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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楊過之祖

彈指間比武招親的正日子到了。

這一日天剛矇矇亮,皇宮前的大廣場上便熱鬧非凡,驃騎軍士兵在廣場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擂臺,做為步兵統領的競技之地,驃騎軍本無步兵,但隨著軍隊規模的日益擴大,兵種也逐漸齊全起來,所以此次比武特設了這麼個擂臺。

擂臺前還有一大塊用來做騎射競技使用的空地,因為驃騎軍以騎兵起家,將軍們幾乎全是騎兵出身,是以這塊空地才是今天比武的焦點所在。

擂臺的南邊,靠近皇宮宮牆的那裡又建有一座綵樓,紅柱金頂,用五彩的絲綢做裝飾,把這小小的空間襯托得極為豪華,上面坐著七八個人,正中間的兩個人一個是都元帥莫啟哲,另一個就是今天的女主角曹雅心。

綵樓兩側排列著數百把椅子,驃騎軍中所有的現任將軍,和既將成為將軍的候選士兵均在此落座。原金軍將領以罕德森為首,坐在綵樓的左側,而曹天峰木合它爾等既將升任萬夫長的將軍們則坐在右側。

將軍們個個衣甲鮮明,肅然端坐,兵器都擦得鋥亮,由身後的親兵拿著。

廣場的四周在前一天晚上就趕來了許多人,他們都是城裡的窮人,這些人提前來這裡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要佔據觀看比武時最好的位置,他們用小板凳佔住了這些好位置,等天明時再把位置賣給那些晚來的富人,以這種方式換幾個零錢花花。

一日之際在於晨,在這一天最好的時光中,生氣勃勃的太陽從皇宮的角樓上升了起來,燦爛的陽光照亮了臨安城裡的大街小巷,老百姓們正匆匆趕來,來觀看建城以來第一次大型的娛樂節目。雖然這次不象上次城西大集那樣有贈品可拿,但老百姓的興趣並未因此減少,久聞臨安第一美人的豔名,今天她嫁老公,當然要來看看熱鬧。

在這些老百姓中,興致最高的就是那些沒結婚的單身漢,個個把自己最好的衣服都穿來了,如果哪個單身漢會點兒武藝,那更是了不得,不但佩劍帶刀,有的甚至穿著全套盔甲,一副上陣殺敵的樣子!他們都希望曹雅心慧眼識英雄,看上自己這個英雄,選了自己當老公。

如果能娶到曹雅心做老婆,那可真是祖墳冒青煙兒了,她不僅有顯赫的門第和絕世的容顏,而且她的哥哥曹天峰更是驃騎軍中的新貴,有了這樣的大舅子做靠山,日後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既有嬌妻,又得權勢,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可能不讓男人心動呢?

莫啟哲懶洋洋地倚在盤龍大椅上,他那晚從後門出了曹家,救起了親兵,正要回皇宮,天卻下起了大雨,把他一頓好澆,回到皇宮之後就感冒了。

這兩天他一直躺在床上養病,害得太醫每天得給他看完病後才能去看趙構,誰讓他是都元帥呢,趙構雖然是皇帝,可落架的鳳凰不如雞,誰認識他是什麼鳥啊!太醫也很勢利,現在根本就不把這只沒鳥的皇帝當回事了!

看了看身邊的曹雅心,今天的曹雅心打扮得份外豔麗,身穿大紅宮裝,上面繡了九十九只彩鳳,只只形態不同,極是華麗,頭上戴著莫啟哲從皇宮裡拿出來的真正的鳳冠,珠玉叮噹。一襲長長的面紗擋住了她的俏臉,這主意是莫啟哲出的,他說美人的容貌,與其讓人看得清,不如讓人看不清,那樣才更具吸引力,讓人產生種種聯想。

莫啟哲輕聲道:“可惜了,可惜了啊!”說完一邊搖頭,一邊嘆息。

曹雅心偏過了頭,難得看到這位都元帥有點兒正經的表情,她問道:“什麼事可惜了?”

