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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遠端視訊會議

武道世界當然也有術法存在,就好比術修世界,也是有人由外而內練體、練拳腳兵刃的,並不受天地法則的制約。張祿知道在天垣世界能夠使用符籙,自己也能用最初級的幻術影響普通人心神——再高了不是法則禁止,而是法則有異,使他不知道該怎麼發揮才是。

再說唐瑩也曾經透露過,在天垣世界的上古世代,原本是術、武兼修,後來術家衰落,傳承斷絕,才僅僅留下來一些術修法寶,以及最初級的小手段而已——跑江湖變戲法的傳承因此延綿不絕。但就張祿原本的瞭解和認知,此世並無高明術法,更別說掌握高明術法的術修了……

然而他猛然發現,原來唐瑩並不僅僅是武修巔頂人物,本身竟然也會使用術法!她剛才比劃的那幾個手勢,張祿雖然不明其意,但也知道那不是利用了外物——比方說什麼上古法寶——而純粹是調動自身真氣,施放了某種術法。張祿能夠感應到周邊元氣因此術法而產生了細微的波動,可知絕對不會是什麼簡單的障眼法。

這就算不是什麼高明的術法,也絕非尋常之技!

他當場就驚了——我靠難道這天垣仍然還是術、武雙修的世界嗎?術法傳承原來從來就沒有斷絕過嗎?!

匆忙定睛細瞧,只見唐瑩施法在石桌周邊召喚出五道光亮的圓環來,隨即圓環中顯現出相貌各異的五張面孔——三個老頭、兩名中年人。

這些面孔並非畫像或者雕塑,而實實在在為生動的影像,五人十隻眼睛一齊落到張祿身上,目光中充滿了好奇之色。唐瑩隨即抬手一指:“這便是張祿了。”

其中一位老者微笑了起來——這老頭兒的相貌非常慈祥,笑起來的時候眼角皺紋密佈,但並不顯如何蒼老,笑容中似乎蘊含有魔力一般,使人一見便心生親近之意。就聽老頭兒笑眯眯地問道:“張小友,見到我等,不知作何感想?”

張祿鎮定了一下心神——這天垣世界有術修傳承很奇怪嗎?再奇怪還能奇怪得過玄奇界去?老子什麼沒有見過啊,怎能被這莫名其妙的神轉折給打敗?便即拱手朝五張面孔施禮:“不知幾位高人,可是此世的術修麼?”

那老頭兒搖一搖腦袋:“你錯了,我等不是術修,而是真真正正的武人——老夫鍾政。”

其餘幾張面孔也各報姓名,分別是佘師承、邵葵、海陵督、支離異。

張祿得聞其名,又不禁吃了一驚。這幾個名字他如雷貫耳啊,都是天垣世界武道巔頂的人物,換言之,全是無人境高手!天垣世界目前總共有九名無人境,以流雲宗獨孤恨居首,唐瑩列第二位,眼前這五張面孔則都排名其後。

開口說話的這位鍾政排名第三,本為朝廷高官——也就是公務員系統裡罕見的也是目前唯一的無人境——一大半個世紀前就退休了,政元天子讓張祿去找的那位吏部鍾天官,乃是他的嫡曾孫。

佘師承出自定州佘郡,邵葵出自瑤州邵郡,海陵督出自郵州海陵郡,這都是世家出身的無人境高手——其中邵葵還曾經當選為一任天子,擱地球上這叫“先帝爺”……支離異在九位無人境中墊底,本是羅天宗的太上長老,受政元天子之請出任朝廷首相——這是唯一一個還摻和凡俗事務的無人境,其餘眾人跟唐瑩一樣,基本上全都避世潛修。

當然啦,所謂避世,不是真的跑到深山老林裡去不見人,好比唐瑩就時不時跟親戚家住住——比方說她孫子政元天子的禁中——關照、教育一下晚輩,也會偶爾出趟海,去尋找堂陽季的寶藏,以及索回自己的寶物虛空鐲。

張祿聽到這些名字,當場就蒙了,目光中難免流露出疑惑之色來。鍾政又笑一笑:“我等都是受唐小妹召喚,特意投來影像,見一見張小友你……”張祿心說“唐小妹”又是WHO了?忍不住瞥一眼唐瑩——不會在說老佛爺你吧?

想想也對,雖說唐瑩已經百歲開外了,但要跟光退休就退了六七十年,曾孫都能當天官了的鍾政相比,估計叫“小妹”那都是抬了輩兒啦……

耳聽得鍾政又道:“我們六人成立了一個小小的組織,名為‘升暇會’……”

張祿心說這“升暇”不是掛掉的代稱嗎?你們這組織名稱可很不吉利啊!

