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人能救……
我當下也沒有想太多，直截了當的問道，“什麼人？”
“世有接靈人，也有渡命師，一般人想要折壽救人，自然要遭受天譴的懲罰。”
謎童的目光從我身上，慢慢轉移到晴雪的身上，語氣中透漏著一股高深莫測，“但是對渡命師來說，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的。”
高回報的背後，是高風險。
渡命？怎麼說都是逆天改命的一種。
請到渡命師能把將死之人救活，其背後的代價也是很大的。
但是，怎麼說……
晴雪總算是有救了！
代價什麼的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渡命師在哪兒。
“在哪兒？”
“我知道。”
毓兒主動站出來，只是表情有些難以言喻，似乎是不大想說出來，“本市就有一個。”
“去找吧。”
我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也沒時間去斟酌其中的意思，一心想的就是先找到渡命師。
“渡命師不難找，也的確能渡命增加陽壽。”
毓兒搖搖頭，為難的出聲，“但是……”
但是？果真有什麼要命的代價麼。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將晴雪救回來。
“但是什麼？”
毓兒沒有回答，咬著下唇猶豫不決。
我唯有看向謎童，“你來說吧。”
幸好，謎童沒有什麼顧慮，雲淡風輕的將其中緣由說出，“折二得一，準備渡誰的陽壽？”
折二得一？是不是太坑了。
折的不是錢，是活人的壽命，十年的壽命換回來的只有一半。
我不能理解其中是怎麼計算的，“為什麼是折二得一？”
“這就是為什麼渡命師不用遭天譴，因為付出的代價也大啊。”
謎童不以為意的聳聳肩，說道，“當然，渡命師也會從中抽取一部分壽命來作為報酬。”
哦？還有給渡命師的報酬。
只是不知道要給多少的報酬……
“抽取一部分壽命？”
謎童微微頷首，應道，“你折十年，得到的人只有五年，渡命師能從中拿到倆年半的壽命加到自己的身上。”
四分之一的報酬？
那看來渡命師的陽壽很高了……
“我想我找到渡誰的命了。”
我感覺腦中靈光一閃，似乎對於找誰來幫晴雪渡命的事情有了想法。
渡命師必定是不缺命的，直接打劫就好了。
“萬萬不可！”
毓兒忙不迭出聲阻止，說道，“你知道為什麼渡命師存在至今，也沒有人敢真正搶奪他的壽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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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這個問題還真是沒想過，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性的規則？
“渡命師給出去的陽壽，隨時都可以收回。”
毓兒苦著臉，沉聲解釋道，“他們是可以控制自己陽壽的人。”
那就不好脅迫打劫了……
“如果脅迫之後，殺掉渡命師呢？”
我可能是因為太著急，竟然想到了殺人。
毓兒搖搖頭，苦笑道，“我要這麼說，你想要渡命師的壽，就得保護他不死，他要是死了，那些屬於他的壽也就沒了。”
臥槽，又是老天賞飯吃？
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救晴雪了麼？
看看懷裡憔悴的人，心裡的愧疚潮水一般……
我真的是不敢拖下去，只能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只要讓渡命師心甘情願的給，就可以了，對麼？”
毓兒似乎對這個想法也不太看好，“話是這麼說……”
可就是不看好，也得去。
就算折掉我的壽命，也得把人救回來。
人家是為了我的父母，我要是見死不救，就太沒良心了。
我不想聽什麼別的理由，斬釘截鐵的說道，“我想去試試！”
毓兒頓了頓，空氣一下子沉默了。
對峙好一會兒，有些無奈的問道，“萬一不成功呢？”
不成功，就走正常程式。
不就是折二得一麼？那就折壽唄。
“我折自己的壽，折一半。”
“你……”
毓兒聞言，瞳孔劇烈的收縮，渾身發顫的瞪著我。
一個你字出口，半天也沒有下文。
最終，咬咬牙，鑽回了人皮書中，“我不會帶你去的。”
毓兒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做。
就算她躲起來，總有別的人知道渡命師的所在。
我直接去問謎童，“你知道哪兒有渡命師麼？”
還不等謎童回答，毓兒陰冷的聲音陡然傳出，“你多說一個字，魂飛湮滅。”
這丫頭，是想徹底斷了我後路。
“你們也不必爭吵。”
謎童倒是沒有太害怕，像是有什麼依仗，慢吞吞的說道，
“人生在世，必定是有所求的，有錢人不缺錢，但必定有別的想要。”
“渡命師不缺命，不代表不缺其他的。”
“據我所知，渡命師能力逆天，天生都是殘疾之人，想要健全就必須找到能抵禦天譴的東西。”
“這東西，你們有！”
我們有的，能抵禦天譴的東西……
“盤石？”
我腦海中一個東西快速閃過，頓時恍若大悟。
可是，立馬就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但那是曉靜的東西。”
謎童笑了笑，輕聲應道，“盤石是可以分割的，更何況對於渡命師來說，一丁點的粉末都能夠使他們健全了。”
整顆盤石都帶過來不大現實，但是刮擦一些粉末出來，應該是可以的。
我可以厚著臉皮去要一點盤石的粉末，曉靜也會很樂意給的。
這個解決辦法無疑是最好的。
看來，老天都不想要晴雪的命。
我輕拍別在褲腰上的人皮書，耐著心思說道，“這回可以帶我去了吧？”
毓兒倒也沒有堅持，就是說的話讓人有些擔心，“你要是折自己的壽命，不要怪我心狠手辣，直接結果晴雪的命。”
結果晴雪的性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你怎麼能這樣？”
毓兒沉聲提醒道，“別的人怎麼樣，我不管不了，你肯定不能死，也不能損失一丁點的壽命。”
好吧，總歸是有合適的辦法，應該不需要折掉我自己的壽命了。
天無絕人之路，得虧有謎童。
關鍵時刻還算理智，給出了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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