“不是事,而是人。我說的可惜是指你啊,你不覺得你很讓人感到惋惜嗎?”莫啟哲反問道。

曹雅心不解地道:“為什麼可惜了?不是你非要我參加比武招親的嗎,要不然我能坐在這裡?你卻又在說風涼話。”

莫啟哲微微一笑,道:“我說的可惜是指你心中另有情郎,要不然我不就不讓你來招親了嘛,直接娶了你做偏房,你說你是不是很幸福啊!可現在你卻做不成都元帥夫人了,所以我說你命不好,可惜了!”

“呸!我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說話就下道,沒半點兒正經!”曹雅心啐道。

莫啟哲“嘿嘿”笑了起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曹雅心。曹雅心怒道:“不許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明知我另有心上人,還敢色迷迷的,真不要臉!”

“我只是奇怪,為什麼人總愛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句話。我就不明白了,狗嘴裡怎麼可能吐出象牙來?就算狗嘴裡真的吐出象牙來了,那這是條什麼狗啊,它的嘴得有多大啊?”莫啟哲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曹雅心聽他抬槓,立即把頭轉到別處去,不再理他,她現在也明白了,只有不答理這小子,才能不被他氣死。

見曹雅心不理自己,莫啟哲略感無趣,他轉過頭去問身旁的蕭仲恭道:“罕德森給你的那些完顏宗望親信的名單,你處理得怎麼樣了?”

蕭仲恭點頭道:“該送去見完顏宗望的,已經全都送去了,都元帥你就放心吧!”對自己人倍加愛護,而對敵人異常殘酷,已經成為驃騎軍的傳統了,對付敵人驃騎將領們從不手軟,說殺光便會全部殺光,絕不會留下什麼後患的。

莫啟哲“嗯”了一聲,道:“咱們在城裡又是改編軍隊,又是比武招親的,可城外的韓世忠似乎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這可不正常啊?他是不是也在玩什麼陰招呢?”

“是有些反常,應該多派些斥候去調查調查。”蕭仲恭也覺得韓世忠的反應不太對勁兒,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莫啟哲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道:“我總是有種不祥的預感,耶律寶室都出去好幾天了,可還沒回來,就算是接不到後勤部隊,也得派個人回來報個信兒啊,怎麼到現在竟音信全無,是不是出什麼事啦?”

蕭仲恭道:“從調兵遣將的方面來講,我們好象真的不如這個韓世忠,我看這臨安城是越待越危險,此事一了,我們還是儘早撤軍回汴梁吧!”

莫啟哲用下巴指了指遠處的百姓,道:“有危險是必然的,咱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韓世忠監視著,我們派斥候調查他,他也會派人混入城內來調查咱們。我敢說,下面的百姓中必有宋兵的探子!”

蕭仲恭嘆了口氣,斥候真是無處不在啊。

“噹啷”一聲銅鑼響,下面主持大會的韓企先登場了,他走上擂臺,對著臨安百姓一抱拳,大聲道:“驃騎軍今日公開選拔將領,承蒙臨安各路英雄豪傑前來捧場觀看,驃騎軍全軍上下甚感榮幸,我代表都元帥在這裡先向大家謝過了。”說著又抱了抱拳。

臺下百姓紛紛叫道:“客氣話就別說啦,快點開始吧!”現在臨安有不少人家的男子都加入了軍隊,所以他們對自家兒子能不能做官也是甚為關注。

韓企先道:“好,既然大家都是自家人,那客氣話也就不必說了。現在講一下比武的規矩,我軍的好男兒那就不必說了,他們是定要上臺比試的,咱們只說在場各位不是我軍士兵的人。各位要想一入我軍就做軍官,那可得有些本事了,我軍現任軍官都是騎兵出身,只有少數幾人願改做步兵軍官的,所以這幾十個步兵軍官的空缺,便要由各位來填補了。至於騎兵軍官的位置,那就不好爭了,想做官的百姓得和現任軍官動手,比的不是拳腳,而是騎射,各位都明白了吧?”

