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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身不由己

也不知道那青衣素袍的青年是何時進入這裡的,不過讓司夕心中一沉的是,他竟然完全看不出此人的修為。

甚至在他眼中,這位青衣素袍的青年除了眼神滄桑些之外,便完全就好似凡俗生靈一樣。

不過此人見司夕發現他的存在之後,倒是十分澹定,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而後便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這小家夥確實與你有緣,難怪數日之前會那般異動!”

“數日之前?”

聽此人這麼一說,司夕心中頓時不由一愣。難道說數日前他在流沙河邊心生感應的時候,此人就已經來到這裡了?

既然他能來到這裡,那麼說明他與四象塔之間也有緣法,可他為何不直接取走四象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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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夕心中滿是疑惑的同時,也明白這位高人的修為定然遠高於他。於是他索性朝其躬身一禮道:

“小道司夕,見過前輩!小道不知此處是前輩洞府,擅闖之過還請前輩恕罪!”

說罷他咬了咬牙,毅然的將四象塔掏了出來。

見司夕這麼上道,那位青年卻是微微一笑道:“你不必驚慌,此處乃是無主之地,那四象塔既然與你有緣,你收起來便是!”

聽他這麼一說,司夕那懸著的心方才放下些許。

“不過……”

當聽到這句轉折之後,司夕心中不由一陣哀嘆:“我就知道,一定會有‘不過’。”

那青年在細細看了司夕面相之後,忽然嘴角微翹的輕笑道:“小友身負大劫因果,若是不想法子化解,恐怕遲早有反噬之日!”

他此言一出,司夕心中頓時一驚,他與赤陽子和玉笙仙子三人拉開龍漢大劫序幕之事,他從來沒有告訴別人。

此人竟然能一眼就看破,看了這位的道行遠遠超出他先前的預料。

而後司夕方才想起他那一番言語,臉色有些猶疑不定的自語道:“反噬之日?”

很快司夕便不由倒吸一口涼氣,他忽然想起除了作為大劫的引子,玉笙仙子如今已經身死。赤陽子身為龍族之人,能不能從三族大戰中活下來都未可知。

如此一來,引發大劫的三人便就只剩下他了。

想到這裡,司夕忍不住渾身發涼。若是如此,他恐怕逃到哪裡都避免不了身隕之局。

看著司夕臉色忽然變得陰沉無比,那青年卻忍不住眉角微挑,頗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司夕眼下這般表現,顯然是對自家與量劫的關係有所了結。而以他的修為,能看破這一點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想到這裡,此人對司夕的興趣不由越發多了幾分。

另一邊司夕面色雖然陰沉不定,但是卻沒有徹底亂了心神。並且在強壓之下,倒是讓他思維愈發清晰了。

只見他乾脆的朝那青年一稽,恭敬道:“多謝前輩指點,小道感激不盡。不知前輩尊號為何?仙山何處?若有需要小道效勞之處,小道定當全力以赴。”

司夕這般反應,倒是沒有出那人的預料。

那青衣素袍的青年聞言只是澹澹道:“吾名羅睺,不過洪荒一散仙罷了。至於你的問題……倒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本來聽到有解決之法司夕應該高興才對,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卻完全被那兩個字佔據了。

“羅睺?竟然是魔祖羅睺?”

這兩個字不斷在他腦中迴盪,讓他震驚的一時間都沒有在意羅睺所言的解決之法。

他實在沒有想到,傳說中的那位凶神竟然會是眼前這般模樣。而且,貌似也沒有那麼凶神惡煞嘛!

不過羅睺的下一句話,卻瞬間將他的心神拉了回來。

只見羅睺的風輕雲澹的說道:“雖然與祖龍、祖鳳、麒麟王這些應劫之輩相比,你等與此次大劫的因果不大,但是你等畢竟是大劫的引子。所以一味的躲避是躲不過去的,若想化解大劫因果,還需你主動入劫!

大劫既然自你而始,那麼當由你等而終。有始有終,因果自消!”

“主動入劫?”

聽這裡,司夕不由一臉苦澀的無奈道:“那小道又該加入那一方呢?龍族?還是麒麟族?總不至於是鳳凰一族吧?”

以他這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麟非麟、似鹿非鹿的真身,恐怕就算他想要投靠鳳凰一族,也會被其當做奸細抓起來。

只是羅睺聞言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嘴角微翹的意味深長道:“誰說入劫便一定要加入三族之中了?這次量劫,可不只他們在其中!”

司夕聞言隱隱猜到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解問道:“那……小道到底該怎麼做呢?”

見這麼一問,羅睺只是輕輕一笑,隨後澹澹道:“這天地亂了,但是,還不夠亂!”

說罷,他不由眼神深邃的朝東方看了一眼,冷然道:“那位想要自上而下教化眾生,卻不知眾生願不願被他教化!”

見羅睺這幅神色,司夕當即屏息凝神,不敢發生一絲聲音。畢竟若是他沒猜錯的話,與羅睺博弈的恐怕就算傳說的那位道祖鴻鈞道人了。

雖然司夕實在不想參與這兩位大神的鬥法之中,但是奈何他身不由己,只能以命相博,希冀能在大劫之中博出個一線生機。

……

司夕這兩輩子一直都相信一句話,那就是天上只會掉陷阱,不會掉餡餅。

從來都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好意,就算有——其中也必然有著算計。

不過還好,羅睺比他想得還有灑脫。

似乎看出司夕心底的擔憂,在離開封淵之後,他直接坦然一笑道:“你若能助我贏那位半子,我便是幫你化解大劫因果又何妨!”

說罷朝司夕眉心輕輕一點,他便瀟灑的消失在天邊。

後知後覺的司夕,這才恍然摸了摸眉心,發現有一朵黑蓮印記正緩緩隱去。

雖然司夕明白羅睺願意,抬手便可以滅殺他,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的檢視起元神上的那朵十二品黑蓮印記來。

“……嘶~,這哪裡是十二朵花瓣,簡直就是十二條命啊!”

半晌之後,司夕不由感慨的睜開雙眼。

他沒想到羅睺竟然這麼大方,直接提前給他預支了薪水。有此物在,他在大劫之後活下來的機率總算是又多了幾分。

直到這時,司夕這才想起來白澤還在四象圖裡呢,於是連忙將他放了出來。

終於重見天日的白澤,見終於離開了那該死的地方,當即大喜道:“老爺,咱們出來了?那咱們接下來該往哪走?”

司夕聞言卻嘴角微翹的看了四周一眼道:“走?恐怕咱們一時半會是走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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