彷彿看穿了張祿的心思,鍾政又再笑眯眯地說道:“沒錯,升遐既可指代登天,也可指稱辭世,可是我等若然登天,與辭世又有什麼區別?當世知這‘升暇會’的,只有九人而已,張小友你是第十個知道的,切勿洩露於外。”

張祿點頭應允。他從起初的震驚中也早就恢復了過來,大腦再度快速運轉,對於大致情況終於有了自己的判斷——所謂只有九人知道“升遐會”,很可能是指的當世九名無人境高手,然後這九個人中間的六人組成此會,然後今日一起召見自己,開這麼一個遠端視訊會議……

“幾位前輩,莫非都對術法頗感興趣?還是……你們都術法都有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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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路很清晰,孺子可教,”鍾政點一點頭,“簡單來說吧,我等既入無人,自然升遐有望,然而武道已臻巔頂,頗難寸進,必須博採眾長,別闢蹊徑,就此,開始對術法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只可惜獨孤恨他們並不認同我們的看法,仍然還在一門心思枯練武技——所以無人境有九名,‘升遐會’卻只有我等六人而已。”

唐瑩插話道:“張祿,你可知道術法因何而沒落?”

張祿心說你問我?我所知道的理由不還是你告訴的麼?“前輩曾雲,因為術修旁騖太多,所學駁雜,故此缺乏鬥戰之能,在上古的亂世中陸續隕落,故此其法不傳。”

唐瑩點點頭:“上古術家,先修心而後修身,心雖牢固不搖,而身卻難長久,若相較技,不是武道高人的對手。但更重要的是,術家所修多歧,相互攻訐,很難守望相助,遂被武人逐一擊敗,甚至殺死……”

術法博大精深,派別也很眾多,每一派都自以為接近天地法則、宇宙大道,所行是唯一的正途,餘皆旁門左道,相互間分歧非常嚴重。這跟武修不同,武修的基本原理就是內練筋骨,外求搏戰,這你使拳腳我使劍,他會耍鏈子鏢,相互間有本質上的區別、原則上的衝突嗎?大可以聯成一氣,取長補短啊。

說白了,其實指向大道——身心皆得洗煉,以達到飛昇的目的——的途徑有很多條,條條大路通羅馬,其中只有一條叫做“武道”,其餘都可歸為術修。當武人與術修搏戰的時候,別家術修往往冷眼旁觀,很少有伸手援護的——反正你等都是異端,打生打死,與我何幹?就此被擰成一股繩的武人逐一殄滅,或許他們最終會幡然醒悟,想到聯手,但已經來不及啦……

只聽唐瑩繼續說道:“其實武道和術法的區別只有一點,那就是先修身還是先修心,先煉命還是先煉性。我武家以修身煉命為基礎,但並不是說心性就不重要了,當邁入無我境之後,心性的修行便要提上議事日程,等邁入無人境,武技已達巔峰,身體徹底洗煉,若不能及時將心性也提升到一定高度,就很難有飛昇的希望。”

海陵督插嘴道:“可惜,獨孤前輩他們卻並不認同我等這一看法。”

修身還是修心,孰先孰後,這確實是修行上的一個大問題啊……張祿是讀過不少道書的,他知道在地球上的道家也向來就有著類似爭論。原始道教講究命在性先——雖說他們並不是純粹武修,但是發展出了原始化學也就是煉丹術——東漢朝開始出現講究性在命先的內丹派別,再往後又發展出了身心並重、性命同修的流派。不過張祿所學的裴玄仁這一系,就已經講究兩者並重了——也不知道原本歷史便是如此,還是口袋地球世界上的獨特風貌……

“你明白了嗎?”鍾政對張祿道,“我等既入無人境,日益感受到心性有所缺失,境界難以提升,往往事倍而功半,因此才會嘗試透過研究上古術修的傳承,補足這一短板。‘升遐會’是由老夫首創的,到今天已經五十二年啦,成員雖然只有六人,但……嘿嘿,以我們六人的人脈、本領,毋須多說,總之大陸之上所有術修的傳承,乃至法寶,九成皆已入手,所差者,大概就只有南海上堂陽季的寶藏了。”

支離異道:“這還要感謝你啊,張小友,是你幫我們補足了這一份傳承。”

張祿心說怪不得,唐瑩在開啟最後兩處堂陽季藏寶的時候,要先摒退眾人,她肯定有不少的私吞,順手都塞進自家虛空鐲內,沒落到朝廷手裡,卻成為了“升遐會”的財產!

就聽唐瑩說:“我給你那本《上古術法原理》並非孤本,我等早便得手了。”張祿心說對啊,若是孤本,你丫絕逼私藏了,不會給我。但他隨即就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那枚鈴鐺!”