眾百姓紛紛點頭表示明白,韓企先又道:“不過我有一句話可要事先說明,今日比武,是點到為止,倘若有人命損傷,那可不成。無論各位相互之間有什麼恩怨,決不能在這裡了斷,否則便是跟我軍有意過不去了!那時,嘿嘿,我也不多說了,各位想必也明白我們的手段。”他說這幾句話時,目光向眾百姓橫掃了一遍,表情嚴肅。今日比武決勝,是為選拔人才,不是為了互相殘殺,因此驃騎軍也得防著點有人藉故上臺報仇,把好好一場大會搞砸。

最後,韓企先道:“今日比武第一名者,不但可立任騎兵都統一職,而且還可與臨安第一美人結為連理,美女配英雄,乃天作之合,各位沒成家的少年英雄可不要放棄這個機會啊!哈哈,好,比武開始!”又是一聲銅鑼響,韓企先走下了擂臺,到後面的椅子上坐下。

臨安的年輕人早就知道今天是為曹雅心招夫,現在又由韓企先親口確定此為事實,有不少人便怦然心動,躍躍欲試,但又怕比武是車輪戰,上臺越早,越是吃虧。因此銅鑼響後,竟無一人出來,誰也不肯做那第一人。

冷場了片刻,只聽一人叫道:“嘿,還真是有趣,難道大家都不想建功立業嗎?本將軍第一個出陣,奪那都統之職,哪位兄弟願來和我較量?”

說話之人正是曹天峰,他本來是想當個萬夫長的,可因為蕭仲恭和韓企先都升做了上將軍,所以都統職位便空了出來,曹天峰心想與其只當個萬夫長,不如拼了全身力氣去爭一爭都統職位,說不定真能成功呢!

從親兵手中接過馬韁,曹天峰翻身上馬,手提長槍來到廣場中間的空地上。他勒住戰馬,用長槍向四周劃了個圈,大聲叫道:“誰敢與我爭那都統一職,請站出來說話!”

場外那些自認為是將才的能人們,心中都想:“真是個笨蛋,上臺越早越是吃虧,想當都統的人多了,誰都想當,可誰又能保證自己打得敗所有人?你第一個出場,打起車輪戰,就算你再厲害又能打幾場?早晚是個輸的貨!”

臺下的聰明人誰也不想早上場,所以竟把曹天峰一個人幹在場上了,無人理他。

曹天峰怒道:“呔,真是奇了,難道說沒人肯與我爭這都統之位嗎?這可是領兵三萬的大官啊!”眾人仍是不響,看著曹天峰一個人在場上乾著急。

曹天峰第三次問道:“到底有沒有人來和我比武較量?快快前來與我一見高低!”

仍是無人出陣,大家都在想,真是個大笨蛋,你傻,你還當別人跟你一樣傻哪!你就一個人在場上騎馬轉圈兒吧你。

第三聲問完,無人答話,忽聽銅鑼又響,韓企先站起身來,道:“曹天峰出陣奪都統一職,連叫三陣無人應戰。曹天峰奪位成功,任四大都統之一。”

此言一出,場外眾人大譁,都連叫可惜,他們自做聰明,都想最後出陣佔些便宜,誰知就因為大家都想佔這個便宜,所以都未出陣,結果最大的便宜竟讓曹天峰這個唯一出陣的人佔去了,一場未比,白撿了個都統大官!

曹天峰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縱馬繞廣場一週,這才下場。

場外的眾多武士心中這時又想:“既然先上場也能佔到便宜,那便用不著等待了!”這時,只聽場外一人大聲叫道:“既然有四大都統,那麼便還剩下三個空位了,俺也想試試,不知哪位英雄前來指點俺一下啊!”

話音剛落,一騎衝入了場中,馬上騎士頭戴黑盔,身穿黑甲,跨下烏錐馬,真是黑得乾脆,一點別種顏色都沒有。

“嘿嘿,指點談不上,可我也想當都統,所以這便來和你較量較量了!”馬蹄聲響,又一匹戰馬馳入了場中,卻是新任萬夫長罕德森。

罕德森做了萬夫長,本已是心滿意足,他從百夫長一躍成了萬夫長,都有點適應不了了。他原本沒打算來爭這都統之位,可剛才卻見到曹天峰一個千夫長,只在場中叫了幾聲便升做了都統,他又有點不平衡了,別人行,我為什麼不行?這時,他見場中來了個穿黑甲的武士,於是縱馬出戰,也來試一試運氣,看能不能再次升官,成為都統之一。

