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嵐講述的這起案件的大概背景，孫索並沒有太過在意。
他對案子裡所涉及的究竟誰偷襲、誰殺了誰沒有任何興趣。
他感興趣的，只是試煉場裡的資源。
當然，這個試煉場是恆市三個世家的私人財產，他不會去偷竊裡面的魂晶。
但獵殺到的自由點卻是不用上交的，也沒辦法上交。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複製一份到手機的虛擬空間裡，然後在複製的虛擬試煉場裡獲取很真實的好處。
這才是他對古樓試煉場感興趣的地方。
把魂刺術提升到四層之後，他對自己的實力也更加有信心了。
如果不是時間緊迫，沒找到合適的地方，他還想再提升一、兩樣武技或魂技以增強自身的實力。
“今天去辦古樓案，一起過來的那些人，都是世家子弟，他們可能還會帶有貼身護衛，修為都在五段、六段左右。”在古樓試煉場外的停車場停好車，一邊走姜嵐一邊繼續和孫索說著。
“一幫中年人？”孫索問。
“不，一群年輕人，可能比你也大不了幾歲。”
“比我大不了幾歲？個個都五段、六段的修為？”孫索有些吃驚。
“五段、六段修為在我們這個小城市屬於中高段位的修為了，但在恆市根本不夠看，特別是這些恆市的大世家裡，都是稀鬆平常的角色。”姜嵐解釋。
“我們和恆市相差這麼大嗎？”孫索感嘆。
一個畢業後開棍術館的沈道明，三段修為都被認為是鶴市曾經的天才武者……
“準確來說，是和這些世家相比相差比較大。不過你也不必太過在意，這些世家資源豐厚，大多都有拔苗助長之嫌，只是把他們這些子弟未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潛力提前挖出來了而已。
“聯邦教育部的安排是最合理的，無數經驗表明，修煉開始的時間以初二、初三年級為最佳，而且那時候還是要以文化課為主，適當開展修煉的啟蒙。
“但恆市這種大城市裡的世家、還有中產階級，從小學就開始內卷，上培訓班、請私教……甚至有些家長從幼兒園時期就逼著自己的孩子背誦功法、心訣，導致競爭越來越大、越來越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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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潛力被過早開發、拔苗助長並沒有好處，但現實逼著你不卷不行，別人的孩子都去上補習班、請私教，你不上補習班、請私教，到時候等上了初二、上了高中，修煉方面只會比別人拉得更遠。
“孩子到時候產生了自卑厭修心理，甚至怪你沒給他創造修煉的條件，想再追也追不上了。
“這種惡性循環導致大城市裡的修煉越走越偏，雖然現在看起來人材輩出，實則扼殺了大部分天才未來的修煉之路，讓他們在修武、修魂路上的自主創造性越來越差。
“你沒看聯邦已經開始著手清理補習班、私教了嗎？被稱為最大的培訓帝國‘欣東方’一夜之間崩塌就是最明顯的象徵。”姜嵐侃侃而談。
“原來如此，雖然他們現在修為高出我們鶴市同齡人幾個境界，但十幾年後、幾十年後的成就未必整體上會比我們鶴市同齡人強，對吧？”孫索問。
“正常說就是這個理，不過也不全然是這個理，畢竟他們霸佔了太多的修煉資源，整體強過我們這種小城市也是正常的。
“不說別的，就說這個古樓試煉場，原本應該是我們鶴市年輕一輩的修煉資源，卻是被恆市的世家提前佈局給佔據了，你在小城市、貧苦家庭，就算再有天賦，沒有資源也一樣起不來。”姜嵐補充解說。
“有道理。”孫索對此深表贊同。
古樓試煉場的開放時間是晚上十點鐘，姜嵐和世家調查組約定的時間也是晚上十點鐘。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鍾，提前半小時來到這裡，是孫索想利用自己的手機提前探探古樓試煉場裡的虛實，為本體進入探查地形、排除部分風險。
雖然他的本體還暫時無法進入，但分身混進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試煉場的入口處，有世家派來的保安人員看守。
還會有一名或幾名隱藏的強者暗中巡查。
各種高科技監控裝置也已連線到了鶴市的糾查系統。
合法登記的私營試煉場，因為每年都要交納數額巨大的稅收，也都受到聯邦法律的保護，如果有人強行闖入搗亂，證據確鑿的話，被打死在裡面責任自負。
沒被打死，強搶私營試煉場裡的財富，也相當於強搶聯邦的稅收，會被聯邦以重罪通緝。
所以一般情況下，並不會有人傻到去強闖這些私營試煉場謀取財富，那和搶銀行沒什麼區別。
向看守人員出示了糾查證，以及辦案需要的臨時通行證後，幾名保安陪同姜嵐、孫索二人進入了古樓試煉場。
說是陪同，其實是監視，只讓他二人在安全區域活動，沒和世家調查組會合之前，他們二人還不能擅自進入真正的試煉區。
孫索其實小時候和父母來過這裡。
當然，那時候一起來的還有孫尼。
鶴市裡，那些孫索、孫尼的同齡人，絕大部分人應該都來過這裡。
因為這裡以前就是鶴市郊外的一處著名的風景區。
孫索對裡面的很多遊樂設施還記憶猶新。
他印象最深的，是裡面的一個飛毯專案。
那時候他才四、五歲的樣子，因為身高不足不讓他們進去，他和孫尼那段時間就拼命吃東西努力長高。
後來終於靠著踮腳混了進去，結果孫尼被嚇尿了，溼了孫索一褲檔。
事後兩兄弟為究竟是誰尿溼了褲子互罵了好幾年。
時光荏苒，轉眼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
風景區也已經關閉了好幾年了，門樓早已破舊不堪。
不見往日孩童嬉鬧之熱鬧光景，只餘慘淡的燈光和風中傳來的陣陣鬼哭狼嚎之聲。
故地重遊，時移世易，孫索心中也滿是感慨。
姜嵐已經開始辦案，和幾名保安人員聊了起來，孫索則拿出手機，召喚出毛髮分身，提前向古樓試煉場裡面走去。
雖然風景區加裝了一道大鐵門，但這並不能阻止毛髮分身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