鍾政點點頭:“倘若只是一枚鈴鐺,一件上古術修的法寶,還則罷了,我等再如何窮搜,總難免掛一漏萬。但此世竟然還會有人能夠使用這件法寶,確實大大出乎我等的意料之外……”

術修法寶有很多種,不是人人拿上手就都能用的。打比方說,唐瑩的虛空鐲,那玩意兒原理比較簡單,即便武道高人……甚至張祿這種武道凡俗也能使用——當然啦,江湖變戲法的,即便本身所學是術法,終究境界太低,就算得到了也塞不進東西去。但象能夠惑人神魂的鈴鐺這類法寶,其原理根於幻術,直指人心,就比較復雜了,對術法沒有一定研究的傢伙是絕對不可能上手的。

聽說外界還存留著一件術法秘寶,本來就很讓“升遐會”的人動心了,但更重要的是,發現竟然除他們之外,世間還隱藏著術修,或起碼對上古術法有一定瞭解和研究之人,這就不能不使鍾政等人重視起來,一定要召來張祿,詳細打問個清楚。

但是張祿一攤手:“在下對於此寶其實一無所知……”也就在唐麗語記憶所造成的幻境中見到過,還沒空細瞧,至於鈴鐺的異響,直接耳聞可以惑人,僅僅一段錄下來的影像就毫無效果啦,對於原理和蘊含於上的術法,張祿還完全摸不到門兒啊。

正想建議幾位高人一起出手,相助自己引蛇出洞,應該可以順利取得那枚鈴鐺,也能揪出幕後黑手……好吧,貌似對面這幾位對那執鈴人更感興趣……到時候自可詳細研究此寶,豈不是好?卻忽見鍾政略偏過頭去問唐瑩:“對於深掘你後輩的記憶一事……”

唐瑩直接回答:“不錯,正是張祿所為。”

鍾政笑道:“果然不出我等所料——那他又是如何解釋自己通曉術法的?”

“我問他今時今日,可能運用,他回答說,”唐瑩隨即複述張祿的原話,“此一時,彼一時;此一地,彼一地。”

張祿心中隱隱升起了不妙的感覺。

鍾政點點頭,把老臉再度轉向張祿:“果然如此,張小友你並非我天垣之人吧?”

張祿忍不住嘴角略略一抽——這個結果他倒是想到了——反問道:“前輩因何而作如此推斷?”

一直沒有說話的佘師承突然開口:“因為你我的遭際,差相彷彿……”

張祿心裡話這什麼意思?你也是地球人?你也是被下放到這天垣世界來上戶口的?絕無可能啊!“還請前輩明示。”

佘師承微微一皺眉頭:“說來也怪,天、魔攝人,所攝者必為人中龍鳳,然而我等六人,誰不是當世武道之佼佼者?結果卻只有我和支離兄曾有過此等機緣,就連鍾前輩也……”

鍾政笑著搖了搖頭:“你們都天賦異稟,不似老夫和邵賢弟,大器晚成,估計年輕時候還不入天、魔法眼,因而錯過了。”

支離異道:“那麼唐女士呢?她在我等之中,年齒最幼,成就卻最高,二十五歲入無我,四十五歲至無人,起點難道不高麼?”

佘師承面孔下面突然伸起來一隻手,略擺一擺,示意大家夥兒不要跑題,然後繼續自己的話:“我二人既有此等經歷,當然知道異時、異地,因應功法之不同,或會覺醒某些自己此前所從未學習過的技能,但能達到何種程度,心中自也有數。而張祿你若是我天垣之人,僅僅靠數年間的幾次穿越,就算新習得了術法,也未必能夠看得懂那本《上古術法原理》。”

張祿撇一撇嘴:“或許我本就是上古術法孑遺的傳人……”

鍾政道:“不錯,我們考慮過這種可能性。實言相告,自從你初得堂陽季的藏寶,我們便開始注意你了——碧焰符和紫陽符本就在我們手中,研究日久,卻不得能得其關竅,而你誤打誤撞之下,倒可使用青景符和赤明符……”

既然注意到了張祿,那麼以這幾位老先生的能量,自然能把張祿祖宗三代都挖個底兒掉——嗯,發現他不但沒有祖宗三代,連本身的出身來歷都神神秘秘,毫無蛛絲馬跡可循。鍾政說了,你第一次出現在天垣世界,是某年某月某處,第一個見到的人,恐怕是洞霄宗的廉晉和言遂吧……

張祿不禁微微一怔——特麼的那倆傢伙的名字連我都快忘記了,虧得這些老先生還能給挖出來。看起來我在天垣世界的一舉一動,恐怕都逃不過他們的法眼啊!

即便張祿是什麼隱秘術修的傳人,不暴露則罷,一旦現身,無人境高手們只要有心追查,是不可能查不出來絲毫線索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你不是我天垣之人,而乃從天外降臨。”

張祿心說難道又要重複什麼任務不成不敗就被洗去記憶的謊言嗎?就聽支離異說:“若僅僅只有你一個,或許我等還不敢下此定論,但須知在你之前,還有一個‘拳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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