罕德森出得陣來,並不急著上前動手,而是催動跨下戰馬圍著空場繞圈,一邊繞圈,一邊用雙手把一柄七十餘斤重的大砍刀掄得呼呼風響,花樣百出,煞是好看。驃騎兵見萬夫長出戰,人人齊聲大叫,為罕德森吶喊助威,場上比武尚未開始,場外便已是彩聲如雷了。

那黑甲騎士見罕德森這般受歡迎,心中泛起酸水,怒道:“比武便比武,你亂轉些什麼?把力氣留著和俺較量吧,免得力氣用光了,一動起手來三招不到便落荒而逃,讓俺既打得不過癮,贏得又不風光!”

罕德森勒住戰馬,用大刀一指這黑甲武士,笑道:“我縱馬繞圈是為了給你留時間自報姓名啊!我一入場,人人均知我為何人,可你呢,你又是誰?我好意留時間讓你自報姓名,你倒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場外驃騎兵一聽萬夫長調侃此人,無不哈哈大笑,跺腳鼓掌,大吹口哨。

這黑甲騎士見罕德森強詞奪理,把他滿場的撒歡兒炫耀說成是為了自己好,還把自己比喻成狗,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把手中兩柄黑漆漆的大鐵錘子相互對撞,火星四濺中,他道:“俺乃臨安第一武士,烏羽九頭鳥楚天霸的便是。什麼都桶都盆的官職俺也不希罕,俺來這裡是為了迎娶俺那未過門的娘子雅心小姐的,你這混帳不要誤了俺拜天地的吉時,快快滾一邊去!”

罕德森聽他把都統官位說成是都桶都盆,心中不滿,正要反唇相譏,卻又聽這九頭鳥道:“你說你一入場便人人知道你是誰,俺看也不見,俺也是臨安人,可俺怎麼從沒見過你?快快報上名來,俺錘下不砸無名之輩!”

罕德森聽他越說越難聽,冷笑一聲,也罵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個鳥人,什麼九頭鳥,我看是黑烏鴉才對!人家都說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對兒,可你這德性也配向雅心小姐求婚嗎?‘才’你是不可能有啦,我看你‘菜’還差不多,一臉的菜色,是一隻爛菜吃多了後被撐死,又被別人烤糊了的黑鳥兒!”

九頭鳥一聽罕德森罵得這麼難聽,心頭怒火升騰,也不問這人的姓名了,雙手揮舞大錘,催馬衝了上來,便要與罕德森決一死戰,渾忘了不許傷人的規矩。

罕德森豈是易與之輩,他身上的武藝可不是互相吹捧而來,什麼第一武士第二武士的,而是地地道道從戰場上廝殺得來,行伍出身的將軍會的不是花巧的招式,實戰中能用一招殺敵的人,是決不會用第二招的。

九頭鳥雙錘左右開弓,齊向罕德森頭部砸來,罕德森一見他使這招的力道之猛,立時放下心來,這人雖氣勢逼人,其實不過是一介莽夫而已,臨安第一武士之名多半是自吹之詞,要不就是在茶館中的一群閒人給他起的。

立馬場上,罕德森大刀交與左手,待九頭鳥雙錘快到面門之時,這才突然一低頭,俯身馬上,躲過了這招雙風貫耳。

九頭鳥力氣雖大可變招的速度卻極慢,這說明他實戰經驗較少,他眼見著罕德森低頭躲過了雙錘,可自己竟然無法反手撤招,雙錘“砰”的一聲大響,互撞在了一起。

他這招力道使得極大,幾乎把全身所有的力氣都使出來了,本以為能砸罕德森一個腦漿迸裂,可萬沒想到罕德森輕易就躲了過去。他本要傷敵的雙錘由於互撞,雙手使出的力道互承,竟把兩手的虎口同時震破,罕德森的腦漿沒迸裂,反而變成了他雙手鮮血迸流。九頭鳥大叫一聲,雙錘撒手。

