風,都有些睜不開眼,飛雪撲面,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見戰鬥一時之間無法獲得勝利,韓企先建議道:“都元帥,我軍不佔天時,這樣下去會讓軍隊殺敵更加費力,不如暫且收兵,再做打算!”

莫啟哲搖頭道:“不可收兵,生死存亡決於今日,如果現在收兵,會使疲憊的士兵在精神上也振作不起來!我們是疲軍,聯軍同樣也是,只不過他們佔了上風口而已!傳令,兵分兩路,側面擊敵,快速衝到城下,搶佔上風口,然後轉身再戰!”

韓企先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

身邊令旗揮舞,號角連聲,驃騎軍不再與聯軍中軍硬拼,左右分開,向兩翼繞了過去。驃騎軍這一分開,聯軍登時衝鋒順當起來,拓跋道順心道:“當趁此良機,一鼓作氣,將驃騎軍消滅掉,就用金軍的力量好了,大戰一完,兩軍一起受到巨大損失,到時便是我西夏軍登臺表演之際了,哼哼,中原沃土將落入我國手中了!”

完顏昌看著親兵拔出完顏宗翰肩胛骨中的亮銀槍,完顏宗翰雖然體壯如牛,卻也禁不起這麼重的傷,早已人事不知,暈死了過去!金兀術也在旁邊看著,金軍將帥一齊躺倒,倒便宜了拓跋道順。

拓跋道順一下令全力衝鋒,完顏昌便看穿了他的詭計,現在這種情況,當盡力使兩軍分開,聯軍重新列陣,這樣才能發揮出人多的優勢,可拓跋道順卻在散兵作戰的劣勢下,仍要繼續戰鬥,這擺明了就是要讓金軍加重傷亡,損人利己之心明明白白的表現了出來,他這是撕破了臉皮,要直接把金軍推上絕路啊!

完顏昌知道現在下令收兵可來不及了,他用出身上最後的一點力氣,下令道:“我軍集中力量,對沖莫啟哲的軍隊,和他們互換陣地,然後重新列陣再戰,不可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們混戰!”

傳令兵全體出動,飛馬而去,一路上令旗揮舞,把命令傳給了各路金將。金兵得到命令後,立即放棄了兩翼,讓驃騎兵繞過去,他們把重心放在了中路,拼命衝鋒,在驃騎兵刻意的相讓下,聯軍不一會兒就衝到了驃騎軍的陣地,兩軍完成了陣地互調。

不再混戰,相反換了陣地,可把拓跋道順急壞了,他催馬來到完顏昌跟前,叫道:“丞相大人,為何如此,怎麼不打了?為什麼要停戰?”

完顏昌冷笑道:“怎麼不打了,勝負未決,豈能停戰!剛才情形對我們不利,對付莫啟哲哪能用散兵隊形,就算打贏了,士兵不也都死光了嗎!我這是要重新列陣擊敵,有何不對?”

“可是,就算要列陣,在城下也成啊,怎麼放棄了上京城?”拓跋道順滿臉是汗,互換陣地對金兵是沒什麼關係,可對他卻是大有影響,他剛才使出損招,讓金軍衝鋒,把自己的一部分軍隊倒是送進了上京。可現在他損人不利己,被完顏昌狠狠地反咬了一口,這一交換陣地,就等於把進城的西夏兵送到了莫啟哲的刀口上,那是非得全軍覆沒不可的呀!

完顏昌道:“我為什麼不在城下列陣,剛才我列得了嗎?要問為什麼,還是先問問你自己吧!”

拓跋道順看了一眼完顏昌,不再說話,可心中卻把這位智慧高他一籌的金國丞相,恨到了骨頭裡!

驃騎軍一到城下,立即合兵一處,堵住了城門,楊再興此時已經進城,和聯軍展開廝殺。聯軍這時進城的人數已達七八萬,其中西夏兵佔了大多數,足有五萬之眾,他們一進城便開始搶掠百姓,百姓雖然殊死抵抗,可終是打不過正規軍隊,不少人都躲回了家中。這時他們見驃騎大軍迴轉,皆是大喜,又從家中奔出,在耶律玉哥的帶領下,對入城的聯軍進行圍攻!

莫啟哲分兵一隊,去進城幫助耶律玉哥等人,剩下的大隊則開始列陣,和平常一樣,又列成了炮兵在前,騎兵在後的常規陣形。其實,驃騎軍現在並沒有完全回來,還有一支人數相當多的步兵軍隊在後面,只是一時沒跟上來而已。

完顏昌挺著重傷的身體,把拓跋道順擠到了一邊,親自佈陣,他下令全軍排成九個方塊陣,橫三縱三,戰線拉到十餘里之長,上京南面城牆下,從東頭到西頭,全在聯軍的衝鋒範圍之內,以此來消除驃騎兵火器的優勢,莫啟哲大炮再多,也無法覆蓋住這麼長的戰線。關於驃騎兵的大炮,完顏昌想了很久,可卻總也想不出有效的作戰方法,似乎拉長戰線是唯一的戰術了!

大風在這時變小了,不再� �剛才一個勁地向南吹,春冬交季之時,氣候反常,變化起來讓人摸不著邊際,北風減弱,南風又起,竟又向驃騎軍吹去,把莫啟哲吹得火冒三丈,真是倒黴,這風為啥總是跟我過不去啊,我到哪邊,它就往哪邊吹,跟我有仇啊!

完顏昌見風向轉變,忽生一計,道:“我軍等會衝鋒時,只需向敵軍放火箭,必可燒得他們人馬俱焦,如能射入城內,也可引起大火,內外一亂,我軍大有勝算!”

正打算著一擊必成之時,卻見陣後跑來一匹快馬,馬上之人風塵僕僕,象是趕了好遠的路。這人一進中軍,並不向完顏昌報告什麼,卻徑直來到了拓跋道順跟前,低聲說了些話。

拓跋道順在聽了這人的訊息後,臉色大變,恨恨地看了一眼完顏昌,隨即和這人躲到一邊,嘀咕了半天。這人顯而易見是個西夏兵。他從懷中取出了一個蠟丸,交給了拓跋道順。拓跋道順立即開啟觀看,越看臉色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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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昌明白了,這是西夏國的信使,自己這些日子受傷,又向上京急行軍,放鬆了對西夏信使的堵截,西夏來人終於把戰報送到了拓跋道順的手中!完顏昌一下狠心,這時候絕不能讓西夏軍隊走了,他低聲對手下侍衛道:“你們先躲起來,等會拓跋道順過來,就放冷箭射死他,然後大喊有驃騎奸細混入了軍中,明白不明白?”

侍衛首領點頭,丞相這是要暗殺奪權啊,要讓西夏軍落到自己的掌控之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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