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一個本來在選拔中沒什麼亮點，跟著打醬油的人，一時成為中心。
所有人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她的方向……
“是的，陰陽醫師一行中，的確有福水一說。”
只見孟婆不驕不躁的點點頭，平靜的說道，“當然，卻不是什麼樣的泡屍水都能稱為福水。”
這個泡屍水也能分個三六九等？
聽到有人把喝泡屍水作為生活習慣，已經夠顛覆三觀的。
沒想到，其中說法還挺多……
我疑惑的問道，“有什麼樣的標準嗎？”
孟婆提及自己擅長的事，眼底精光畢現，詳細的解釋道，“年紀不足百歲的死人，橫死冤死枉死的人，以及自盡的人，這些人的泡屍水都不能稱為福水，喝到肚子裡只會生病，要是遇到冤死之人，還會被鬼纏身。真正的福水，只能是百歲之上，壽終就寢的老人。”
額，陰陽一行中有種說法。
年過百歲的老人壽終就寢是喜事，埋葬用的棺材也是紅色，穿的壽衣也是紅色。
說起來跟福水有點相似之處……
“俺知道民間有很多地方，百歲壽終就寢的老人過的是喜事，要配一副大紅棺材彰顯喜慶才行。”
伏光似乎也知道喜葬的說法，皺著眉問道，“這裡說的福氣，是不是同一個意思。”
“對，喜葬。”
孟婆不假思索的點頭，說道，“這些人死的時候沒有怨氣，臨死時進食都較為少，多是瘦骨嶙峋的，就算身子泡爛，也沒二倆肉，且由於年歲較高，對世俗的理解透徹，魂魄走的也都乾乾淨淨，此類屍體泡出來的水屍氣單純，才擁有延緩人身體發育的作用。”
這麼說來，喝泡屍水是有好處的。
既然是有好處的，就不用擔心嘍。
“那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聳聳肩，不以為意的說道，“除了有點兒噁心，似乎沒什麼危害……”
“我說過，副作用不容小覷。”
孟婆撇撇嘴，耐著心思的說道，“如果說前面的人是憑藉自己的造化福分活到百歲以上，後面的大部分是用屍氣延緩過的身體，這樣的屍氣在體內會翻倍滋生，一代的屍氣高過一代，泡在水裡就不好玩兒了。”
說著，頓了頓，清清楚楚的強調道，“當然，也不是福水，是真正的屍水。”
“喝屍水能怎麼著，變成殭屍？”
我對此不以為意，擺擺手說道，“我見過島上的人，是有點死氣不假，卻沒有達到屍化的程度，頂多就是不好孕育子孫後代，對參加選拔的咱們來說沒有半分威脅。”
“晚上見分曉。”
孟婆不再解釋，鄙夷的瞪了我一眼，在關鍵時刻賣起了關子。
聽著，是晚上會發生什麼的意思？
我心裡頓時有點兒忐忑，緊張的問道，“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誰成想，孟婆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了。
我看天色也早，離晚上有好一段時間，心裡急的跟貓抓一般，“你好歹打個預防針，就說個晚上見分曉，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死倆個人怎麼辦？”
“我要去蓄水池看看。”
孟婆不理會，傲嬌的扭過頭，對一臉失笑的毓兒說道。
“我還記得怎麼走。”
毓兒點點頭，先一步閃出窩棚。
這個檔口要去看蓄水池，絕對不是觀光旅遊那麼簡單。
我忙不迭跟上去，想去湊湊熱鬧。
身後帶出一大串打醬油的人物，看熱鬧不嫌事大，展開討論……
燕煞嫌棄的嘟囔著，“真是邪性，喝泡屍水？想想都感覺噁心。”
夜梟依舊一副平靜的模樣，“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喝尿吃?屎的都有，見的多就不奇怪了。”
唯有伏光深得我心，能時時刻刻念著我的好，“得虧得虧有爭氣兄弟，要不命得交待下來了。”
……
毓兒來過一次圓墓村，走在先頭領著一路人避開民宿，順利來到一個天然的礁石坑口。
好傢伙，大自然的手工真是好。
誰能想到偌大的漁村有如此大的一個礁石坑……
就算村民願意把裡面的屍體撈上來，也絕對上一個浩大的工程。
也許是水池大的原因，也許是百歲老人瘦的原因，還真是沒能聞到什麼古怪的味道。
唯一令人感覺不安的是，蓄水池上面氤氳著一團灰濛濛的氣體，連帶著周圍的氣溫都要低個好幾度的樣子。
“我猜的沒錯，已經不是福水了。”
孟婆繞著礁石坑走了幾步，臉色鐵青的呢喃道，“還需要晚上確認一下……”
聲音不大，卻剛好被我聽見。
我是不想在孟婆那碰壁了，轉向去問毓兒，“丫頭，你知道不？晚上會發生什麼事。”
“我肯定是知道的。”
毓兒眉頭一掀，賊兮兮的說道，“就是不想告訴你！”
臥槽，到底什麼鬼？有必要搞的那麼神秘嘛……
我氣憤的撇過頭，恰巧看到一臉沉重的鮫男。
鮫男正盯著水池，眉頭緊蹙，若有所思。
那模樣，似乎猜出什麼一般……
“喂！”
我悄悄的靠近，拍拍鮫男的肩膀。
誰知，鮫男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大呼一聲，“救命！”
搞的全部人都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伏光那個沒腦子的，愣是大喇喇的上前幾步，“你想殺他好用親自動手？我來。”
我清楚的看到鮫男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行了，沒準備殺。”
我無語的攔住伏光，繼而看向鮫男，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這個池子底下有水屍，不止幾百個……”
鮫男嘴唇顫了顫，心有餘悸的回答道。
先不說水屍是什麼……
之前毓兒說水下有一百多具屍體，倆百年的光景村裡多了幾百個百歲老人。
這樣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太變態了……
“不可能！”
毓兒莫名驚詫，難以置信的嘟囔道，“不可能有那麼多百歲老人的。”
孟婆同一時間看過來，臉色鐵青的問道，“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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