他受了傷,人家罕德森可是一點兒事都沒有,借兩馬交蹬之際,罕德森右手探出,抓住了九頭鳥腰間的系甲絲絛,烏錐馬向前衝,罕德森向後用力,“呼”的一下子便把九頭鳥扯下了馬鞍。單臂用力,揚聲吐氣,斷喝道:“既是鳥人,為何不飛?”右手高高舉起,把九頭鳥魁梧的身子舉到了半空,隨即手臂一沉,把他向地下扔去。

這真是九頭鳥鮮血與鼻涕齊飛,罕德森喝彩與掌聲共鳴,滿場的驚歎之中,九頭鳥跌落塵埃。這一摔之重,幾乎摔斷了楚天霸的脊樑,這只不會飛的鳥人倒在地上半晌也爬不起來。罕德森微笑著搖了搖頭,向場外的驃騎兵揮手示意,讓他們把楚天霸扶出去。

待場中被收拾乾淨後,罕德森舉刀叫道:“還有哪位英雄要上來和我爭那都統之職?請進場較量!”

場外驃騎軍將領自知不是罕德森這身經百戰的勇士之敵,所以也不進場挑戰,只是大聲喝彩,為他助威,而臨安城中那些本想上場爭位的人,見罕德森只一個招面就把威風凜凜,號稱臨安第一武士的楚天霸扔到地上爬不起來,心中都是驚駭。

宋國重文輕武,習武之風本就不盛,所謂武人其實大多數也都沒有什麼實戰經驗,哪如軍旅出身的驃騎軍那樣歷經兵戈殺伐,鮮血戰火的考驗。這些宋國武人平常也就在茶館中以嘴過招,用舌交戰,談論天下英雄排排名次還成,連動手打架的次數都不多,更別說今日場中真刀真槍的對決勝負了!

面對著罕德森的挑戰,場外諸人面面相覷,過了一會兒才有人說道:“這人為的是要爭那都統之位,而我們是要迎娶雅心小姐,目地不同則不用相拼,不如就讓他得了便宜快點兒下場吧!”

周圍眾人一聽此話,紛紛點頭稱是,便都不進場比拼了。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罕德森剛才擒人的那一招,三說兩說之下,竟把這精彩之極的一招評成了撞大運,而罕德森也不過是一介匹夫而已,與他過招實是有損高手體面,是以咱們這些高手就不必上場啦!既然找到了鄙視罕德森的藉口,自然也就沒有人上去和這匹夫一般見識了。

銅鑼再響,罕德森成了四大都統之一,得意洋洋中他回到了座位,衝曹天峰一點頭,兩人哈哈大笑,互相拱手相祝。

莫啟哲也在臺上微笑,看了眼蕭仲恭,道:“我還以為宋人中武林高手必多,就象明教那幫變態一樣,誰知也不怎麼樣嘛,別說動手過招了,連上場比試的膽量都沒有!”

蕭仲恭笑道:“好戲一般都在後頭,有本事的人一般不會太早上場。咱們的將軍都蠻狡猾的,開場就爭最高的官位,把好的全都拿走,等那幫能打的宋人尋思過味兒來,剩下的也都是較小的官職了!”

莫啟哲和蕭仲恭兩人相視一笑,他們對這種現象很滿意,一個會用腦的將軍比十個只知以力服人的將軍更容易打勝仗。

他們又轉頭去看場上的比武。

這時,擂臺上也開始有人上去較量,爭步兵統領之位,而爭騎兵統領的空場上竟有三對武將在比拼。看著看著,忽聽身旁的曹雅心輕聲的“啊”了一下,隨即又閉上了嘴。

莫啟哲向她看去,只見曹雅心雖儘量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可眼神卻暴露出她真正的想法,兩隻秀目盯緊了場中一人。莫啟哲順著她的目光瞧去,只見場中一人跨下黃驃馬,手裡提著一根亮銀槍,那槍的紅纓極長,幾乎蓋住了整個槍頭。再向這人臉上望去,卻是個長著一臉大鬍子的中年人,鬍子多到蓋住了本來面目!

