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注意一些才行。”林之樂牽著她進門。
秦音薴拿起桌上的書，這是一本遊記，關於大渝山川的遊記。
沒想到林之樂還喜歡看這種閒書。
秦音薴把書放下，坐在凳子上，“最近可好？公務忙不忙？”
她很少過問林之衡和林之樂在朝廷上的事情。
這古代社會遵循著後宮不干政的道理，連後宮的嬪妃都不得干政，更何況是大臣府上的女眷？
她們就更加不能過問朝中的事情了。
當然，秦音薴也懶得管這些事，他們都長大成人，能夠獨當一面，她只需要支援他們，相信他們就好。
“還行，等年底會有一場篩選，準備明年的會試和殿試，如今還不忙。”林之樂如實回答。
現在才剛入秋，他們吏部要等到年底和開春才是真正會忙的時候。
他如今還有時間看閒書，證明現在吏部並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再忙也要多注意休息，別累壞身子。”秦音薴叮囑道。
林之樂答應著：“祖母放心，孫兒明白的。”
勞逸結合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每天下早朝回來，他都會去練劍，練劍過後才去吏部辦公。
他一直都有鍛鍊身子，並不是弱不禁風之人。
秦音薴點頭，“那就好，今日祖母過來，是想和你談談你的婚事，如今連溧兒都成親了，你總不能一直逃避此事吧？”
林之樂先是沉默著，他自知跳不掉，便只能如實回答，“祖母，孫兒的婚事不著急，孫兒想再等兩三年再說。”
“為何？”秦音薴追問道。
按理說，她不應該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可是沒辦法，她要知道確切的原因，不然總是被林之樂這麼模稜兩可的拖著，她們不著急才怪。
尤其是金玉蓮，林之樂不說明原因，她就只能胡思亂想地猜測。
整日要猜自己兒子的想法，她活得多累啊。
所以今日，林之樂一定要給他們一個說法才行。
是他真的不想娶親，還是已經有喜歡的人，或者害怕成家？
林之樂抿唇，“祖母，孫兒……”
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沉默不語。
秦音薴便只能開口猜測，“你有喜歡的女子了？之所以不願意成親，是在等她？”
林之樂眼睛一亮，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秦音薴。
“祖母，你……”林之樂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
屋裡只有他們祖孫二人，秦音薴也不怕再猜具體一些，“是公主殿下？”
林之樂更加吃驚，“祖母，你……你怎麼知道的？”
他自認為自己毫無破綻，連司馬語鳶都不清楚他的心意，祖母怎麼會一猜就猜到的？
秦音薴無語揚眉，他有喜歡的女子，又閉口不提這人是何人，除了不能說以外，她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
怪不得要等個兩三年了，過完年司馬語鳶才十四歲，尚未及笄，自然要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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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以林之樂的性子，不會主動固執的認定，除非是司馬語鳶對他說了些什麼。
孩子們都長大了，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她這個做祖母的，確實可以徹底放手了。
“你比公主殿下年長九歲，萬一陛下與貴妃娘娘不同意，萬一公主殿下不再喜歡你，你又當如何？”秦音薴說出現實的原因。
或許如今司馬語鳶情竇初開，對林之樂有意，可兩年的時間不短，等司馬語鳶遇到一個更完美的，更讓自己心動的男子，那林之樂便會被拋棄了。
林之樂想過這些原因，但他還是想給彼此一個機會。
等司馬語鳶議親之後，她要嫁的不是他，他再做打算也不遲。
反正……這兩三年，他等得起。
“孫兒無悔！”林之樂堅定道。
秦音薴點頭，她明白了！林之樂願意為了司馬語鳶等下去，那她也只能成全了。
“既然如此，你便同你母親說清楚，你說在你心裡有喜歡之人，你要等她兩三年，如此一來，你母親就不會替你擔心了。”秦音薴讓他去跟金玉蓮說一聲，別讓金玉蓮擔心
林之樂聽話點頭：“祖母放心，我等會就去同母親說清楚。”
他頓了頓，突然開口詢問，“祖母，我是不是有點不自量力？”
司馬語鳶金枝玉葉，他雖然也算優秀，可兩人的年紀……京都最不缺乏的就是優秀的公子，除他之外，有更多與司馬語鳶年紀相仿的年輕公子。
陛下和貴妃娘娘為何會選他呢？
他確實沒有他能勝出的把握。
秦音薴看著如此不自信的林之樂，她明白林之樂是認真的，一個人只有在意，才會患得患失。
“怎麼會呢？阿樂，你比京都許多世家公子都要優秀，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啊，你也不必擔心。”秦音薴安慰道。
林之樂比很多世家公子都要出色，他年紀輕輕就當了吏部侍郎，這許多紈絝子弟如今還在吃喝玩樂中虛度光陰呢！
相比之下，林之樂確實比他們要出色。
唯一讓陛下介意的，恐怕就是林之樂的年紀與司馬語鳶相差得有點大。
但年紀大一點的男子更懂得疼人，這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既然林之樂已經下定決心等司馬語鳶，那便踏踏實實地等著，別想太多。
林之樂聽完秦音薴的話，他心中茅塞頓開許多，不過……他自然不能與京都的紈絝子弟相提並論，與他們比較，贏了也沒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祖母，孫兒明白了。”林之樂開口道。
秦音薴拍拍他的手，“別總是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有事便同祖母說，也可以同你大哥說，還有父親母親，我們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見外的。”
林之樂也才二十三而已，也不需要裝老成，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同他們說。
這一點林之衡就挺好的，他有什麼事情不會憋在心裡，都會主動跑來跟她說。
她就算不能替他們出主意，也能讓他們盡情傾訴，當一個合格的聆聽者。
林之樂抿唇一笑：“孫兒明白，讓祖母擔心了。”
秦音薴摸摸他的頭，林之樂年紀再大，也是她的孫兒，在她眼裡，都只是孩子罷了。