莫啟哲輕聲笑道:“我還以為你只喜歡英俊少年,誰知你的興趣改得這麼快,這才幾天功夫啊,就喜歡上大叔一樣的英俊中年了,呵呵!”

曹雅心瞪了他一眼,卻不答話,轉頭再看那人,眼中關切之意表露無疑。

莫啟哲見這小美媚不理自己,嘿嘿一笑,也不介意。當他得知曹雅心心中只有楊再興一人之時,便不再對她有什麼非份之想,也不敢有什麼想法,以香寧公主的脾氣,要是知道了自己在外面風花雪月,定會把自己閹了,讓莫元帥去和趙皇帝做對難兄難弟。

端起茶杯,莫啟哲喝了口茶,讚道:“這茶真是香啊!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真是一點兒不錯,除了這天氣熱得讓我不爽之外,別的還真是都和我的心意!”

“這幾天天氣確實酷熱,等咱們回汴梁就好了,那裡能涼快一些。”蕭仲恭答道。

莫啟哲吐出一片茶葉,道:“臨安這麼好的地方,韓世忠為什麼不急著收回呢?他這幾天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真是奇怪了,一定是有什麼陰謀!對了,那些下水道都堵死了吧,可別讓他們也鑽了這個空子。”

“早就都堵死了。不過,說來也好笑,以前剛堵的時候,汙水常流得到處都是,臭不可聞,可這幾日倒好了,也不到處流了。兄弟們還以為下水道被人挖開了呢,特地去檢查了一遍,發現還堵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沒有被挖的跡象!真是好笑,那些汙水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不知流到哪裡去了,難道是因為天氣熱,被日頭烤乾了?我看也不見得。”蕭仲恭笑道。

莫啟哲皺了皺眉頭,他感到這事好象並不簡單,汙水怎麼可能一下子就不見了?怪了!

他正要好好想想這件事,忽然聽到一片喝彩聲,抬頭向場中看去,只見那名大鬍子中年人一人一騎獨立場中,手裡提著那根亮銀槍,一言不發。

“怎麼回事?”莫啟哲剛才只顧著和蕭仲恭說話,沒注意到場內的變化。

曹雅心異常激動地回答道:“他……他連勝了十七場,現在無人敢向他挑戰!”

“連勝十七場!”莫啟哲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

剛才曹天峰和罕德森雖然一上場便各取了都統一職,可那並不代表他們真的是藝蓋群雄,他們只是佔了大會剛開始就衝出去挑戰的便宜,大多數人都想看看別人的實際本事,所以沒太早出戰,他倆也就沒遇上敵手。可現在不同了,大會開到一半,能人應該說都出場了,而這中年人竟能連勝十七場,這可不能只說他運氣好了,那是真正的本事。

驃騎軍將領得到了莫啟哲的命令,不許提出迎娶曹雅心,他們上陣只是為了軍官職位而戰,所以沒有人會在得勝後,說要娶曹雅心做老婆的,可臨安的武士就不同了,這裡有一大部份人都想贏得美人歸,所以在得勝後提出成親是很正常的。

莫啟哲急向木合它爾使了個眼色,要他出戰,擺平這個中年人。

木合它爾見都元帥下了命令,立即站起身來,叫親兵牽過戰馬。他早就注意到這中年人了,這人打敗了幾個臨安的武士後,臨安方面就再沒人向他挑戰了。而驃騎軍將領則心中不服,一個接一個的上來挑戰,可無不三招兩式就敗下陣來,竟讓這中年人連勝了十七場,這可真是破天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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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提狼牙棒,木合它爾縱馬出陣,衝這大鬍子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這位兄弟勝了這許多人,可始終卻未報出姓名,這是為何?敢問兄弟尊姓大名啊?”

這滿臉大鬍子的中年人一舉手中長槍,聲音沙啞地道:“要問姓名,先勝了我手中長槍再說!”

木合它爾哼了一聲,道:“那也容易!我只是怕你輸了之後,轉身就跑,讓我沒機會問而已!”

“少說廢話,這就上來吧,我沒時間和你羅嗦!”中年人很不客氣地道。

木合它爾大怒,他幾時被人這麼瞧不起過,一挺手中狼牙棒,衝了過來,中年人同時催馬上前迎戰。

兩馬接近之時,木合它爾高舉狼牙棒向中年人頭上砸來,又快又狠,叫人無法躲閃,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只能抬槍相架,可舉槍一架,立時便會被砸斷槍桿擊中頭部,以木合它爾之猛,別說斷槍裂頭,就是順著這一砸之勢把敵人的戰馬一併砸死,那都是有可能的。

誰知這人並不躲閃,他單手抓住長槍的槍尾,伸手向前一遞長槍,立時破了木合它爾這雷霆萬鈞的一招。原來他的槍桿本長,現在只抓槍尾,就等於把整條長槍伸了出來,比木合它爾的狼牙棒長了許多,不等狼牙棒砸到,長槍就會刺穿木合它爾的喉嚨!

木合它爾大吃一驚,連忙把棒向下一沉,去格這突襲而來的長槍。哪知這中年人手中長槍並未真的刺來,見木合它爾回棒相擋,他又把槍收了回來,用槍頭的紅纓向木合它爾的戰馬眼睛一晃,那戰馬受驚,奔跑中突然偏頭去躲長槍。

木合它爾幾乎從馬上栽了下來。不過,他也是作戰經驗豐富,手中狼牙棒橫掃而出,把方圓一丈之處全部罩住,以攻為守,防止中年人趁機再給他一槍。

兩馬錯蹬,二人照面,中年人忽然衝著木合它爾一笑,叫道:“小心了!這便讓你下馬!”

木合它爾也不答話,狼牙棒惡狠狠地向這中年人的小腹頂去,棒頭上狼牙如要沾身,那必會把中年人身上刺出無數血孔。這中年人“哎呀!”大叫一聲,使了一招鐵板橋,身子向後倒去,在千鈞一髮之際,堪堪躲過了這一棒。

場外的驃騎軍大聲嘆息,齊喚可惜,臨安百姓則一起鼓掌,叫道:“好身法!”

兩馬馳開,木合它爾勒住戰馬,轉回身準備再與這中年人交戰,抬頭看去,卻見那中年人仍躺在馬背上,沒有起來,可能是因為剛才躲得太急,把腰給閃著了吧!木合它爾哈哈大笑,心道:“也不怎麼樣嘛,就這本事也能連勝十七場,真是莫名其妙!”

催動戰馬,木合它爾急追了上來,準備結束戰鬥,生擒中年人。中年人的黃驃馬跑得不快,木合它爾追得倒挺急,兩馬就要頭尾相接之時,木合它爾伸出手來,打算把中年人抓下馬背。

突然之間,黃驃馬停止奔跑,一聲長嘶,人立起來,而剛才還看似受傷的中年人從馬背上坐了起來,大喝一聲,雙手抓住槍柄,鬥然間擰腰縱臂,回身出槍,直刺木合它爾面門。

這一槍剛猛狠疾,紅光閃動中,銀色的槍尖已到眼前,木合它爾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急切間只好把手中狼牙棒向中年人一拋,雙手抱頭,滾鞍落馬,“卟咚”一聲摔到了地上,這一下子摔得狼狽之極,木合它爾躺在地上爬不起來。

場內場外的人齊聲發出驚叫,驃騎軍所有將士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向無敵的木合它爾竟然會被人打敗,簡直是讓人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彩樓上的莫啟哲也是大吃一驚,他從座位上猛地站起身來,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大鬍子到底是誰?他媽的,他用的是什麼招術?”

他隨即轉頭對曹雅心叫道:“你完蛋了,連木合它爾都打了敗仗,我軍中再也無人是他對手!如果他提出要娶你,不管是我還是你哥哥都沒辦法了!更糟糕的是,你看他都幾十歲的人了,想必家中已經有了老婆,那你豈不是慘了,一過門兒就得看大娘的臉色?要是他已娶了兩個老婆,那你不就變成了三房,我勸你還是趕緊找根房梁……”

哪知,曹雅心一點兒不傷心,反而滿臉笑容,對著那中年人連連揮手,幸虧這時人們還不時髦飛吻,要不然曹雅心的維納斯之吻,非得在一剎那間全送到了這中年人的臉上!

莫啟哲突然一拍腦門兒,好胡塗啊,剛才注意力全都放在韓世忠為什麼不進攻的事上了,卻放鬆了對這中年人的觀察,他不過是貼了一臉的大鬍子而已,又不是改了性別,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呢!這人就是楊再興啊!

他問道:“剛才這招叫回馬槍,是不是?”

曹雅心驕傲地回答道:“不錯,正是楊家回馬槍!你服了吧!”

“我服個屁,我以前有把火yao槍,只一冒煙就能打死人,比他厲害多了!”莫啟哲又道:“這回可合了你這小妮子的心意了,笑得竟然這麼放肆,人家都說女子當行不露足,笑不露齒。你再看看你自己,滿嘴牙都露出來了,不怕著涼嗎?”

曹雅心聽而不聞,不去理他。

莫啟哲忽然想到,這個楊再興不會是神鵰大俠楊過的祖宗吧?不會這麼巧吧!比武招親竟把楊過的祖宗給招來了!楊康不也是比武招親認識的穆念慈嘛,楊過這一家子人還真有招親的傳統啊!

現在是南宋初,楊過是在南宋未,那這中間隔了幾代人啊?看了一眼身邊的曹雅心,莫啟哲心道:“有沒有搞錯啊!楊過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竟是我給安排的招親,嫁給了楊再興!”他突然說道:“以後你要是生了個兒子,記著起名叫楊過,別忘了啊!”

正在歡然拍手的曹雅心橫了莫啟哲一眼,全當他又在發神經!

正當城內比武比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城外的宋軍也正在緊張地備戰。韓世忠的大帳內,全軍將領都圍在一張大地圖前,聽韓世忠分配任務。

原來,這韓世忠可從沒放棄過對臨安的進攻,只是由明面的攻擊,改成了地下的進攻而已。前幾天,韓世忠派人給莫啟哲送信,相約十日後決戰,其實這是緩兵之計,給莫啟哲一種錯覺,認為既然是在十日之後開戰,那麼這十日之內總是安全的吧!

事實上,韓世忠正是利用這寶貴的十天時間,命令士兵要挖出一條通往臨安城內的地道。

宋軍之中大有能人,其中有不少出色的斥候,他們潛入了臨安城內,找到了當年修城工匠的後人,取走了標計有臨安城汙水排放管道的地圖,並把它交給了韓世忠。

韓世忠立即著手挖地道的事,城外的地道好挖,沒什麼技巧可言,而城內的就不一樣了,自然是越晚被發現越好,最好能直接通到皇宮裡,一但進攻,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救出皇帝和宗澤。

如果只挖到城門處,雖然工作量減輕,但從城門進攻到皇宮還要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裡,莫啟哲很有可能把皇帝和宗澤轉移走,那麼還等於手裡握著人質,主動權還是在他手裡。

所以城內的地道最好走原來的汙水管道,這樣既可以減少挖掘的工作,以免被城中驃騎軍發現,又可以直接順著皇宮地下的汙水道進入宮內,救出趙構宗澤。

正是由於地道的挖掘,所以城中的汙水才會忽然間無影無蹤,其實是順著再次被挖開的汙水管道排走了。

驃騎軍檢查的地方是汙水管道的城門出口部份,因為當時他們是從這裡入的城,所以對這裡較為注意,其它的地方因為沒有圖紙,是以沒有注意到。

看著地圖,韓世忠問道:“城內部份怎麼樣?”

負責挖掘的將軍回答道:“很不順利,城內金軍這幾天在搞什麼比武招親,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皇宮附近,我們這邊跟本沒法挖,如果在這時候出了意外,那就前功盡棄了!”

韓世忠嘆了口氣,道:“小心點兒是對的,這事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事關我大宋的國運啊!唉,真沒想到我大宋的京城竟是從汙水管道中丟失的,現在又要從汙水管道中奪回來!”

眾將軍聞言,齊聲長嘆,國運如此,也� ��無可奈何之事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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